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陳平江被利爪貫穿腹部,如同落葉一般墜落。
塔的另一邊,聽見動靜的廖長風一躍而下,架着他的胳膊平穩落地。噴涌的鮮血濺到了旁人身上,紛紛往後躲了幾步,只有阮桑枝安安靜靜的在原地。
「現在怎麼辦?」
廖長風眉頭緊鎖,這話問出來他就後悔了,綠漪樓的主人怎麼會憐憫一個隨時可能抓她的人呢?
但是阮桑枝畢竟不是那位真正的樓主,她看向茯苓:「救救吧。」
這傷口和自己身上的如出一轍,茯苓閉着眼都能處理好,只是沒有神通廣大的蘇弈幫助,給兩袖清風的府尹大人用藥就麻煩很多。
簡單的處理後,茯苓看着這地方唯一還能算得上話事人的廖長風:「我只能保證他暫時死不了,還是得儘快將人送到醫堂去。」
「陳大人這樣,怎麼移動?」
方才還生龍活虎的人此時宛如碎瓷瓶一般,捕快根本不敢觸碰,可廖長風滿心滿眼都是抓鬼,繼續留在這裏就是浪費機會。
「秋璇能在這裏守塔,就應該有床鋪。」
阮桑枝淡淡道:「去找個人通知白鶴寺的大夫過來,陳大人確實經不起什麼折騰了。」
廖長風點了點頭,正要招呼阮明河過來搭把手,卻見他神情恍惚的站在那發呆。
直覺告訴他,這背後一定還有什麼了不得秘密?,但自己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校尉而已,傳說什麼的只是傳說,就當是他被嚇傻了。
「阮公子。」
作為在場的青壯年,回過神的阮明河當然是不會推辭,他最後再看了阮桑枝一眼,便和廖長風一左一右的將血流不止的陳平江架到了屋內簡陋的木板床上。
秋璇眉目低垂,此時的他倒多了幾分悲天憫人的氣質。
「這是非人之物所傷,剛剛襲擊陳大人的傢伙呢?」
雖然這話應該是問廖長風,但他的目光卻落在了一旁的阮明河身上,後者面無表情的道:「或許是溜到哪間屋子躲起來了,不知道還會不會襲擊誰。」
三人面面相覷,唯一會些醫術的秋璇自然承擔起了救死扶傷的責任,只可惜陳平江已經失去了意識。
「勞煩阮公子在這裏守着。」
廖長風指尖微動,捏緊了腰間的長刀:「今夜,我一定要把這個怪物抓出來。」
阮明河點了點頭,便只看到他離去的背影。
他正要收回視線,卻聽到一聲令人心顫的動靜。
「鏘——」
廖長風憑藉出色的反應力和超乎常人的危險感知,瞬間拔刀牽制住了「怪物」的襲擊。
寒光反射出他雪白的長髮和猩紅的眸子,那雙眼睛裏沒有半分屬於活人的靈性,只有赤裸裸的攻擊欲望。
「咔嚓。」
下一瞬,長刀被怪物的利爪硬生生掐斷,斷刀掉落在地的那一刻,廖長風旋身飛踢,在它踉蹌後退之際,借着力道翻過欄杆,來到了下一層樓。
阮桑枝木椅夾層里掏出此前特製的鞭子,遞給茯苓:「給他吧。」
茯苓點了點頭,掄圓了胳膊將鞭子扔了過去:「接着!」
拿着陌生的武器,廖長風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怪物似乎對這東西散發的氣息有些明顯畏懼。
從喉嚨里發出了陣陣嘶吼聲。
短暫的對峙,也讓廖長風看清了那人的面容……還真是林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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