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儀看着那已經碎得不成樣子的紅珊瑚擺件,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惋惜。
然而,她的內心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這可不行啊,不過嬪妾這裏有一個父親贈予的翡翠鐲子。
也算是件不錯的寶貝,就代替薛順儀賠償給皇后娘娘吧。
」說罷,寧昭儀喚來小琪,將那翡翠鐲子取出,語氣中滿是炫耀。
「雖然這翡翠鐲子自然是比不上皇上御賜的紅珊瑚擺件那般珍貴。
承載着皇上的深厚情意,但皇后娘娘一看便知,亦是難得的好東西。
再說,皇后娘娘若真心喜愛那紅珊瑚擺件,又怎會捨得割愛轉贈給薛順儀呢?」
寧昭儀不僅多嘴,還故意借紅珊瑚擺件挑撥離間。
皇后氣得不輕,身體微微顫抖。
薛嬤嬤見狀,急忙攙扶皇后娘娘坐下。
輕聲寬慰,讓皇后娘娘稍安勿躁。
薛晴抬眼看了針鋒相對的兩個人,倒是開始做起了和事佬的架勢。
「嬪妾感激昭儀娘娘的美意,然而,無功不受祿。
嬪妾實在不敢收下這珍貴的翡翠鐲子。
皇后娘娘向來通情達理,想必也不會過分為難嬪妾。」
薛晴言辭婉轉,不着痕跡地討好了兩人,同時又暗中煽風點火。
寧昭儀立馬上前對着薛晴示好,緊緊拉住薛晴的手以示親昵。
「薛順儀莫要推辭,這翡翠手鐲可是本宮特意為你精挑細選的。
如今拿去給皇后娘娘做賠禮再合適不過了,你無需心懷顧慮。」
皇后將寧昭儀的變化看在眼裏,心中一陣不快。
寧昭儀往日裏囂張跋扈,如今卻對薛晴百般討好,顯然是故意與她作對。
此次前來,除了想看熱鬧,估計也是有意拉攏薛晴。
皇后她凝視着寧昭儀帶來的翡翠手鐲,觸感溫潤。
玉質晶瑩剔透,確實也是令人愛不釋手。
太師對這個女兒也是實實在在的疼愛的很。
不過皇后白白損失了皇上賜的紅珊瑚擺件,怎麼會善罷甘休。
「寧昭儀手中的這個翡翠玉鐲着實美艷動人,然而本宮又怎好奪人所好呢?
況且,寧昭儀拿着原本要給薛順儀的東西來獻給本宮,這總歸是有些不合適的。
說到底,這是本宮與薛順儀之間的私事,你還是先回去吧。」
皇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厭煩,她巴不得寧昭儀趕緊離開。
根本不想讓她摻和進來。
寧昭儀自然不甘心就這樣走掉,現在皇后正好對着薛晴發難。
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自己必須要好好把握。
寧昭儀輕聲說道,「皇后娘娘千萬不要動氣。
東西再名貴也不過是個物件而已。
切不可為了區區物件而傷了姐妹之間的情分啊。」
薛晴心裏明白,自己的位份比她們低,實在沒有必要插嘴。
倒不如在後面靜觀其變,看看這齣戲會如何發展。
皇后看着寧昭儀執意不肯離開,心中雖然有些無奈,但也不能強行將她押回去。
於是,皇后冷聲道,「那你就安靜地坐着。
不許干涉本宮處理此事,更不許多嘴。
否則這罪責就由你來承擔!」
皇后的語氣堅定而決絕,毫無商量的餘地。
寧昭儀也沒有和皇后爭了,倒是直接大膽的也拉着薛晴坐下。
薛晴忙不迭的起身,有點慌張的樣子。
「都是嬪妾一時不慎惹出的事情,要是嬪妾多心一點。
在遞給皇后娘娘的時候再晚點鬆手就不會摔壞了。」
皇后現在也懶得計較摔壞的紅珊瑚擺件了。
但是皇后想着借着這件事情去拿捏薛晴的。
自然不想用寧昭儀的翡翠玉鐲來揭過這個事情。
「薛順儀,你這樣也鬧的本宮頭疼的厲害,等本宮有空再喚你過來好了。」
薛晴心裏鬆了一口氣,立馬站起來來和皇后娘娘見禮離開。
皇后看了一眼還坐着的寧昭儀,「寧昭儀是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要和本宮說嗎。
有什麼話就直說就是了。」
薛嬤嬤小心翼翼地將茶水端到寧昭儀面前。
然而,寧昭儀卻毫不留情地一揮手臂,茶水瞬間濺灑而出。
緊接着寧昭儀怒氣沖沖地起身,對着薛嬤嬤發難,揚起手便是一巴掌。
狠狠地打在了薛嬤嬤的臉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皇后和薛嬤嬤都驚愕得愣住了。
寧昭儀怒目圓睜,聲音尖銳地斥責道。
「薛嬤嬤,你也是宮裏的老人了。
怎會如此不中用!連茶水都端不穩。
你可知道,這是皇上賞賜給本宮的水雲錦所制的衣裳。
你就是把棺材本拿出來也賠不起!」
薛嬤嬤並沒有跪地請罪,她深知若是如此,便是傷了皇后娘娘的顏面。
於是,她穩穩地走回到皇后娘娘的身邊,眼神堅定而沉着。
皇后娘娘氣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憤然站起身來。
她的目光如炬,帶着威嚴與憤怒。
瞪着寧昭儀,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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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昭儀,你竟敢在本宮這裏如此放肆!
