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那麼嚴肅,人家說到底還是個孩子,隊長你這麼嚇唬一個孩子,你良心過得去嗎?」一個看起來在一群兵痞裏面,稍顯斯文的男人拍了拍手,對着主位上的隊長說道。
那隊長見余知命已經被震住,便也不再說話,將主場讓給身邊的指導員。
「小朋友!歡迎來到地獄戰隊,我是隊裏的指導員判官。」接着他望向自家隊長,示意他自我介紹。
「我是他們的隊長閻王。」聲音強硬,不像是介紹自己代號,而是像在訓人。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兩人同時站起來,看着余知命道「狙擊手黑無常。」
「觀察手白無常。」
「嘿!該我了。」馬面立馬站起來,結果還沒站直就被按了下去。
一個面色淡然,讓人感覺沒有任何殺意,卻因為他身上鼓起的肌肉,而讓人不敢小覷的男人站起來,對余知命簡紹道「爆破手鍾馗。」
馬面心道這下該輪到我了吧!他又站了起來。
結果在他另一邊的肩膀又被按下去。
「你最後一個來,猴急什麼?」這人面帶煞氣,常年穿梭在槍林彈雨之中,讓他周身圍了一股血腥氣「機槍手地藏。」
這次馬面站起來,終於沒人在攔他了「我我我,突擊手馬面!這名字帥吧?」
馬面還沒嘚瑟完,就被牛頭鎮壓下去。
「突擊手!牛頭。」牛頭在這一群人中,居然是最正常的一個了。
余知命看着這群人,猶豫着要不要說自己的名字。
閻王這時驟然出聲道「來到這裏,你便沒有名字,只有代號,你可以為自己取一個代號。」
可余知命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取什麼,感覺取啥都格格不入。
總不能叫個孟婆吧?
見他猶豫不決,判官溫和的笑了笑解圍道「要不大家幫忙想一個?」
「哎呦!乾脆叫小鬼吧!多好的名字。」馬面舉手發言道。
「不行!」小鬼這名字太難聽了。
馬面驚奇的看着余知命「原來你不是啞巴啊?」
「叫鬼魅。」余知命並不理會馬面,只看着閻王說道。
然而余知命的氣勢還沒聚起來,他的腦袋便被人重重敲了一下。
「鬼魅不適合你,像個女孩的代號。」余知命側頭一看,是那個滿身煞氣的地藏。
余知命面對馬面他還能反抗,面對地藏,他的氣勢硬被壓得萎靡下去。
「長得這麼可愛,跟觀音座下的仙童似的,不如就叫仙童子吧!給我們鬼氣森森的戰隊,添口仙氣兒。」地藏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一些,他不想嚇到余知命。
「這個好,真好聽!對吧!仙童子。」馬面拍手叫好!
余知命想抗議,但坐在主位上的隊長直接拍板,將余知命的抗議給壓了回去。
余知命到底還是孩子,面對這位兇悍的隊長,他心裏還是有點怕的。
錯過了最佳抗議機會,余知命的代號便徹底定了下來。
余知命來到這裏已經一個月了。
那所謂的大隊長,他就進來當天,入檔案冊時看見過一次。
之後就在沒看見過。
如今他一個人面對八個師傅,每天都被折騰的精疲力盡,連一點空隙的時間都沒有。
一旦做的有一點不好,面對的就是羞辱打罵。
每個人的要求都不一樣,余知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完成,可身上還是摘不掉廢物的標籤。
余知命累的躺在訓練場上,他有些想霍同歸了,以前自己的衣服都是他洗的。
如今自己明明已經累的動動手指都難,每天還要強打起精神洗衣服,太痛苦了。
「起床了。」門又被暴力踢開。
余知命房間的門鎖早在第一天就被踢壞了。
最開始余知命還找維修隊的人來修修,到後來就習慣了,反正每次修好第二天也會被踢壞的。
宿舍門到還算硬實,到現在只是有些變形,關門的時候關不嚴,風一吹就會嘎吱打開,其餘的都沒什麼毛病,那門還穩穩噹噹立在門框上,只是與門框挨着的牆體已經有點裂了。
余知命迷迷糊糊被人提起來站地上,眼睛未睜開,腦子卻已經被迫強制開機。
他看了眼天色,冬日的天亮得晚。
現在外面還黑漆漆的。
余知命只能認命的以最快速度疊被洗漱。
若不能十分鐘到達訓練場,今天他都不能回宿舍睡覺。
只能去外面找個角落窩着睡。
別看這裏白天不怎麼冷,那晚上可是凍得要人命。
基地里訓練場上的燈光一整晚都是亮着的。
余知命着急忙慌跑下去時,所有人都已經到了。
他們分開站隊,而隊長則在數着時間。
一旦有人超過了點,今天晚上定然被丟到訓練場上,自己在外面找角落窩着睡覺。
余知命最開始的兩個星期,幾乎都是在外面牆角睡的。
後來他學精了,每天穿着衣服睡覺。
一集合他閉着眼睛都能做到刷牙洗臉。
