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見證園丁退場的那一日,時枝夢也從本家那邊帶回來了最新的消息。
「我們已經從那個人的口中,審問出了結果。」
時枝夢開門見山,向他們公佈結論。
那個人自然就是混入寶石探索隊,導致探索隊兩次全滅的傢伙,如果沒有他,或許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
「指使他的人,所屬於域野分家,雖然在我們找過去的時候,那個幕後指使已經因『意外』死去了,但不管怎樣,已經可以鎖定域野分家的嫌疑。」
「和我們推測的一樣。」
能從時枝夢的口中聽到域野分家四個字,說明他們距離最終已經越來越近了。
「本以為能找出學院裏園丁們的嫌疑,對方消滅證人的速度還是太快了。」萬野夕有些惋惜。
可疑人背後的指使人,已經被隱藏更深的人消滅,雖然他們有幾個猜測的對象,但只是猜測也沒什麼用。
「只是鎖定……還不夠吧。」伊維說。
「沒錯,只是這樣,還不足以對他們出手。」時枝夢點點頭,但她看起來並不遺憾,顯然她還醞釀着一個好消息沒有說。
上次從依比露爾的口中,伊維得知了疑似幕後黑手的真名。
從舞會上的短暫接觸來看,時枝夢的父親基本上是和她統一戰線的,家主想讓變革派覆滅,讓覬覦賢者之心的人消失,而伊維想消滅的人恰好在這之中,所以伊維在暑假的某一天,將這幾個人名告訴了本家的家主。
但只憑她的一己之言,還不足以讓本家家主去覆滅另一個分家,家族中的紛爭要想上升到你死我活的高度,總是需要一個更致命的理由。
「我準備幫敵人偷賢者之心的事情,你已經告訴你爸爸了吧。」伊維確認道。
「放心,我一字不差地告訴他了。」
「他的回答是什麼?」儘管已經猜到結果,但伊維還是有些忐忑。
回想那次在舞會上的對話,雖然家主承諾不會幹涉她的行動,但賢者之心的情況比較特殊,而伊維答應家主的那三個條件里,似乎也沒有提及賢者之心的事情。
「他同意了,而且他讓我告訴你一件有意思的事。」時枝夢神神秘秘地開口。
「什麼事?」
「賢者之心在特殊情況下,會出現一種特性。你應該感覺到過與賢者之心的共鳴吧。」
「大概吧。」伊維不太確定。
確認賢者之心是否存在於異空間的人,是一周目的她,是否存在共鳴也只有一周目的她知道。
但伊維覺得,既然『她』能確認賢者之心存在於異空間,除了親眼看見之外,最直觀的似乎也只有共鳴了。
「所以是什麼特性?」初雨忍不住好奇。
「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是『認主』。」
「認主?」
時枝夢繼續解釋道:「在時間旅行者還存活的情況下,賢者之心認主,它只能被時間旅行者再度激活,而其他人無法使用。」
「也就是說,我們不需要擔心敵人拿到賢者之心後,會立刻重置時間?」萬野夕想了想,提出一種可能,「那如果他們發現了這個特性,把維維立刻殺掉呢?」
「那他們就是愚蠢至極,沒有人會這樣做的。」時枝夢神情認真,信誓旦旦地說。
——
「共鳴之所以存在,是因為時間旅行者吸取了一部分賢者之心的力量,所以現在的賢者之心是不完全狀態,貿然殺掉小維,時間的力量不會回歸賢者之心,而是會消散在時間長河裏。」
「賢者之心將永遠流失一部分的力量,只要他們是變革派高層的人,就一定知曉這個道理。」
「那該怎麼讓賢者之心的力量完整?」初雨問。
「只有兩個辦法,等待小維被時間反噬而死,或者讓小維親自開啟重置時間的魔法。」
……
「也就是說……」伊維整理着思路,總結道,「他們目前不知道賢者之心處於『封閉』狀態,但是知道殺掉我會使賢者之心力量受損?」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時枝夢向她傳達家主的意思,「家主打算讓你們順應敵人的要求,將賢者之心偷到手。這樣就可以將計就計,揪出域野分家的嫌疑,一旦確定賢者之心的最終去向就在那裏……家主就有合理的理由讓域野分家消失。」
「我明白了。」
伊維抬頭看了一眼時間,站起了身:「快到赴約的時間了,我該走了。」
「收割園丁?」
他們已經聽說了伊維與克林老師的交易。
「嗯。」伊維看了一眼在場的人,對萬野夕說道,「姐姐,和我一起去吧。」
「好。」萬野夕毫不猶豫地站起身,與她一起準備走出門。
離開之前,時枝夢喊住了她們。
「再等一下。」
伊維回過頭。
「家主還有一句話給你。」
「是什麼?」
「他……很讚賞你。」時枝夢猶豫着,最終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他讚賞你,沒有因為友人的死去而開啟三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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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什麼。」伊維格外平靜,她拉着萬野夕的手離開了房間,「先走了。」
這沒什麼。
畢竟……
就算現在回去,也什麼都無法改變。
……
……
學院之外,城區街道。
萬野夕根據信件里的地址,帶着伊維坐上四輪的觀光車,顛簸在街道的石子路上。
沒過一會,她們就到了最終的目的地,那是一個私人莊園,寬廣的前院花園中,眼熟的小白狗在草地上盡情奔跑着。
莊園的管家帶領他們進入宅邸,來到了一處寬敞而封閉的廳堂之中。
那位高中部的圖書館館長就在其中,他正與克林老師暢快地聊着天,神情愉悅。
見到伊維她們的到來,館長顯然愣住了。
「庫塔爾大人,您可沒說過還有別的客人來啊……」他小聲說着,面色迅速恢復如常,和藹地打着招呼,「是從學院過來的孩子們啊,下午好。」
「下午好。」萬野夕禮貌地回應。
克林老師勾起嘴角:「事出有因,我確實不方便告知你,我想你會理解我的。」
「自然自然。」館長哪敢說不。
「那麼,既然人到齊了,我們就開始吧。」克林老師拍了拍手,一道強大的封印禁制立刻籠罩整個廳堂。
巨大的白毛魔獸緩緩走進來,隨後最後一道門也被關上。
它兇惡地呲着牙,注視的目標,正是那位圖書館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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