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對沈清晚充滿仇視的人,如今,居然提出要讓她當自己的乾娘?
這轉變,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就好像原本洶湧澎湃的狂風暴雨,突然間,就變成了風和日麗的晴天,讓人一時間難以適應。
沈清晚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請求驚到了,她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喉嚨微微滾動,眼中閃過茫然。
這傢伙……該不會有病吧!
「你……你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麼?要我當你乾娘?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司馬承卻突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冬日裏穿透雲層的陽光,帶着一絲溫暖:「以前,我確實是很討厭你的,但是最近我發現,我對你的感情好像發生了變化。
那種感覺很奇妙,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慕,而是一種更深沉的情感,有時候,我靜靜地看着你,你那溫柔的樣子,尤其是側臉,真的就像我娘,所以,你就答應我,當我的乾娘吧。」
自從父母遭受了,那慘絕人寰的剝皮萱草之刑後,他再也沒有露出過笑容。
而如今這個笑容,仿佛是他從黑暗中掙脫出來的標誌。
鍾臨一臉戲謔地看向傅景虞,挑了挑眉毛:「景虞,你這就要當爹了?咱們之前可說好,要當一輩子的兄弟的,沒想到啊,這個阿承竟然要當你兒子,這可真是世事難料啊!」
他的話語中帶着調侃,卻也有一絲驚訝。
這也是,傅景虞沒想到的。
兄弟轉眼間要變成乾兒子,這種奇妙的轉變,就像個玩笑。
司馬承一臉莊重地拉起傅景虞和沈清晚的手,然後,緩緩地跪了下來。
他的眼神堅定而虔誠,大聲說道:「乾爹、乾娘,請受乾兒子一拜!」
我的天吶!我滴個乖乖。
沈清晚只覺得一陣恍惚,她就和司馬承,只相差一兩年的年紀呀,現在,要成為他的乾娘了?
她只覺得腦子裏「嗡嗡」作響,她好像有點難以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角色轉變。
傅景虞嘆了口氣,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一個「兒子」,竟然,會是自己曾經的兄弟。
沈清晚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些接受不了,但她轉念一想,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吧!
況且,司馬承能放下仇恨,做出這樣的決定,也實屬不易。
既然認了乾親,這認親酒,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只見軍營里熱鬧非凡,士兵們紛紛行動起來,搬出了不少的桌子和凳子,在空地上擺放得整整齊齊。
接着,一壇壇香醇的美酒,和一盤盤豐盛的菜餚也被端了出來。
大家圍坐在一起,歡聲笑語不斷,盡情地喝起酒來。
鍾臨笑得前仰後合,那爽朗的笑聲在空氣中迴蕩,都快把屋頂都掀翻了。
他邊笑邊指着司馬承說道:「哈哈,我真沒想到啊,你這傢伙,還真是夠缺愛的,這一轉眼,又給自己弄了個爹娘。」
傅景虞坐在一旁,臉上帶着不少的尷尬。
只要一想到,以後要對着阿承喊乾兒子,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樣。
他真的開不了口啊,真是太難為情了。
而在另一邊,皇宮那裏也是毫不遜色。
從年初一到年初三,皇宮裏大擺筵席,那場面簡直奢華至極。
朱紅的大門敞開着,迎接各位大臣及其家眷。
所有的大臣,都可帶着自己的女兒,和兒子進宮赴宴。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楚桑。
自從他當上皇帝,便將之前強加於他的婚約給退了。
自己的婚姻,怎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
哪怕他成了這天下最尊貴的人,站在了權力的巔峰,他也希望,自己的婚姻能由自己主宰。
順元帝駕崩後,馬怊是越發的肆意妄為、囂張跋扈起來。
他在皇宮內,偷走了大量的國寶。
這些有着數百年歷史的寶物,在他眼中,不過是換取金錢的工具。
他將這些國寶,販賣到周邊的小國。
那可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讓他掙得盆滿缽滿,可謂是日進斗金啊!
在皇宮中,他的權勢如日中天,幾乎無人能敵。
他的每一句話,都如同聖旨。
簡直就是「指鹿為馬」的翻版,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些朝中的官員,無論品級高低,在他面前都得小心翼翼,陪着幾分笑臉,不敢有絲毫忤逆他意思。
楚桑剛掌握皇權,他知道馬怊的勢力龐大,此時,若與馬怊正面為敵,無疑是以卵擊石。
馬怊在朝中黨羽眾多,他們相互勾結、相互扶持,要想立刻將這股勢力連根拔除,談何容易?
楚桑在御花園,準備了一場詩詞歌賦的比賽。
只要是誰在這場比賽中拔得頭籌,成為最終的勝利者,那麼,一百兩黃金就將成為其囊中之物。
一百兩黃金,對於普通的農戶而言,是天文數字,能讓全家人過上好幾輩子富足的生活。
然而,對於那些生長在京城富貴之家的官家子弟來說,一百兩黃金就如同九牛一毛,根本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在他們眼中,黃金有價,而有些東西卻是無價的。
對這些官家女子來說,真正的重點,是能在楚桑面前展示自己的魅力。
楚桑,那可是當今聖上,每個官家女兒都想進後宮,成為皇后,母儀天下。
那個尊貴無比的寶座,那是她們夢寐以求的榮耀。
說起鎮國公的女兒蘇貴妃,她的命運卻令人唏噓。
自從被遣送回府後,她就陷入了痛苦和屈辱之中。
曾經在皇宮,享有的尊貴與寵愛,如今,只剩下周圍人異樣的眼光。
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徹底崩塌了,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如同煉獄,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還不如一死了之。
最終,她選擇了上吊自盡,用這種愚蠢的方式,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可令人心寒的是,女兒上吊自盡,鎮國公卻沒有表現出多傷心來。
對他而言,女兒不過是他權力博弈中的棋子罷了。
死了一個女兒又何妨?
他還有五個女兒呢,在他心中,只要還有棋子可用,一切都無關緊要。
在她生前,鎮國公對她還不錯,但不過是一種虛偽的表象。
喜歡穿成傻女,搬空國庫去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