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海無量整理思緒,將無關的事情從自己腦子裏排除出去,她必須做到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然後就該找到劫難的解決方法,每一次的劫難都會催生一個化解劫難的鑰匙。」
說是「鑰匙」,實際上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某個具體的人,所謂的「應劫之人」。
毒藥周邊會伴生解藥,劫難落下也會催生劫難的解決之人。
四方界的確存在着這樣的規則,指定這一規則的便是天道,天道無須向任何人解釋,它只要存在便是規則。
每一次劫難都會存在着一位應劫之人,這是人人都清楚的事情,但人人都清楚並不意味着這件事會被重視。
四方界的千年劫難並不依靠具體的某個人來解決,倒不如說有記載的大多數劫難記錄都沒有應劫之人的出場。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沒有那樣的必要,的確,若是要打開一把鎖,用鑰匙是個最符合自覺的辦法,但若是有着將鎖從物理上摧毀的能力,那為何還要開鎖呢。
他們並不需要遵守規矩,大可以直接用暴力摧毀劫難。
野蠻至極,但就是能夠做到。
聚集在這的都是四方界最頂點的那一批人,他們都很相信自身的實力,哪怕是劫難的親歷者也不認為那些劫難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當然是傲慢了,但是海無量也明白在場的人都有傲慢的資本。
想要成為一宗之主,實力、眼界都是最高的,他們遇到過的劫難說不定要比她吃過的米都多,想要用那般劣等的理由說服他們很難。
因為實力足夠強,所以他們並不需要按規矩做事。
她的這個「找鑰匙」提議無疑是不符合他們的需求的。
「有趣。」
妖皇的評價也就只有這兩個字了,她經歷過許多次劫難。
的確劫難發生,天道也會找尋正確的解決之人,但是那樣太慢了,慢到會損失許多,劫難才會被正確的人給阻止。
他們這些人聚在一起可不是為了那麼低效的方法,哪怕是那些迂腐不化的老東西也不會什麼都不做來等待正確的人。
「小丫頭,你可也太天真了,不管劫難是什麼,不主動出擊只會迎來許多損失。」
即便是死童子也聽不下去。
「就算是上界的麻煩,也不會讓人坐以待斃的。」
他認真起來,或許會有幾分魔尊的架子。
「更何況這也只是蓬萊的猜測,缺少具體的證據,咱可不想浪費時間聽長篇大論。」
「完全沒有可行性。」
唐門的門主穿着黑色的大氅,目光銳利,光是看起來就不高興。
一副別人欠他錢的模樣,雖說真的有那麼幾個門主欠了他錢就是了。
但那並不是今天要拿出來說的事情,海無量所說的提議就只是提議,這些個門主宗主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等待解決的人出現,也不可能在無根無據的情況下去找或許可能存在的人。
「還有更值得考慮的事情吧,若是發生在中土的劫難,那不管如何,總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吧。」
天火派的掌門說道。
「你要大包大攬我們當然也很樂意讓你們一派去乾的。」
合歡宗宗主掩嘴笑道,「我私心還是希望你能清醒一點的,這是關係到四方界存亡的事情,不是利益分割大會哦。雖說我也覺得半點緊張感都沒有,但那也不是你大包大攬的藉口。」
「我明白諸位的想法,但我們這一次的目的在於明確劫難的存在。」
妖皇開了口,大家便恢復了安靜,妖皇是本次會議的主持之人,也是在開始就決定好的最終決議者,她的決定將會是所有人都得遵守的共識。
「不論是讓應劫之人來處理,還是我等出手從根源上杜絕問題,那都不是我們現在應當考慮的問題。」
她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繼續說道:「千年之劫,每千年就會發生一次,每次都會以不同的形式出現,最終都能導致四方界的崩滅,這點是不容置疑的事實,我希望汝等記住這一點,因為這並非我的危言。」
「千年是我等的一瞬,卻也是凡人永遠無法邁過的鴻溝,應當解決劫難的為何是我等,你們應該也早就清楚了。」
「天災也好,人禍也罷,到底是對我等的試煉,天道予以我等諸多,這一次便是對四方之民的考驗。」
「還請諸位認真對待。」
妖皇的身形消弭無形,這一次的會議便是結束了。
「好好的一個妖,怎滴學起人族那套愛講大道理了,當真是好的不學學壞的。」
在場那麼多人當中,也就只有死童子有資格在背後蛐蛐妖皇了,其餘人至少都是小了個輩分的。
「唔啊啊啊,結束了嗎?大家再見。」
刀宗的宗主這時候才睡醒一樣,跳下椅子,跟各位門主告了別。
「既然已經明了,小僧也告退了。」
覓苦也起身離開。
各位門主客套兩句也該走的都走了,如妖皇所說,這一次的主要目的在於確認千年大劫將要發生,至於阻止,那也只能等到發生以後再談。
「這些個大門大派,來的磨磨唧唧,走的倒是飛快。」
不一會在場的就只剩下死童子跟魔尊血魅了。
死童子不只是背後蛐蛐,就算當事人在面前他也敢口出狂言。
「他們本就如此,倒是你,何時這般熱心了。」
血魅還有空陪他說說話。
「若是真無事可做,可以去尋一尋厭天,在他危難之時給予恩情,想必他會湧泉相報。」
死童子連連搖頭,說:「你還是饒了咱吧,那小子什麼水平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就算到了絕境也至少保留了一點殺手鐧,哪會這麼容易被害蟲咬死。」
「我跟厭天小哥都離開了北境,那些個害蟲應該坐不住了吧,除蟲交給你沒問題吧?」
「嚯,我若是有問題你會回來幫我?無聊的話還是少說一點,你顧好自己吧,不要以為是個死人就不會再死了。」
「我還真希望有人能夠徹底殺死在下呢,那一定會是很難忘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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