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被那眼神看得心裏發毛,抿了下唇,小聲嘀咕,「你不答應就不答應嘛,不要那麼看着我啊,嚇死人。」
陳宗生捏了捏她的臉頰,神色溫和了些,「等你順利考完試再說。」
小姑娘的臉貼近他,用最原始的舉動表達親昵,「那你會陪我一直到所有的考試都結束嗎?」
如果這樣的話,算算,陳宗生要在這裏待一周的時間,秦煙說完,也覺得時間太長了,嘆了口氣,認真的說,「其實待到我考完執醫的時候就好了。」
「看你表現。」
男人話落。女孩露出疑惑的表情,「先生,你是指前面的,還是指後面的?」
男人笑而不語。
秦煙用力抱着他,高興的說,「先生,你真的可以一直待到所有的考試都結束嗎!」
女孩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大膽而又熱烈的表達着心中的想法,「先生,你不在的時候,我真的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男人抬手,把她因為激動而滑落下來的肩帶拉好,「但是寶貝,還要看你表現。」
女孩立即坐正身子,挺直腰杆,「我肯定會聽話的!」
那小模樣,仿佛在角斗中獲得了冠軍一般,陳宗生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
秦煙被盯着做一套卷子,還剩下好多題目的時候就開始頻繁往外瞅,看了看窗外慢慢黑掉的天空,又扭頭去看在做事情的男人。
他從給她記了時後就在忙,也不好打擾他,自己只能默默移開目光,放在卷子上,拿着筆,歪扭的寫下一個字母。
陳宗生暫停和國內的電話會議,「煙煙。」
秦煙聽到男人在叫她的名字,抬起頭來。
陳宗生道,「過來。」
秦煙放下筆,走了過去,走近大板桌,順勢被拉到懷裏,男人低眸看着她,「怎麼了?」
在男人的詢問目光下,秦煙吞吞吐吐的說,「你答應了我去夏日酒吧的。」
「幾點?」
「最早的活動六點半就開始了。」
這是一早就答應她的,因此陳宗生也沒有推脫。
陳宗生抬頭看了下時間,現在已經接近六點了,「你先去做題,快到時間的時候我們再過去。」
女孩的沮喪一掃而光,又指了指電腦,「先生,你是不是還要忙這個?」
「比起這個,你更應該擔心你能不能做完卷子。」
果然女孩變得慌亂起來,推開他,轉身就要回去座位上繼續做,陳宗生扯着她的手臂,「認真做,不許敷衍。」
「嗯嗯。」
秦煙重新坐下,拿起筆,大腦飛速的轉了起來,都是選擇題,考試的內容大部分來自她讀研的專業,一小部分是其他專業的。
只是病例的類型,加上挖的坑,每一道題目都有些彎彎繞繞。
前十分鐘的時候,她還能冷靜下來,但是越往後,時間越接近六點半,她心裏就越焦急起來。
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她真的一點也做不下去了,小聲喊陳宗生。
男人走了過來,將她的卷子抽過去,「去換衣服。」
秦煙立即放下了筆,跑出了書房。
時間很趕,在近七點到達酒吧,秦煙還很失望錯過了開場表演,就被告知,酒吧今晚的活動整體向後推遲半個小時,秦煙驚訝不已,晃着陳宗生的胳膊,「先生,我們還可以看到調酒的表演哎。」
男人笑着嗯了一聲。
秦煙拉着他,找了個靠前的位置,很快,到七點,表演就開始了。
調酒師的動作誇張中又帶着一絲美感和帥氣,在他的手中,玻璃杯中的液體顏色經歷過各種各樣的變化,最終呈現出一杯湖面藍的酒液,冒着冷氣,在夏日的熱夜中,尤為適宜。
秦煙得到了那杯酒,她抿了小小的一口,甜甜的,涼涼的,看向男人。
男人散漫的坐在那,一隻手臂隨意的放在她身後的椅子上,利落的短髮隨意垂落下來,一身懶洋洋的勁,溫和又包容的眼神望着她。
秦煙把杯子往他那裏送了送,「先生,你要不要嘗一下?」
陳宗生看了看,「什麼味?」
「甜的。」
陳宗生的手臂圈着她的腰,「你喝吧。」
男人是不太喜歡甜的,因此秦煙也沒有堅持,她很喜歡,不知不覺就把那杯酒喝完了。
