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月,地獄小隊的隊員們還沒回來。
余知命忍不住去找了大隊長。
這是他第二次來這個辦公室,他就站在門口,嚅囁着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還是大隊長發現他,讓他進去。
大隊長是個中年人,他年輕時也是個特種兵,只是後來戰場受了傷,又不想退役,這才被家裏派來管理這個安保公司的。
他看着眼前這個9歲的男孩,比起普通孩子他更加沉穩,他的情緒很內斂,若非他來找自己,自己根本感覺不到他隱藏起來的想法。
大隊長就那麼看着余知命站在自己面前,也不說話,就那麼盯着他。
「你打算站到什麼時候?」大隊長輕嘆一口氣問道。
「我是應該先喊報告,還是應該直接說來意?」余知命在特種兵訓練營待了三年,他與教官說的每一句話,都需要在前面加一句報告。
可這裏畢竟不是軍營,有些習慣是否應該改變,他不是很清楚。
「……。」大隊長沒想到余知命在糾結這個,只能無奈道「直接說事。」
「我可以去找他們嗎?」余知命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卻讓大隊長差點被嚇死。
大隊長本以為余知命會問地獄小隊歸來的時間。
結果令他沒想到,余知命居然打算直接去找人。
「不可以!他們也快回來了,到時候可能會有新任務給你們。」大隊長儘量轉移余知命的注意力,他真怕余知命會去找地獄小隊。
余知命可是家裏親自送過來的人。
他其實也是一個任務目標,只是這個任務周期比較長罷了。
余知命點點頭「謝謝大隊長,那我回去了。」
大隊長擺擺手,示意他趕緊走。
同時讓人多注意余知命,這個孩子所有想法都藏在心裏,無人可以窺探,他真怕余知命不聲不響真的去找地獄小隊。
余知命繼續回去訓練。
然後晚上逮着天惡魔小隊繼續嚯嚯。
其中公司里又回來了一個小隊,名為百妖隊。
裏面的隊員全是女孩子,她們之前被派遣回家學習去了,直到最近才回來。
接的任務也是比較特殊的任務,具體余知命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過這百妖隊在回來的第一天,就將余知命堵在訓練場,對着余知命又揉又親的,一個個抱着他不撒手。
讓原本想找她們挑戰的余知命,只能頂着被捏紅的臉落荒而逃。
惡魔小隊還擱旁邊看他笑話,可他們又被余知命堵了。
惡魔小隊的人又開始頭疼,現在他們一擊已經無法撂翻余知命,必須要下點狠手才能脫身。
這樣的日子別提有多痛苦。
不過痛苦很快就結束了,惡魔小隊有了新任務。
他們收拾東西當天就離開公司,奔赴他們任務目標地去了。
如今只剩下余知命與百妖隊的那群女孩子。
余知命可不敢招惹那群女孩子,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抱着他就嘬上一口,還逼着余知命喊姐姐,不喊不讓走,最難受的是余知命還打不過她們。
第四個月,地獄小隊終於回來了。
如今天氣已回暖,余知命穿着薄薄的迷彩服,得到消息後,腳步未停的往公司門口趕。
當看見風塵僕僕的八人後,余知命直接奔了過去。
四個月,他獨自訓練了四個月,沒人教他,沒人為他製作訓練計劃。
早上也沒有人踢他的門。
如今他宿舍的門都換新的了,鎖再也沒再壞過。
可余知命心裏卻很不安,甚至可以稱得上焦躁。
這又讓他感覺回到了那個詐騙基地,沒有母親的他,獨自一個人排隊打飯,獨自一個人回到自己與母親住的房間。
每天晚上都伴隨着悽厲的慘叫入眠,日復一日重複同樣的生活,同樣的事,只是慘叫的人不同罷了。
缺愛的孩子,總希望有人能陪着自己,哪怕看着自己也好。
八個人也沒想到那個內斂的孩子,那個總將自己隔絕在眾生之外的孩子,在他們回來時會奔向他們。
牛頭將自己所有的裝備扔給旁邊的鐘馗,他自己則蹲下身將手攤開,迎接那個一直沒開口喊過他師傅的徒弟。
余知命像個炮彈般衝進了牛頭的懷裏。
臉埋在牛頭的頸側,就那麼死死的抱住。
那一刻八個人疲憊的心,突然就溫暖了起來,他們終於明白以前戰友們幻想的老婆孩子是什麼滋味兒了。
馬面湊上來仔細打量余知命,這四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
「哭了?」馬面想着余知命哭得慘兮兮的模樣,還挺可愛的。
「你們都臭了。」余知命聲音悶悶的,但仔細聽,聲線卻是有些顫抖。
幾人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
出門執行任務,哪有地方給他們洗澡啊!不都是一身衣服穿幾天,十幾天,甚至有時候能穿上一個月。
如今天氣回暖了,那一身的汗早發酵了。
「什麼臭了,我們這叫男人味兒,小孩不懂別胡咧咧。」馬面撓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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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上滿是塵土。