到現在余知命至少能提前一分鐘到達訓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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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今天熱身訓練開始。」隊長見所有人都到了,便放下戴表的手,開始帶着隊員們做早操。
他們的早操可不是跑步。
他們由隊長帶着開始打太極。
這太極不是公園邊老頭老太太那種光有型沒有神的太極。
而是虛實轉化,看似一舉一動都很慢,但當打出瞬間,手臂以微小的動作,卻打出了全身的力量。
別問余知命怎麼知道的,他有幸感受過,還是隊伍最弱的馬面,僅僅一擊,直接將余知命打得飛出十幾米遠。
當場余知命就暈了過去,嚇得馬面以為余知命被他打死了,整個人差點給余知命跪下去。
要不是余知命醒得快,馬面都已經找大隊長去自首了。
余知命跟着八位師傅,打完兩套太極後,天還沒亮。
不過鍾馗與牛頭卻一人開了一輛越野出來。
余知命被提着扔進後座。
他們要去六十公里外的地方狩獵。
當然余知命不用狩獵,他是被獵的那個。
對此余知命敢怒不敢言,不跑!這些師傅們就能把他丟糞水裏泡一天。
車一路開到一處叢林裏。
當車停下的瞬間,余知命直接打開車門竄了出去。
而那八人是見怪不怪,甚至馬面還帶了撲克牌,除了判官以外,其他人都席地坐在地上玩起了抓雞。
足足等了一個小時後。
八個人,動了六個。
閻王與判官看着六個人迅速消失在叢林中。
閻王訕笑道「馬面這小子速度又快了嘿!」
判官看着電腦里移動的一個紅點六個綠點,頭也沒抬的回道「這段時間就數馬面最興奮,抓仙童子的次數也最多。」
閻王咂摸着嘴「之前馬面都是被抓的那個,現在有新人,他之前的怨氣可算有地方發了。」
判官瞟了閻王一眼,接着又將注意力放回屏幕上。
余知命快速在叢林中奔跑着。
在天黑前奔跑六十公里回安保公司,余知命完全能做到,甚至還有剩餘的時間。
這都不難,難的是要躲過六個經歷過生死的老兵。
一個月余知命幾乎將這片區域摸熟了。
但他腿短,即使那些老兵讓了一個小時。
余知命還是很快被追上。
他乾脆直接將自己埋進軟爛的枯葉中。
連出氣的空隙也未留。
就豎着耳朵,聽外面細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余知命屏住呼吸,耐心等待着。
很快那腳步聲越過他藏身的地點,慢慢遠去。
余知命不敢耽擱,偷偷將腦袋上的葉片撥去些許,打算先觀察四周情況。
然而入眼的居然是鍾馗那張淡然的臉。
「下次藏隱蔽點!」
接着余知命呼吸一緊,他胸前的衣領便被人抓住。
身體驟然從枯葉堆中被拔出來,整個人被鍾馗掄起來騰空,被硬生生甩出十幾米遠。
余知命連忙調整身體,將力道卸去。
在地上滾了一圈後,他連忙轉頭就跑。
「跑錯了,馬面那小子在前方等你呢!」鍾馗靠着樹幹慵懶道,他從懷裏摸了根煙,不抽就喜歡聞聞。
余知命想也不想的就轉了個方向奔跑。
而鍾馗則在原地等半個小時,接着就又會是新一輪的貓捉老鼠。
這些都是他們的習慣,像黑白無常,他們兩兄弟從來都形影不離,一旦遇到他們。
余知命就會像被趕的驢,一路都會被他們趕着走,若余知命稍微鬆懈一點,被抓住了,就會被打一頓,然後扔出去,接着繼續被趕。
倘若遇到了地藏,那余知命就有點慘了,他會先將余知命打得半死不活,接着將他拖回去羞辱一頓,然後交給隊長。
倒是遇到馬面,這傢伙看見他興奮的跟猴兒似的,拎着他就往回跑,半點不帶停的,就為了回去向隊長邀功,然後一臉興奮,親手將余知命扔進糞坑裏。
唯獨牛頭輕鬆一些,他每次都能指點余知命,告訴他為什麼被追上,他一路留下了那些痕跡,該怎麼抹除。
牛頭就像一群黑臉裏面的白臉,對余知命來說,還是挺受用的,畢竟每次看見是牛頭時,余知命都會下意識鬆口氣。
估計也是怕余知命被折磨的太狠了,所以派一個人出來唱白臉。
今天也毫不例外,余知命在跑了四個小時後,被馬面這傢伙給埋伏了。
這傢伙之前看出了他躲在枯葉底下。
但由於鍾馗在蹲守,他就直接跑過去,給余知命製造危險已過的假象。
然後計算余知命會跑過的位置,直接用藤蔓編制陷阱,將余知命給吊了起來。
還顧名思義,鍛煉余知命的第六感,讓他以後對陷阱產生敏銳的感知力。
不過看馬面那興奮樣兒,余知命很懷疑他就是想整自己,想看自己被倒吊起來的樣子。
毫不意外,余知命被捆成粽子,馬面就像拎雞仔似的,將余知命一路提溜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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