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想起自己那對行事作風別具一格的祖父母和舅舅,不禁輕笑出聲。
就連話語間也帶上了幾分笑意。
「想必太尉府里的奇珍異寶都被他們給搬過來了吧。
說實話,對於那些珍稀藥材,我實在所知甚少。
也不知這般保存是否會影響其藥性。
小雲啊,你既然懂得這些門道,不如就替我收好它們吧。」
小雲聞言,有些受寵若驚地擺了擺手,隨後吞咽了一下口水說道。
「如此眾多珍貴之物,奴婢怎敢輕易攜帶在身?
順儀您有所不知,像我們這種鑽研醫書之人,時常需要用到這些藥材。
萬一奴婢沒忍住挪用了其中一些,導致出現任何損失,奴婢可是賠償不起呀!」
然而,薛晴卻對此毫不在意,她坦然道。
「真正有價值的物品,只有在能發揮作用的人手中才能體現出其價值所在。
這些東西若是長時間放置於我處。
一旦因保管不善而致使藥性受損,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小雲啊,你就收下吧,而且不管怎麼說,這些東西最後都會被用到刀刃上。
只要能派上用場那就不存在任何損失或浪費啦。
另外呢,你再去找一些有助於柳容華調養身體的好物給我送過去。
這樣她就能早點康復了,我心裏也好受一點。」
薛晴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小雲自然也就不再推辭。
高高興興地去整理那些珍稀草藥了。
一旁的小蝶看着小雲樂不可支的樣子不禁輕笑出聲,並開口調侃道。
「小雲平時性格挺穩重的呀,也不見她多在意金錢財物之類的。
但對於這些草藥卻是格外珍視呢。
說實話,奴婢實在瞧不出這些玩意兒有啥特別之處,她卻當成寶貝似的護着。」
聽到這話,薛晴忍不住責備起小蝶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嘛,這就好比你對我的胭脂和首飾那般熟悉了解。」
小蝶有些害羞地笑了笑,還試圖為自己辯解一下。
「奴婢才不是單單對這些物什感興趣呢,主要還是因為關心順儀你呀。」
薛晴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真的想要嚴厲地責備小蝶。
然而,薛晴確實開始思考那些秀女們究竟會在何時入宮。
儘管薛晴已經有所了解並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誰又能保證實際情況會如聽說里的那般呢?
這些高門貴女或者家世好的女子,要麼心機深重,善於算計。
要麼天真無邪,對世事一無所知。
無論是哪種類型,與她們打交道都會讓薛晴感到有些煩躁。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薛晴寧願緊閉房門,好好的陪着自己的小明熙。
最好每日足不出戶,避開那些煩人的瑣事,免得給自己增添煩惱。
想到這裏,薛晴不禁苦笑着搖了搖頭,意識到這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現實總是殘酷的,薛晴無法逃避必須面對的一切。
正當薛晴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之際。
一陣輕微的響動傳入她耳中——有人開門走了進來。
無需多加思索,薛晴便知曉來人必定是君越澤無疑。
只見君越澤邁着輕輕的步伐走進房間後。
動作輕柔地整理好物品,隨即便將薛晴緊緊擁入懷中。
或許是因為感受到懷中之人有些許不適而輕輕動彈了幾下。
君越澤立刻變得格外小心謹慎起來,並細心地調整了一下擁抱的姿勢。
確保薛晴能夠感到舒適自在些。
此時此刻的薛晴並未意識到自身微妙的變化,她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了嘴角。
連帶着與君越澤交談時的語調也不知不覺間變得愈發溫柔起來。
「好啦,越澤,其實我現在還沒睡着呢。
心裏正琢磨着事情。既然你也清醒,那不如我們聊聊吧。」
君越澤嘴角微揚,眼中閃爍着好奇的光芒,他輕輕地將薛晴摟入懷中,柔聲問道。
「那麼,晴兒,告訴我你此刻心中究竟在思索些什麼呢?
