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那位姓尹的百夫長嘴上這麼說着,但仍有部分騎兵不幸被流矢射中,從馬上跌落下來。
甚至還沒來得及喊出求救之聲,便已被後方洶湧而至、狂奔不息的戰馬毫不留情地踩踏而過。
這些落馬的士兵就這樣被活活踩死,而尹百夫長的耳畔不斷傳來部下墜馬的聲響。
他怒不可遏地破口大罵:「一群沒用的東西!不許停下!那些掉下馬來的全是窩囊廢!給我直接踏過去!」
其麾下的眾將士仿佛毫無感情的麻木機器一般,不折不扣地執行着尹百夫長下達的指令。
此時,沐芸等人與他們之間的距離並不算太遠,如果縱馬馳騁,大約只需三十次呼吸左右便能抵達。
當五位百夫長察覺到騎兵即將衝殺到眼前之際,他們迅速舉起盾牌,緊密排列成一個圓形陣勢,將沐芸嚴密地護在其中。
沐芸與這五位百夫長皆屏息斂神,穩穩紮住自己的下盤,心中忐忑不安,全然不知能否抵禦得住這一輪猛烈的衝擊。就連他們自己也對此並無十足把握。
就在尹百夫長揮舞着大刀,氣勢洶洶地即將抵達他們跟前之際,沐芸等六人像預先排練好一般,瞬間分散開來,擺出一個奇異的陣勢。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尹百夫長及其率領的騎兵們猝不及防。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其中五人抓住敵人陷入驚愕的時機,毫不猶豫地用盡全身力氣,將左手緊握的盾牌猛地向上一抬。
與此同時,他們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長刀,精準無誤地刺向戰馬那柔軟的腹部。
剎那間,鮮血四濺,伴隨着痛苦的嘶鳴聲,那些駕馭着戰馬的騎士紛紛墜落馬下,當場斃命。
要知道,一旦從高速奔跑的馬背上跌落,即便僥倖保住性命,也必定身受重傷。
更何況,對於這些普通的騎兵而言,其身體素質與戰鬥實力本就有限。因此,從馬上掉落對他們來說,無異於失去了大半條生命。
尹百夫長不愧久經沙場,他很快便洞悉了這五人的計謀。「跳馬!快!跳馬!不得有絲毫遲疑,立即跳馬!」他心急如焚地大聲呼喊,試圖提醒身邊的士兵。
與此同時,尹百夫長自己則展現出驚人的身手,宛如一隻輕盈的飛燕般,乾淨利落地從戰馬上縱身躍下。
然而,由於慣性使然,他在地上接連翻滾了數圈之後,眼看就要被後方疾馳而來的戰馬無情踐踏。
千鈞一髮之際,幸好那名忠誠勇敢的將士及時出手,勒住韁繩,強行逼迫胯下的戰馬停下腳步,才使得尹百夫長逃過一劫。
只見尹百夫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動作乾淨利落。不得不說,這尹百夫的運氣着實不錯,但和他一同前行的幾位將士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有的倒霉蛋直接被胯下失控的戰馬甩到了地上,口吐鮮血當場斃命;
還有些稍微機靈點的,好不容易僥倖逃脫,成功從戰馬上跳了下來,卻又悲催地被後方洶湧而來的騎兵無情地碾壓而過,瞬間成為了馬蹄之下的冤魂。
「你們這群該死的東西!」尹姓百夫長怒不可遏,雙眼瞪得渾圓,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緊握的馬刀如同流星一般奮力投擲而出。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那把疾馳而去的馬刀並未對那六個敵人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被他們舉起的盾牌輕易地彈開並遠遠地飛了出去。
更糟糕的是,那被彈飛出去的馬刀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後,竟一不小心擊中了自己陣營中的一名騎兵,可憐的士兵猝不及防,直接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這下可好,又誤傷到了一名己方的生力軍。
尹百夫見狀更是氣急敗壞,二話不說,伸手一把抽出身旁一名手下腰間的長劍,然後風馳電掣般朝着那沐芸等六人衝殺過去。
眨眼之間,他已衝到近前,手中的長劍帶着凌厲的氣勢狠狠地劈向那個再度化為圓環形狀的烏龜殼陣的盾牌之上。
只聽得「當」的一聲巨響驟然響起,瞬間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襲來,他的右手虎口像是被千萬根鋼針同時扎刺一般,一陣劇烈的麻木感傳遍整條手臂。
「可惡至極!真他娘的該死啊!老子就偏偏不信這個邪,難道還破不開你們這群縮頭烏龜的龜殼不成?」
尹百夫怒不可遏地吼道。說罷,他動作敏捷地翻身躍上身旁一匹雄壯威武的戰馬,接着伸手從馬身一側抽出弓箭與長矛,然後衝着自己手下那六七十名精兵強將高聲下令:「都給老子聽好了!拿起你們手裏的箭和長矛,狠狠地揍這幫雜種!」
話音未落,只見尹百夫一馬當先,猛地揮動右臂,將手中緊握的長矛如同閃電般急速甩出。
