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燁站起來給莫晨曦鞠躬。
「何夫人,今天讓你來正是想和你說這事。安大夫也是說還原事故現場,因為小妹對何夫人親昵,我夫妻二人懇請何夫人幫忙,到時候演繹一遍,何夫人裝扮我岳母護着小妹,看能不能讓她魂魄回身。
「沒想到何夫人先提出來,我夫妻二人感激不盡。如果有什麼要求,我王家聶家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莫晨曦說道:「我沒什麼要求,只是憐惜萱萱。再說,王大哥對我莫家的幫助,一開始也不是想我莫家能做什麼,是王大哥心甘情願。我也是心甘情願,只為王大哥王大嫂平易近人,沒把我莫家看低。」
王太太擦了眼淚,說道:「我問了安大夫,如果此事對何夫人身體有什麼不妥,我夫妻二人也不會張這個口。我想,我繼母會保佑靈萱,不會連累何夫人。」
她始終認定繼母的魂魄在何夫人身上,所以才想着讓何夫人幫忙,這樣才能有把握醫治妹妹,何夫人也不會受傷害。
要是傷一人救妹妹,她還做不到不管不顧,只顧妹妹。
王太太把這事對兩個弟弟說了,聶承安有些慚愧,昨天他還阻止大哥收何汕洛為徒,沒想到何夫人主動提出來幫忙,並沒提一句要求。
大哥比他強,他不如大哥太多。
王景燁去給安大夫說了,安大夫說道:「我給何夫人開個方子,有些藥你們去找,讓她來這裏喝藥。還有聶二小姐,儘快能在早上起來後空腹把脈,經脈之氣還沒有充盈,效果最佳。」
這個比較難辦,聶靈萱不會老老實實讓大夫把脈。
這可把王太太愁的,哄騙她不是大夫也不行,只要搭上手腕,她就警覺,死活掙扎,大夫也沒法診斷。
她去後院,見妹妹和何音華幾個追着玩。
周氏走過來,「王太太,是不是有什麼事?我見王太太發愁的樣子。」
她來王家一段時間,逐漸熟悉,也敢開口說話。
王太太說道:「我發愁小妹,總不肯讓大夫把脈。」
周氏知道聶家人來帶來一個大夫,還想着有幾乎給公婆把把脈。
她見王太太發愁給聶家二小姐把脈,說道:「這還不簡單,讓音華幾個和二小姐玩遊戲,伸出手猜對方是誰。我小時候在娘家和姐妹們玩過,蒙着眼睛猜,先玩個幾天,到時候讓大夫把脈,二小姐也不知道。」
王太太一下笑了,「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多謝妹子,那你帶她們先玩,我去準備點心,猜着了吃一口,猜不着打手心。」
她樂呵呵的去準備點心。
周氏在玩的方面很聰明,一開始只是摸手背,一天後摸手指,最後是摸手腕。
她再給所有孩子交代,摸手腕學着大夫把脈的姿勢。
她的手比較大,比較粗,像男人的手,聶靈萱一開始警覺,拉着蒙着眼睛的布,看到是她,又戴上。
莫晨曦天天來喝藥,和王太太一起加入,早上玩兩刻鐘,然後吃早飯。
要是別的孩子,一天兩天就不耐煩玩這麼簡單的遊戲,聶靈萱玩的不亦悅乎,主要是王太太每天準備不一樣的禮物,莫晨曦還拿來了她織的半截子手指的手套。
蕭項明聽說了,拿來一堆小女娃戴的首飾,和一堆玩具當彩頭。
他又畫了幾幅畫,給王景燁嚷嚷累死了,說賺的錢給聶二姐看病用。
王景燁撇嘴,畫幾幅畫還能累到哪去?
他交代心腹,價錢賣高點。
又見了堂妹,說了準備給聶靈萱看病之事,也提到他試探聶承安的事情。
「我看他像是不知聶家就是姬家嫡支的事情,他不如承平沉穩,或許是小兩歲的緣故,又一直以為自己是次子,沒有承平那份要頂起聶家的重擔心思。」
王太后聽何夫人主動提出幫忙,想起第一次見她何夫人略帶靦腆的笑容,不是緊張,是不好意思的那種。
真有莫家那種淳厚的人家。
她也把莫元季查了個清楚,莫元季一直幫着族親,又幫着女婿一家。
一個七品官能有多少俸祿?
莫家有田地,他中舉之前家裏還算殷實,只不過鄉下人沒後台官途很難往上爬。
他的兒女像他,都是敦厚人。
「安大夫準備什麼時候開始?」
「說一個月之內,還是大志媳婦想的辦法,安大夫給靈萱把了脈,說身體不錯,最近要清火,之前吃的補藥太多。都是我媳婦,好東西硬讓靈萱吃,她師妹給了野人參,她也給靈萱燉湯,這不,補大發了,我把媳婦好一頓訓。」
王太太笑,她最愛聽堂哥說他們家的事,事事透着溫情。
王景燁說道:「項明他們去吃飯遇見的被親叔害了的痴兒,我派人已經查清楚,把他從廟裏接出來安置在莊子裏,最近安大夫給他針灸吃藥,先看看如何。他親叔,回頭再處置。」
王太后說道:「鍾家太夫人病倒了,叫了太醫。你讓安大夫去鍾家看看,總是他親姨母。」
王景燁回家給安大夫說了,說是在街上聽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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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夫趕緊去鍾家,他這陣子忙着查資料,又天天去莊子裏給痴兒做針灸,忙得沒空去看姨母。
王景燁給了他兩個老人參和一些藥材,「別空着手去,看看你姨母需要什麼藥材,回頭讓我媳婦師妹去找。」
安大夫道了謝,直接去鍾家。
在門口看到一人鬼鬼祟祟、探頭探腦,是上次拽着表哥的那人,好像是表哥的小舅子。
夏琪然來鍾家幾次,都被門房攔着,他見鍾家老二急匆匆出去,過了好一會帶了個大夫進去。
他鼻子一聞就知是大夫。
想候着表哥出來,等了兩天都沒見表哥出門。
剛一回頭,見一人站在門口看他。
夏琪然一眼認出是那天表哥送出來的人,表哥稱呼他為表弟,那就是他表弟。
他揣着手走過去,「表弟來了,我是鍾翰林的表弟。」
剛走進,聞到藥味,這個表弟是個大夫。
夏琪然蔑視,一個大夫有屁用。
安大夫一見這人臉色,就知是縱慾太多,掏空了身子的廢物。
他理也不理,直接敲門。
一般大戶人家的大門是不開的,旁邊有個小門。
門開了一個縫,門房伸頭出來見是他,急忙道:「安爺來了,快進來。」
安大夫剛進去,後面那人跟着要進來,他一轉身,一腳把他跺出去。
跟了聶承安他們進京,看蕭項明和商元武就是這麼對一些無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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