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龍女,自從上次在佤城一別之後,就再沒她消息。
這會兒飯桌上其餘幾人正在你來我往敬酒勸酒,時不時插兩句葷段子。
何垚也沒興趣加入,索性給龍女打了個電話,問她回國之後事情進展的是否順利。
龍女的電話倒是接聽的很快。
聽說何垚在國內,她表示自己現在也在瑞麗。正好有些生意上的事想跟何垚聊一聊,問他什麼時候方便。
何垚看着酒興正濃的其餘幾人一時半會兒都沒有散場的意思,覺得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裏,還不如看看龍女想跟自己聊些什麼。
電話里跟對方約定好,在吉茂市場門口碰面後。何垚掛斷電話起身跟其餘幾人告罪先行離席。
王老闆還沒喝到頂,問何垚要收款賬戶操作轉賬。
何垚便給了他自己在佤城開設的錢莊戶頭。
像王老闆這種時常出入緬國的老闆,一般都會在錢莊來滬,所以何垚也不擔心他付不了款。
只不過王老闆不入緬國的時候,保險起見並不會在錢莊戶頭留有大量餘額。
當着何垚的面給錢莊中介打了電話。
多過一到手,先轉賬給中介。然後由中介將兌換的緬幣存入何垚戶頭。
這種事何垚也見龍女操作過。一般來說款項不會有問題。只不過就是差不多需要花費小半天時間。
緬國人的辦事效率向來不敢恭維。
畢竟從現在開始,國內蒙包料店的生意,參與進來的人越來越多。
何垚覺得私賬還是儘量不要進去瞎摻和。時間久了,自己也不記得每一筆賬當時的狀況。
能解釋清楚還好說,一旦解釋不清,就容易惹來麻煩。
合夥的生意,還是儘量規避。
如若不然,信任出現危機將難以修復。
對於發展中的自己來說,一不留神可能就會帶來全盤傾覆的結果。
何垚示意出雲留下,聽聽他們還會不會說些跟公盤或者瑞麗市場相關的內情。自己這才走了。
趕到吉茂市場門口的時候,龍女已經等在那裏。
一段時日沒見,見到何垚格外熱情。
拉着他穿過對面玉城的旁門,就朝市場後面摸去。
「咱們這是去哪啊,龍姐?」何垚笑着問道。
不自覺對龍女的稱呼,都帶上了更濃厚的私交色彩。
龍女說道:「我老公也在。只是這會兒脫不開身。說一定要帶你去攤位上看看。」
何垚意外的問道:「兩位老闆在玉城租了攤位?以後是準備長期在瑞麗發展嗎?」
龍女搖了搖頭,說道:「前些年我兩人做文玩生意。但是這些年文玩市場不景氣、行情也亂。所幸這些年沉澱下來,手上積累了一些資本。跟一些投資老闆也有交情基礎。轉行投入翡翠跟彩寶行業,一開始也是摸着石頭過河。但投資人的錢不好拿。他們不看你拿回來的貨多有性價比,看的是回報率。」
何垚點點頭。
就像翡翠原石,賣不出去變不成錢,就只能是石頭。不能吃不能喝,買不了房子填不飽肚子。
「現在搞定貨源,他就開始擔心銷路。我們沒在瑞麗市場租攤位。我們是在發展攤位上的彩寶商家。從我們手上拿貨。建立信任度以及性價比認知。」
何垚對彩寶沒什麼概念。不過記得魏金曾經說過。佤邦除了鉛鋅礦外,還有較為豐富的寶石礦。
所以問道:「龍老闆,彩寶這東西講究產地嗎?」
龍女點頭,「翡翠原石講究不識場口不賭石。彩寶也差不多。不同的是,不同產區的彩寶表現差異很大。比如抹谷的鴿血紅寶石,通透度飽和度高,色彩明亮。寶石燈照上去,真的宛如鴿子血紅艷動人。但哥倫比亞的鴿血紅,顏色就暗沉、通透度低、不夠明亮。兩者放在一起很容易區分開。不像翡翠原石,剝皮之後很難準確斷定場口。」
何垚皺眉,也不知道佤邦那邊的寶石礦,開出的料子會是什麼樣表現。
龍女說完,笑着又問道:「你看我,說起這個就沒完沒了。怎麼?阿垚老闆也開始對彩寶感興趣了?」
何垚撓了撓頭,「只是記得侯老闆說過,現在緬國的藍寶石可以購入一些囤起來。後面行情一定上揚。」
龍女鄭重地點了點頭,「原本我並不算特別認同他這個說法。怎麼說呢?就目前緬國藍寶石的行情來說,以後的發展空間無疑是大的。但我們現在手頭資金有限,必須要做出取捨。在我看來,要囤還是要囤一些老礦坑的原石更有價值。」
說完,大約是怕何垚誤會,龍女補充道:「我們這種體量的囤積,對市場構不成任何影響。只是順應市場的走向,發展壯大自身。投資人總要看利潤說話的。」
邊說邊走的兩人已經來到攤位的外圍。一條狹窄的內部路對面就是剛剛何垚還在賭石的翡翠原石區。
這一片攤位以翡翠戒面跟彩寶為主。何垚每次去原石攤位都會經過這裏。
侯老闆跟攤主溝通的身影也已經出現在視野中。
龍女快速說道:「整手寶石當中,也分貨頭貨中貨尾。貨頭跟一部分貨中投資人那邊就有安排。剩下一部分貨中跟全部貨尾,就得靠發展這些攤位商家來消化。」
何垚會意。龍女是擔心自己不了解情況,一會兒說漏嘴。
不過他先前對彩寶這塊沒怎麼上過心,指望他泄露有點難。
跟着龍女跟侯老闆了解一下行情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後面保不齊還真有合作的機會。
侯老闆看到何垚,激動的一把將他拉住。
像是生怕他跑了一樣,沖面前的攤主說道:「這位就是我剛剛給你說過的緬國老闆。他的店我去過,裏面的原石也一塊一塊摸過。我給你供彩寶,他給你供翡翠蛋面。穩穩的兩條貨源!」
何垚一頭霧水的看着侯老闆,然後看看站在攤位裏頭捂嘴笑的女攤主。
什麼情況?
但沒等他開口,那女攤主先開口了,「這位老闆,你手上這塊黃加綠的片料能不能給我看看?」
何垚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自己手上抓着的南齊片料。
這也不是什麼機密文件,沒什麼能不能的。
何垚將料子遞了過去,就聽侯老闆又開口道:「阿垚老闆,你什麼時候來的國內?準備什麼時候返回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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