「老子倒要看看,你們究竟能夠藏頭露尾到幾時!有種的別像老鼠似的一直躲着不敢露頭!」
剎那間,近百柄鋒利無比的長矛仿佛傾盆大雨一般,鋪天蓋地地朝着沐芸等六人兇猛撲殺過去。
然而,這一切尚未結束,第一輪長矛攻擊剛剛落下帷幕,那些士兵們緊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彎弓搭箭,瞄準目標後毫不猶豫地鬆開弓弦,一支支利箭帶着刺耳的破空之聲,源源不斷地朝着沐芸等人狂轟濫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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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芸等六人緊咬牙關,拼盡全力抵禦着如雨點般密集的長矛與箭矢的持續襲擊。
每一次撞擊都讓他們身體微微顫抖,但他們依然堅定地站在原地,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然而,他們心裏清楚,這樣的堅持究竟能持續多久?沒有人敢去想這個問題,因為一旦鬆懈下來,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在一波又一波箭雨與長矛的凌厲攻勢之下,沐芸等人的體力迅速消耗殆盡。僅僅過了一兩分鐘,他們的體力便已逼近極限,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就在這時,一名百夫長終於支撐不住,被一根疾馳而來的長矛狠狠地擊中,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
而他身旁的另外兩名百夫長躲閃不及,也被強大的衝擊力撞倒在地。
尚未落地,無數支利箭便如蝗蟲過境一般朝他們三人呼嘯而去。瞬間,三人身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宛如刺蝟一般。
或許他們甚至來不及感受身體被刺穿的劇痛,靈魂便已離開了這個世界,回歸故鄉的懷抱。
失去了三名同伴之後,場上只剩下沐炎和另外兩名百夫長。
面對如此險惡的局勢,這兩名百夫長毫不猶豫地一左一右將沐芸護在了身後。
他們深知,眼前這位女子的性命遠比他們自己的更為珍貴。只要能確保她的安全,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在這一刻,他們心中燃起了一股強烈的使命感,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守護好沐芸,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尹百夫眼睜睜地看着烏龜殼陣被攻破,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愉悅與舒暢,仿佛積壓已久的濁氣瞬間消散一空。
他毫不猶豫地下令,讓手下的將士們手持長矛、挽弓搭箭,毫不留情地朝着那兩名百夫長猛撲過去。
然而,在這激烈的攻擊之中,他卻特別叮囑眾人:「千萬小心!切不可傷到那位嬌柔細嫩的小娘子!
她的身軀完整與否,於我而言至關重要!」畢竟,如果不慎弄傷了她,待到後續審訊逼供之時,勢必會增添許多麻煩,甚至可能導致得不償失的後果。
想到此處,尹百夫不禁暗自思忖起來。
與此同時,遠在帝都蘭音城中的周大海將軍所屬部隊的主將軍營帳內,氣氛卻是截然不同。
周大海將軍與朱鐵將軍正悠然自得地品嘗着幾杯清香撲鼻的美酒,臉上洋溢着輕鬆愜意的神情。
「嘿,我說老周啊,如今沒了任務壓身,你就這般放縱自己啦?居然膽敢在軍營裏頭公然飲酒作樂!」朱鐵將軍半開玩笑地打趣道。
「哼!你這傢伙還好意思數落我?瞧瞧你此刻的模樣,右手不正忙着給那空蕩蕩的酒杯斟滿酒水麼?還有何顏面來指責我?」周大海將軍反唇相譏,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朱鐵將軍好似被說到了疼處一樣。但是神色卻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回應着周大海將軍。你這個掃興的傢伙。本大爺樂意,你管不着。
再管我,我馬上就參你一本,讓你直接就去罪犯部里去報到,我覬覦你的主將之位已久。現在,正好是我的大好時機。朱鐵將軍故作攻利薰心的樣子。
可是周大海將軍卻是一臉的心甘情願,為什麼 ,因為這個軍團早就已經和他們倆密不可分,無論是誰當這個軍團的長官都是一樣的。
你當就你當,老子巴不得可以卸下這個沉重的擔子,換一個輕鬆點的。你別急,等此役結束了,我這個軍團長就給你當,我當你手底下的士兵,行不行。周大海將軍則是開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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