牛波一倒是點了點頭。
能看出來心裏有事。但他什麼也沒說。
程哥兒也沒追着問,不知道是沒看出來,還是難得懂事了一回。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酒喝的還不到位。
三個人心照不宣默契的換了話題,繼續吃吃喝喝。
又是幾杯酒下肚之後,牛波一自己重新起了個頭。
「瑞麗那邊分家了。現金流一分沒給。只分給我一定比例的老料子。」
牛波一的聲音透着些許無奈。
程哥兒一愣,「你家就你一個。跟誰分?」
牛波一看傻13一樣看着他,「當然是跟老頭分。不然還能跟誰?」
程哥兒臉頰抽搐了一下,「行吧。他高興就好。」
牛波一撓了撓頭,「他倒是高興了。我可倒霉了。現在手上一堆料子一時半會兒變不了現。幹什麼都掣肘。我知道他想法是好的。但未免做法太極端。」
程哥兒直搖頭,「要我說,你就是自找的。這點事對別人來說是大事。但對咱們來說算個屁啊?你是幹什麼的?我又是幹什麼的?咱們湊在一起能擦出什麼樣的火花?您老人家吱都不吱一聲,不是自找的是什麼?」
牛波一甩了甩頭,道:「你不懂……我不能讓他們把咱看扁了。還是得對外開闢新客源才行。」
行業里並不少見現金流不湊手的同行。快速變現對應的就是低價拋售。
所以程哥兒雖是好意,卻也擔心被認為趁虛而入。
因此他雖然看上去還有很多話要說,最後卻卡殼了。
而作為牛波一來說,明知道程哥兒是來江湖救急的。更不可能把手上原石的行情抬高。
大概率要比給其他人的價格更低。
何垚這時候的作用就凸顯出來了。
他沖牛波一說道:「牛哥,可以少量轉讓一部分原石給程哥。緩解一下目前的資金窘況。這樣既不會傷筋動骨,更不會不影響你後面開闢新客戶。一舉兩得。」
程哥兒也說道:「對。這種時候也不用考慮誰的面子。你也說了,現在是抱團發展的年代。咱們三個不管誰發展好了,對其他兩方都是帶動促進作用。要是三個人能並駕齊驅,那就更牛13了。所以,我可以直接把你需要的資金轉給你,也可以買你手上的老料子。這個隨你,你怎麼舒服怎麼來。」
牛波一說道:「一個商家手上不能只有老料沒有日常料。也不能全都是日常料,一塊老料子也沒有。畢竟老料子的數量是衡量一個商家實力的重要指標。阿垚剛才說的沒錯。我可以出幾塊老料子給你,換暫時的現金流。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說。」
程哥兒笑道:「你看,現在這不就互補了嗎?你手上全部都是老料子,我這裏一塊老料子也沒有。你也說了,老料子的數量是衡量一個商家實力的重要指標。這方面我是一點優勢都不佔啊。」
牛波一說道:「那你現在知道了。後面就要有針對性的收一些老料子。每年經手的那些有代表性的料子就囤起來。反正你也不差那幾個錢。」
程哥兒嗯了一聲,說道:「也還是要碰。而且料子一年不如一年。很難用舊日眼光喜歡上新礦層的料子。」
牛波一看了他一眼,「別人陷入問題中,是因為不知道問題所在。但你現在都已經知道問題出在哪了,還有什麼好想不明白的?遇到問題解決問題不就得了?你說是吧阿垚?」
程哥兒一臉不爽的看向何垚。
要是何垚敢跟牛波一一起說教自己……
自己不好跟牛波一划出道來,可不代表沒法收拾何垚。
程哥兒那滿是威脅的眼神,何垚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只是嘿嘿笑着算是回應牛波一,堅決不摻和他們之間的事。
鬧歸鬧,剛才牛波一說的話,何垚也聽進了耳朵里。
雖然實力跟名聲對現在的他來說,距離還有些遙遠。但前輩們走過來的經驗,還是要有概念的。
後面如果有機會、情況允許的話,他也是該為自己的長遠發展做足鋪墊跟準備。
「只是剛才那蘇老闆,既然是就職艾琳娜珠寶,你今晚這件事他一定會當回事回去報備。怕是後面有的跟你糾纏。這些後來者居上的大公司,在資金方面佔盡優勢,從來沒體驗過沒有錢的感覺,所以才能發展的又快又穩。也正是因為這樣,就會想用錢把自己落下的補上。這些老料子,在他們眼裏那就是香餑餑。不會輕易鬆口的。」
程哥兒的話讓牛波一陷入沉思。
就在何垚琢磨這點事怎麼值得他琢磨這麼長時間的時候,就聽他遲疑着說道:「我覺得倒是也可以分出一部分跟艾琳娜珠寶搞一搞關係。要是能抱上他們的大腿,對後面的發展也很有好處。」
程哥兒大約沒想到牛波一還能這麼舉一反三的時候,何垚開口道:「牛哥,其實我覺得大可不必。因為艾琳娜珠寶的創始人家族成員,在公盤結束之後會跟我走一趟礦區。實地考察那邊兩家礦業公司的情況,再決定後面合作的基調。我覺得這份關係應該夠用了。你跟程哥要是時間允許,乾脆這趟一起。大家深入接觸了解一下,這樣後面的計劃也更容易展開。你們覺得呢?」
何垚的話說完,程哥兒就叼着筷子一臉玩味地盯着何垚,「阿垚,說說你這段時間到底都經歷了什麼?怎麼再次碰面地時候,就已經是兩家礦業公司地礦主了?」
這些事說起來話就長了。
何垚只來得及先報備重點。那就是程哥兒以為地礦主,其實都是名義上的。本質上礦業公司還是掌握在真正有實力的人手裏的。
程哥兒就範圍呢了一個問題,「你就告訴我,你在公司是不是一點話語權跟決策權都沒有?」
何垚想了想,似乎倒也不是。
才剛搖了搖頭,程哥兒就道:「這不就結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會兒嘴臉,就跟面對求你辦事的窮親戚一樣。要多防備有多防備。」
何垚哭笑不得,「程哥,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阿垚在你心裏就是這麼功利現實的一個人嗎?別說這礦業公司能堅持走出去多遠都還是個未知數。就算以後真發達了,你跟牛哥也是我一輩子的貴人。我只恨自己不能做的更多!要是有半分推諉跟不作為,天打五雷轟!」
程哥兒看了眼牛波一,然後說道:「就是隨口一說,又不是真心話大冒險。你這麼激動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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