今日前往皇后寢宮請安之時,我本以為你會推辭不去呢。
早知如此,我應當事先向皇后說一聲才好。
畢竟,小明熙的滿月宴席讓你疲憊不堪。
再說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和我說說,千萬不要過度憂慮,以免傷身染病。」
薛晴似乎是不經意間提起了向皇后請安之事,她輕聲說道。
「皇后娘娘只是性情坦率了些,今日或許稍顯高傲,但並未刻意刁難於我。」
君越澤聽後,緩緩站起身來。
將桌上的燭台移近一些,使得屋內光線更為明亮。
然後,君越澤轉過身,目光凝視着薛晴,提議道。
「外面月色宜人,而你恰好尚未入眠。
不如我們一同外出散一會步去好了,這樣回來後也能更易於安睡。」
薛晴略微思考片刻,便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接着,薛晴直接對君越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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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麻煩越澤你替我取來衣衫吧。
我自己稍微整理一下即可,不必驚動小蝶她們了。」
君越澤深知他人進入房間侍奉會打攪到他倆,於是迅速而利落地穿好衣物。
相比之下,薛晴所穿的女子衣裳更為繁複。
而且她平時疏於整理,都是旁人幫忙。
所以手法略顯生疏,動作自然也就遲緩了些。
君越澤凝視着眼前的薛晴,只覺她此番模樣愈發惹人憐愛。
於是大步向前,主動為薛晴幫忙。
薛晴低頭,看着沒有一點君王架子的君越澤。
也是半明白半糊塗的幫她整理衣服,也是不禁一愣。
以前每逢君越澤晨起時,薛晴總是佯裝出一副疲倦不堪的模樣。
極少積極主動地侍奉他穿衣洗漱。
起初,薛晴的動作尚顯笨拙,君越澤身邊並不缺少服侍的人。
因此君越澤也並未執意要求她侍奉左右。
然而,待到薛晴稍受寵幸後。
便逐漸變得嬌嗔任性起來,每每故作耍賴地賴床不起。
不僅如此,君越澤對薛晴亦頗為寵溺縱容。
起初,君越澤不願讓薛晴起身侍奉。
到了後來,君越澤甚至因心疼她睡得太沉。
就連早點將薛晴喚醒都捨不得,只怪自己起得過早,怕驚動了她休息。
薛晴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感慨,她突然意識到。
君越澤一直以來待她確實相當寬厚體貼,這讓她心生些許愧疚之意。
於是,薛晴輕輕咳嗽了一下。
伸手接過君越澤手中的衣物,動作迅速而靈巧地將其整理妥當後。
然後低頭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聲音輕柔得仿佛一陣微風拂過耳畔。
君越澤自然而然地拿起薛晴的披風,準備替她披上。
然而,薛晴卻微微皺起眉頭,表示拒絕道。
「不必拿那件披風了,待會兒若是用不着,還得拎在手裏,實在太麻煩了。」
言語之中透露出一種煩躁與不願添麻煩的態度。
君越澤見狀,只能無奈地責備了薛晴幾句。
「你啊,總是這般偷懶怕事。
等到受了風寒生病之時,又不肯乖乖喝下苦澀的湯藥。」
君越澤的語氣中既帶着關心又夾雜着一絲嗔怪。
目光中流露出對薛晴的寵溺與擔憂。
薛晴不禁面泛紅暈,但幸而此刻夜幕深沉,所以不那樣顯眼。
即使這樣薛晴也是略顯倉促地快步離去,君越澤則是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出門後,夜風帶來絲絲涼意,讓薛晴稍稍恢復了些神智。
臉頰上的燥熱感亦漸漸消散。
薛晴僅僅是側眸瞄了一眼君越澤,便飛速垂下頭去。
拋開那些雜念就詢問起她一直掛念的事情來。
「今日皇后娘娘提了快要進宮的姐妹。
還囑咐我們不能爭風吃醋,什麼時候秀女會入宮啊。」
君越澤聽着薛晴的話,再聯想到薛晴說睡不着。
覺得薛晴在意自己,心情都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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