放下杯子,放鬆的靠在男人的懷裏,繼續看台上的表演。
後面有情侶遊戲,接吻傳卡片,陳宗生一聽,臉就黑了,不玩,也不許秦煙玩。
秦煙對這些也沒有興趣,但是不影響她看別人,各種失誤,還有男人女人的黑臉,不禁笑的倒在男人的懷裏。
熱鬧的場面一直到十點多結束,其實後面還有,但是陳宗生不許她看了,秦煙走出酒吧的時候,看到了角落裏的午夜宣傳,好奇的問,「後面是不是有那種表演?」
女孩穿着碎花小裙,因為喝了一點涼酒的緣故,臉上帶一點醉態的嬌憨,一雙眼睛漂亮靈動,裏面充滿了好奇之色。
陳宗生瞥了她一眼,「哪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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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煙被他牽着,也不用分心去看路,她的腦袋有點暈乎乎的,仔細想,才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很勾人的舞蹈。」
「你想看男人跳舞?」
儘管腦子變遲鈍了,秦煙還是敏感的感覺到了這個話題的危險度,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沒有!」
男人冷笑一聲,「沒有你亂打聽什麼?」
「……」女孩很不高興被訓,不高興的說,「先生,你是不是看過?」
然後,她還很有理有據的分析,「不然,你為什麼急着帶我離開,你看過,我都沒有看過,這好像有點不公平,不管,我也要看。」
到了車上,小姑娘還抓着這個問題不放。
陳宗生不跟醉鬼計較,幫她系好安全帶,開車回去路上,小姑娘自娛自樂了一會,陳宗生以為她終於揭過之前那個話題了。
誰知道,車子剛在家裏停車坪上停下,她又開始提了,任由她鬧騰了一會。
陳宗生淡淡道,「去看跳舞,和我之間,你選一個。」
秦煙說,「當然選先生啊。」
「那就把跳舞的事情忘掉。」
「可是……」
女孩在男人的冷沉目光下消了音,男人的面色緩了緩,「過來。」
秦煙自己解了安全帶,繞過操作控制台,就被騰空抱到了男人懷裏。
陳宗生垂眸看着她,女孩臉上的小表情簡直委屈極了,「在家裏的時候怎麼說的,還說好好聽話呢,這就是你的好好聽話?」
秦煙靠在他的懷裏,不說話。
「你想看可以。」陳宗生在她頭頂說,「用你最後一次機會抵掉。」
不讓她看,她就一直念着,還不如他盯着她的時候看。
秦煙點頭,
於是車子折返回去。
午夜場的燈光調的又暗了幾個度,音樂卡點勁爆,剛一推開門,秦煙就皺了皺眉,等看到台上裸着上身的男演員時,更是皺緊了眉,這和她想的不一樣。
她拉了拉男人的手,「先生,我們走吧。」
陳宗生看她一眼,帶她進去。
秦煙直覺感覺到他有些生氣了,因此也沒有太掙扎,找了處地方坐下,距離表演台有些遠,但不影響視線,可是秦煙一眼都沒有再看過,反倒是陳宗生全程面無表情的頭轉向那邊。
秦煙不想他看,過了一會,她站起來,背對着表演台那裏,面對着男人,擋着他的視線,陳宗生終於抬頭看她,但沒說話。
秦煙終於鼓起勇氣說,「先生,我們走吧。」
「既然來了,不妨看完。」
女孩咬了下唇,淚珠子開始啪嗒啪嗒的掉。
陳宗生終於起身,攬着她的肩帶她出去,到了門口,有個喝了酒的男人發出邀請,「小妹妹,要不要一起喝杯酒?」
「滾!」
男人夾雜着火氣的一個字將那人嚇退。
遠離了酒吧,喧鬧聲小了很多,一路到車上,以及回去的路上,女孩一句話都沒有說。
一回到家,她自己就開了車門,氣沖沖的走了。
陳宗生下了車,但沒回去,倚着車門抽煙。
……
秦煙自己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剛緩和一點的情緒又變得低落了。
陳宗生散完了煙味才進房間,女孩的目光看到他的那一瞬似乎是愣了一秒,然後直接側過身體躺下了。
