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覺敏礦業的礦主?」
何垚聽喬治似是這個意思,也不免覺得驚奇。
畢竟喬治也好、喬琪也罷,也不過是礦二代身份送貨參展。
覺敏礦業身為帕敢礦場數一數二的存在,竟然全體出動。
喬治點了點頭,「覺敏礦業一共六位礦主,輪流坐班、共做決策。出事那天坐班的礦主,後來被撣邦帶走了。剩下的全在這裏。」
「他們每次都這麼重視公盤嗎?」
面對何垚的蠢問題,喬治翻了個白眼,「你覺得可能嗎?我覺得應該跟前段時間的事有關。」
何垚點了點頭,「走一步看一步。他們不來招惹咱們,咱們也沒必要節外生枝。」
喬治冷笑一聲,「你看他們這模樣,能善了嗎?」
就在兩人說話這會兒,那邊五個人也注意到了他們這邊。
資訊很多時候意味着先人一步的主動權。礦場動向從來瞞不過這些人的眼睛。
五人表情各異,但沒一個表現出善意。
對喬治來說,就算沒有小平頭的死,他們跟覺敏礦業也是勢不兩立的關係。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何垚連忙扯着鬥雞一樣的小平頭離開是非之地。
咬人的狗不叫,雖然是句罵人的話。但很多時候也是值得借鑑的人生哲理。
對於勁敵,沒必要呲牙。逮住機會下死口,干就完了。
何垚覺得覺敏礦業的礦主集體出動是一個訊號。他們應該也存了尋找「外援」的打算。
公盤這種國際性行業盛會,政.府.軍的保駕護航是不會掉鏈子的。
想示好、結交、攀附,這都是個極佳的機會。
撣邦制約礦區,至少大部分時間看起來要一碗水端平。不可一世的覺敏礦業已經將不滿付諸於行動了。
「我這邊忙完了。什麼時候去吃辣螃蟹?你們這邊其他人要不要喊出來一起?」喬琪走過來問道。
何垚搖了搖頭,「他們都已經睡下了。怎麼就你自己?你那位助手呢?」
喬琪說助手表示有點累,已經返回酒店休息。
於是今晚的宵夜三人組出發了。
入夜後的內比度,路上行人很少。但這些路人當中不乏國人跟西方面孔。
喬琪表示現在已經有客商提前抵達。要不然內比度會比現在看起來更冷清。
喬琪比何垚等人提前抵達,對公盤附近的環境了解的更多一些。
要不是有她帶路,何垚跟喬治肯定找不到這個時間段還在營業的宵夜店。
幾個攤位連成片,雖然沒有大排檔那麼成規模,但對鬼城內比度來說大約已經算得上超大的夜市規模。
人們奔向這裏解決口腹之慾,還真達到了空無一座的盛況。
「這人都從哪冒出來的……」
何垚的嘟囔聲被喬琪聽在耳朵里。笑着解釋道:「內比度雖然大,但能營業到凌晨的攤位屈指可數。這裏自然就成了整個內比度夜貓子的集結地。」
見何垚點頭,喬琪又小聲補充了一句,「不僅能填飽肚子。這段時間咱們還能在這裏結交些人脈資源。」
晚上嘴饞的一定會主動摸過來。湊在一起機會不就來了嗎?
三人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有空桌。
何垚見角落有一個悶頭乾飯的男人,一人佔了整張桌子。主動湊過去詢問能不能拼桌。
對方雖然冷漠,卻還是勉為其難答應下來。
喬琪去點菜,一路上悶不做聲的喬治跟何垚先行落座。
「因為別人壞了自己心情,不划算。你這會兒氣成一隻河豚,人家指不定怎麼好酒好肉快活無邊。何必呢……」
何垚規勸的話,引得喬治直翻白眼。口不擇言的說道:「你當然這麼說。死的不是你兄弟,天天被惦記的也不是你家的產業。」
他這人情緒一上頭,根本不分敵我。逮誰咬誰。
何垚還沒想好接下來該說點什麼,對面乾飯的男人抬起頭來,「我聽說,不要跟那種動不動勸你大度的人靠太近。不然對方被雷劈的時候,會跟着遭殃。」
喬治一下破功笑得那叫一個不地道。
何垚也沒惱,沖男人問道:「老闆是從國內來的?」
對方點了點頭,「看樣子老闆知道這個梗。我從廣東過來。」
他的口音沒有廣東人那種捲舌音。
廣東外來人口不少,對方從廣東來未必就是廣東人。這也正常。
他出現在這裏,自然是為了三天後開盤的公盤。
所以何垚又問道:「老闆在廣東那邊做翡翠生意?」
對方卻搖了搖頭,「我來緬國有些年頭了……兩位老闆看樣子不像來競標的。莫非是貨主?」
喬治因為對方剛才站自己,所以比較配合的點了點頭。
對方抓過捲紙,扯下一節擦了擦嘴。
伸手在口袋裏掏了半天,最後摸出兩張名片,「我是原石中介。以後老闆們要是有需要,儘管招呼。二十四小時開機,全年無休,隨時恭候。」
何垚還沒搞明白對方的工作內容,喬治就恍然大悟道:「你是幫人送料子來參展的。這倒是新鮮,很少見外國人做這個行業。貨主們不怕你卷貨跑路?」
喬治這個形容讓何垚覺得好笑。
在緬國,國人的確是外國人。
男人的名片印有中緬雙語。名叫任磊。看起來不到三十歲,濃眉大眼四方臉。微胖,不修邊幅。
「貨主又不僅僅只有緬國人。國人老闆在緬國收到一些高階料子,也可以送到公盤上來嘛。既然是散裝貨主,自然沒必要為幾塊料子特意跑一趟。費勁辦那些囉哩八嗦的手續,還搭上好幾天工夫。才需要我們這種職業存在。」任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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