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兒.....好女兒啊。」太后憐惜地摸着恆娖的臉:「咱們母女一別二十幾年,終得相見啊!」
「你是不是受了很多苦?」敬皇貴太妃見她穿的是一身滿族服飾,就猜出了大概。
恆娖點點頭:「不過都過去了。」
聽得敬皇貴太妃更傷心。
自己的好女兒啊!自己捧在手心一點點養大的好女兒啊!
「過去了,都過去了。」太后喜極而泣:
「咱們以後再也不分開!哀家已經和皇帝說了,以後就讓朧月留在慈寧宮居住,讓她再也不離開咱們身邊!」
端淑長公主平安歸來,就是清算準噶爾的時候了。
弘曆當即下令,由傅恆和兆惠領軍出征,準噶爾超過車輪高人的一律殺死。
為大清爭回一口氣!
養心殿。
璟瑟扶着弘曆坐下:「女兒去瞧過端淑姑姑了,她雖然看起來疲憊不已,但神情很是堅毅。」
「她心志不墮,就是最好的。」弘曆端起茶杯:「朕聽說端皇貴太妃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璟瑟聞言嘆了一口氣:「端皇貴太妃一病多年,璟兕姐姐回來後一直侍奉在側,有些許好轉。可姑姑回來後,端皇貴太妃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太醫說就這兩日了。」
弘曆微微蹙眉:「她也算知道愧疚。」
說罷他放下茶杯:「雖說身為人母,都會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可朕和皇額娘與朧月生離的苦,誰又會懂呢?」
「朧月?」璟瑟有些疑惑地問道:「朧月是誰啊?」
弘曆將璟瑟牽到自己身邊坐下:「朧月是恆娖以前的名字,現在朕和皇額娘都當做她的乳名喚着。」
他看着璟瑟,有些語重心長道:「你是朕和皇后唯一的女兒,朕留你在身邊,就是怕你遇到和朧月一樣的事情。所以皇額娘希望朧月常住慈寧宮,朕也就允了。」
「阿瑪疼女兒,女兒都明白。」璟瑟立即甜甜道:「阿瑪,那您可要去看看端淑姑姑?」
「自然要去。」弘曆笑起來:「但是在此之前,朕有樣東西給你。」
璟瑟好奇地歪歪腦袋,就見弘曆從一旁的檀木盒子裏拿出一對刻滿平安經的金鐲,小心地戴到自己手上。
「這上頭的經文,是朕一點點刻上去的,你哥哥和弟弟都沒有,別告訴他們。」弘曆故作神秘低聲道。
璟瑟頓時感動地落淚:「阿瑪......」
「朕啊,就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一輩子都做朕的寶貝女兒。」弘曆憐愛地摸摸她的頭,下一秒就故意逗她:「你那個學堂.....少開兩個唄?讓阿瑪也清淨清淨....」
「才不要呢。」璟瑟頓時破涕為笑。
慈寧宮。
弘曆剛走到門口,就見恆娖在院子裏賞梅。
「朧月。」弘曆眼眶頓時紅了。
「四哥!」恆娖像小時候那樣喚了弘曆一聲。
弘曆頓時就想起當年他剛剛從圓明園回來,只有朧月願意認他是哥哥,對他真心相待。於是他上前一步,扶起就要行禮的恆娖:「你我兄妹,何必行此大禮?」
「這麼多年,朕一直都惦記着你。」說着,弘曆舉起手中的東西:「這是你離京前,送給朕的金絲蟈蟈籠子,朕一直都仔細收着。」
恆娖頓時熱淚盈眶:「皇上還記得。」
「別喊皇上,你就喊朕四哥。」弘曆笑道:「就像小時候那樣。」
「四哥。」恆娖感動道。
隨即二人便一起走了進去。
琅嬅翻着太醫院的脈案,又聯想到張芸枝最近種種怪異。「她該不會是抑鬱了吧......」
這可不妙。
恕她見識淺薄,真不知道抑鬱症在古代該怎麼治。
如今璟娪在永和宮,聽陳婉茵說她多次邀請張芸枝去永和宮坐坐,張芸枝都不願意去。
就自己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繡平安福袋。
「嘖。」琅嬅微微蹙眉。
原劇這個時候應該是意歡自焚而亡,該不會輪到張芸枝了吧。
別啊!
意歡在圓明園自焚最起碼還是在湖中心燒的,要是鍾粹宮燒起來,那就不妙了。
「常歡。」
「奴才在。」常歡聽見動靜,立即進來恭敬地打了個千:「娘娘。」
琅嬅仔細想了想,吩咐道:「鄂貴人有孕,多安排些人手去鍾粹宮。還有,裕貴人那邊多找兩位太醫去瞧着,有什麼不對立刻來報。」
轉眼便是夏日。
張芸枝其實不只是心理上的病,她生下璟娪後沒好好坐月子,還落下了頭疼的毛病。
她總是想,自己出身不好,也沒有出挑的容貌,這輩子也就是個貴人了。
璟娪跟在陳婉茵身邊,總好過自己。
張芸枝有預感,自己總是要死的,與其時常去看璟娪,不如與她不見,就讓她認陳婉茵為生母好了。
她拿起白與瑤送給自己的虎頭帽,最後這小帽子也沒戴到璟娪頭上,可她還是感念白與瑤。
張芸枝笑起來,推開門出去。
瞧了瞧久違的陽光。
「小主。」平平立即上前攙扶她。
「不必了。」張芸枝笑起來:「你幫我去御茶膳房取些小食來吧。」
平平有些激動,小主最近總吃不下東西,現在願意主動吃,就是好的!
「小主您等等奴婢,奴婢馬上就回來。」
張芸枝笑着看着平平跑開。
轉身回了屋子。
陳婉茵帶着璟娪來長春宮請安。
「我瞧着璟娪是個安靜孩子。」魏嬿婉笑道。
「多謝令娘娘誇讚。」璟娪聲音細細的,很是懂禮貌。
雲錦笑着端來一碟子點心:「這是些好消化的點心,公主看看想吃什麼呀?」
璟娪甜甜笑起來:「謝謝雲錦姐姐,我不吃了。」
「哎。」金尚宥瞧着羨慕:「要我說,孩子性格還是安靜一點好,不像我的那兩個,從小到大、從白天到晚上只要在啟祥宮就沒有安靜的時候。」
「姐姐別憂心,如今永瑜和永璇都住擷芳殿,最起碼你能睡個好覺了。」白蕊姬開了個玩笑。
幾人都笑起來。
忽的,璟娪直勾勾看着東邊大哭起來。
陳婉茵急忙去哄:「好寶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餓了?」
璟娪不說話,只一個勁地搖頭。
片刻後,一個小太監急匆匆跑進來:「皇后娘娘!鍾粹宮裕貴人.....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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