陳宗生走過去。
「起來把頭髮吹了。」
「不用你管我。」
陳宗生的臉倏然一下冷了下來,「不讓我管,讓誰管?秦煙,我再說一遍,起來。」
秦煙一下子坐起來,沖他喊,「我讓你走,你都不走,憑什麼我要聽你的話!我才不會聽,以後也都不會聽!」
她說着,又滴滴答答的落眼淚,陳宗生很想視而不見,但是心疼她,似乎成了刻在骨子裏的記憶,抬手,把她摟在懷裏。
「你還好意思生氣,誰非要去的。」
秦煙抽抽搭搭,「那你也不能看啊。」
「你都要看了,我為什麼不能看,寶貝,今天這件事情上,你是最沒有立場要求別人的。」
「我知道錯了嘛,我喊你走了,是你不走的。」
「沒道理事事都會順心。」
陳宗生扶着她的肩膀,低頭看着她有些紅腫的眼睛,淡聲道,「不見面時也不見得一天哭兩場,以後乾脆多打電話吧。」
「不行!」
陳宗生沒理她,去拿吹風機,「過來吹頭。」
秦煙揉了下眼睛,踩上拖鞋,走到凳子那裏乖乖坐下,陳宗生打開吹風機的開關,試了下溫度,開始幫她吹頭髮。
秦煙揪着他的衣邊,「你不惹我生氣,我肯定就不會哭了。」
「不見面的時候,你也沒哭過,會跟我說都做了什麼事,遇見了什麼人,也不會很鬧騰人。」
秦煙吸了吸鼻子,「你喜歡的那是假象。」
「不都是你?」
「反正不一樣。」女孩嬌哼一聲。
陳宗生冷哼一聲,後面的頭髮吹乾了,拍了拍她的腦袋,「轉過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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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秦煙轉為面對他,吹風機的聲音又開始響,秦煙的眼睛沒亂瞟,正對的就是男人的腰身,她盯着男人的腰帶扣看了看,很繁瑣的扣,也不知道怎麼固定的。
看完了腰帶,目光往下移動一寸。
臉色不自然的紅了,然後開始扭頭,男人按住她的腦袋,「別亂動。」
結果女孩跟沒有絲毫抵抗力的布娃娃一樣,頭往男人懷裏栽去。
磕的位置很尷尬。
陳宗生幫她吹頭髮的動作沒亂,但是眼神卻是沉了下來,秦煙勉強坐好,還沒鎮定兩秒,就睜大了眼睛。
「先……先生……」
陳宗生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異樣,「那麼驚訝做什麼,你不熟悉它?」
秦煙臉色爆紅,她想轉過身去,然而陳宗生沒讓她動,現在秦煙只祈求能快點吹乾頭髮。
漫長的等待終於結束。
好不容易吹乾了頭髮,秦煙剛站了起來,就被摁住了,陳宗生不緊不慢的放下吹風機,然後抱起她,吻她的唇。
秦煙被迫抬起頭,承受這個深吻。
過了一會,聽到睡裙被撕碎的聲音,秦煙心疼壞了,「那是我最喜歡的!」
陳宗生淡淡道,「明天陪你買。」
秦煙剛要說什麼,就被堵住了嘴巴,從柜子那邊,到窗邊的沙發上,女孩的身體軟了下來。
外面是黑乎乎的夜色,隱約能聽到沙沙的風聲,窗戶玻璃上,反射出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的圖景。
男人。
女人。
以及散落的衣物。
秦煙的額頭抵在玻璃上,涼涼的玻璃面和臉頰上的熱溫,形成鮮明的對比,感覺特別的明顯。
透過那,秦煙看到自己此刻的樣子。
有些狼狽,有些陌生,楚楚可憐的樣子,卻有一種勾人的欲。
看到這樣陌生的自己,秦煙有一點害怕,
她費力聚起瞳孔的焦度,想看清楚男人的樣子。
想去尋求他的安慰和安撫,她是那麼的依賴着他。
陳宗生低頭親她,聲音性感,卻又給人一種莫名的信任感,「放鬆,寶貝。」
他也不好受。
額頭隱有爆起的青筋,氣息粗重,灼熱的氣息打在耳畔。
過了會,他直接扶着女孩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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