不過是一匹水雲錦罷了,本宮再賞賜你一匹便是!」
皇后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充滿了不可挑戰的權威。
寧昭儀本來就心裏不痛快上次皇后不顧她的情麵杖責小琪的事情。
本來也就是借題發揮的,「皇后娘娘急什麼。
皇后娘娘說的不就是個奴婢,何必大動肝火啊。」
寧昭儀也不緊不慢的站起來,對着皇后娘娘笑了起來。
語氣也帶了一些嘲諷的意味。
「剛剛嬪妾想用翡翠手鐲抵了薛順儀摔碎的紅珊瑚擺件,皇后娘娘都不願意。
現在為了薛嬤嬤就要賠嬪妾一匹水雲錦,還是皇后娘娘大方啊。」
皇后還要發作的時候,薛嬤嬤一把扯住了皇后娘娘的衣角。
在皇后娘娘的耳邊輕聲的提醒起來。
「皇后娘娘,老身受點委屈也沒事。
事情鬧大了,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處。」
寧昭儀看皇后娘娘沒有說什麼,就直接草草行了個禮就帶着小琪回去了。
小琪倒是感激的說了幾句,「奴婢謝謝昭儀娘娘為奴婢出頭。」
寧昭儀有點不自在的別過頭來,故意的說了幾句。
「本宮也是本來就和皇后娘娘合不來,不是全為了你的,回去吧。」
小琪還是有點擔心的,一邊忙活手頭上的事情一邊對着寧昭儀說了起來。
「昭儀娘娘,你先喝點水,我們今日這樣。
肯定把皇后娘娘得罪的透透的了,不知道皇后娘娘會不會針對我們啊。」
寧昭儀倒是很平靜的,「這個事情追究起來。
皇后娘娘自己也不佔理,更何況前些日子。
皇后娘娘不是還想責罰薛順儀惹得皇上不快。」
小琪也算是安心了下來,心裏也是欣慰了不少。
現在昭儀娘娘做事也會瞻前顧後了,不會和以前一樣莽撞了。
寧昭儀被小琪那直勾勾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
寧昭儀微微皺起眉頭,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悅。
「好了好了,你這樣盯着本宮看是什麼意思?
難道本宮做錯了什麼嗎?」
寧昭儀也在心裏暗自嘀咕,若不是考慮到這一點。
自己怎會冒險去與皇后正面對抗。
薛晴回到住處後,心中懊悔不已。
她都開始後悔自己多此一舉地將紅珊瑚擺件送了回去。
如今反而給自己惹來了麻煩。
薛晴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慢慢的開始理今日的事情。
今日若不是寧昭儀突然插手,薛晴覺得自己恐怕很難從這場困局中脫身。
薛晴想想像寧昭儀這樣的性子,也比皇后娘娘那樣七彎八繞的性子好。
皇后心思太重了,也捨得,今日為了構陷自己,竟然直接把紅珊瑚擺件摔了。
更何況皇后娘娘也沒有打算善罷甘休。
今日這樣偃旗息鼓是因為寧昭儀也在場,後面估計還是要找自己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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