「哎呦!你們地獄小隊回來了啊?」剛從訓練場下來的百妖隊,看着他們一行人,笑眯眯的打了聲招呼。
馬面一愣,他紅着臉看了看自己身上,好像的確有些難聞,不好意思與百妖隊的女孩子們對視。
待她們走完時,他連忙催促着閻王他們,去澡堂洗澡。
地獄小隊回來了,余知命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能感覺心有地可放,不再有焦躁的情緒。
訓練依舊,只是余知命不再是一個人盲目的練習,而是有師傅在旁指點。
他的體能依舊不達標,無論他多麼努力的訓練,可他的速度與耐力,卻總與預期差那麼一點點。
倒是狙擊槍,余知命簡直像在用第三隻手一般。
他瞄準的時間很短,甚至可以說看一眼,就可以開槍射擊的程度。
不過對於快速移動的靶子,他有時候仍然會脫靶。
可就這樣而言,黑白無常這兩個人,也依舊像撿到寶似的,天天將牛頭這個正統師傅擠一邊,拉着余知命就泡在射擊場上。
牛頭無奈,他只能幹看着。
判官安慰牛頭,他其實也挺看好余知命的。
余知命的記憶力太好,每次判官教他給他的代碼,他都能一次性記住,並且複製出來。
倒是馬面他們三個對余知命卻是恨鐵不成鋼。
那體能根本上不去,他們每次都已經放慢腳步了,余知命還是跟不上,只能說耐力勉強合格,速度那還是算了吧。
他們每次教育余知命時,黑白無常就擱旁邊護着,跟護犢子的熊家長似的,就連牛頭這個師傅都插不上嘴。
要不是看余知命每次都默默完成他們佈置的任務,馬面和地藏,早將黑白無常這兩傢伙打一頓了。
余知命就這樣被他們訓了一個月,身體很累,可他卻開始漸漸融入這個隊伍之中。
他喜歡這樣的感覺,他不再是多餘的那個,他是第9個隊員,是整支小隊其中之一。
之後的時間裏,地獄小隊會接一些小任務,他們會帶餘知命參加,可都會將他放在後方,只讓他看不讓他參與。
讓他習慣死亡,知道每開一次槍便意味着什麼。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第二年夏天,地獄小隊又迎來了他們新的大型任務
這次的任務是去M國接一位老人回家。
看似普通的解救任務,只是這老人的身份卻有些特殊。
她是中國第一批研究納米晶片的梅斜恩教授,參加過1988年的納米晶片的研究。
只是那一次的研究以失敗告終。
最終整個研究小隊在1997年宣佈解散。
可沒有晶片,家裏就會被他國制約,一旦別國停止與家裏的晶片交易,家裏就會陷入被動。
在面對一次又一次他國的挑釁時,家裏毅然決然選擇重啟納米晶片研究計劃。
而梅斜恩教授作為納米研究小隊核心成員,被再次啟動。
七十多歲的老人,走路已經不太利索了,卻還是願意繼續為家裏重新與晶片展開鬥爭。
可她現在人卻被扣押在M國,並且以保護人身安全等藉口,將梅斜恩教授困在她所住的房子裏。
如今梅斜恩教授所住的房子周圍全是巡邏的士兵,普通人根本無法靠近,一旦靠近就會受到士兵的攻擊。
所以這次任務必須要帶上余知命。
年輕的男女都有可能被士兵攻擊,可10歲的孩子卻不會。
孩子無論在任何國家都是寶貴的資源,他們往往更能讓人放下戒備,也更容易接近任務目標。
這是余知命第一次做任務,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牛頭知道,越平靜的表情下,內心越是不安。
在挑選武器時,余知命直接選擇了一把Mini14連髮型狙擊,這種槍威力在狙擊中並不大,但它射速卻極快,可裝倍鏡,還不吃配件,容錯率低,可以短暫代替突擊步槍使用。
黑無常原本是為余知挑選了一把VSK-49單發點射型狙擊槍,這種槍身輕,後坐力小,同時還兼具消音功能,最適合余知命這種體能差,初接觸狙擊的新手。
只是余知命直接拒絕了,理由是他需要孤身接觸任務目標,而與隊友匯合後,他無法快速站至高點,所以需要一把能短暫突擊的槍。
這個理由說服了黑白無常。
余知命除狙擊槍外,還選了把複合型弓箭。
這種弓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配備爆炸型箭支,而其輕便的弓身,也是余知命選它最主要的原因,太重的話,余知命背不動。
牛頭為余知命帶上了一枚戒指。
那戒指上面有一塊凸起刀片,向左一扭就隱沒下去,向右一扭就會順着戒面滑出來。
好東西啊!當余知命力量不夠時,就可以用它來劃破敵人的經脈。
鍾馗也湊過來,將一個手環戴在余知命手上。
上面有一顆顆晶瑩的寶石,余知命好奇打量着這些寶石,一共十二顆,很漂亮,可這些不應該是女孩才會喜歡的東西嗎?
「小心點,這些寶石都是詭雷,扣下來三秒內就會爆炸。」鍾馗連忙提醒道。
余知命頓時把即將要碰到寶石的手收了回來,果然越美麗的東西,越致命。
「我這裏也有東西給仙童子。」判官拿出一個耳釘,與一根吊着十字架的項鍊。
余知命看了看其他人,他們耳朵脖子上也戴着這些。
「這是通訊器。」判官拿着耳釘在余知命耳朵上比了比。
在余知命沒反應過來時,把將耳釘貫穿了余知命的耳垂。
瞬間的疼痛後知後覺襲來,余知命忍了一會,這疼痛才慢慢緩解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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