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晚知道是謝綏的人拖住府里的侍衛,她用最快的速度將鑰匙放回原位。
她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來不及下去將書房上鎖,只能立即離開,一路順利離開平王府,一路逃了許久她才敢停下來。
「誰!出來!」虞歸晚聽到腳步聲,神色變得警惕起來。
「要不是我把書房上鎖了,否則我早就追上來了。」
「話說,你也跟平王府有仇?」黑衣人從角落裏出走來。
虞歸晚沒有說話,手中的匕首已然出鞘,對方似乎沒想到虞歸晚還會對他動手,只聽匕首插進血肉的聲音。
「嘶。」
男子痛呼一聲,再抬頭時已經沒了虞歸晚的身影。
虞歸晚一路上沒再耽擱時間,翻牆回了宸王府。
一直在虞歸晚屋裏等着的芙蕖,看到虞歸晚平安回來,心中的大石頭這才落了地。
芙蕖上前去,「王妃,你終於回來了。」
「芙蕖,去拿藥來。」虞歸晚脫下夜行衣,隨後遞給芙蕖,「明早把這衣服拿去燒了。」
芙蕖聽到虞歸晚要用藥,才放鬆下來的神色又變得緊張起來。
還不等芙蕖問出口,虞歸晚就搶先一步:「沒事,只是傷口裂開了一點。」
芙蕖一臉無奈,走上前去替她上藥,「姑娘,下次要想做什麼事情等傷好了再去,好不好?」
「好好好,就你最操心。」她點了點芙蕖的額頭,爽快答應下來。
……
「殿下,並沒有找到您所說的東西。」兩個身着夜行衣的人跪在謝綏書房。
「你們下去吧。」
謝綏看到兩人回來自然也明白虞歸晚也回了宸王府。
不過更讓謝綏心中不免疑惑的是,難道那東西不在謝雲祈手上?
*
第二日,虞歸晚和謝綏用午膳時,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起昨晚的事情,虞歸晚不告訴她,謝綏也不多問她到底去平王府做什麼。
正用着膳,管家匆匆走進來,「王爺,外面有人找您。」
謝綏不明白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不過卻還是開口,「讓人去前廳等本王。」
話音剛落下,門口就走進來一個少年郎,身着一襲黑色勁裝馬尾高束,少年手裏還握着韁繩,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張揚。
「我來得急還沒用午膳呢。」少年一臉熟絡的說着。
虞歸晚聽到聲音的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是昨晚在平王府遇到的人。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還要些時日麼?」謝綏看着來人,語氣不冷不淡的問了一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馬車的腳程太慢,不如我騎馬來得快活。」少年說着,餘光這才瞥見了坐着的虞歸晚。
他也第一時間認出了虞歸晚是昨夜碰見的女子。
謝綏發現了他的目光,才轉頭看向虞歸晚,「這是威德侯嫡子,裴瑾。」
「這是宸王妃,虞將軍次女,虞歸晚。」
謝綏互相為兩人介紹各自的身份。
裴瑾在聽到虞歸晚的身份時,神色微微一頓。
「見過宸王妃。」原本還心存僥倖的裴瑾,心底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
也是,謝綏這個人身邊從來都不會有女人在身邊,他竟然還心存僥倖,希望她和謝綏並無關係。
虞歸晚站起身來,回了一個禮,「裴小侯爺。」
威德侯居住在外,最近陛下才將威德侯召回了京城,他和謝綏的關係甚好,在知道裴瑾就是昨夜之人時,她心中莫名放心許多。
在與謝綏相處的這些時日中,就連虞歸晚自己都不知道她對謝綏如今很是信任。
「讓人加一副碗筷。」謝綏吩咐了一聲,很快下人就拿着新碗筷上來。
謝綏淡淡問道:「你何時回來的?」
裴瑾坐下來,隨口道:「昨夜回來的,這不今早就過來看你了。」
裴瑾沒有提起昨夜在平王府遇見虞歸晚的事情。
「來看我?」謝綏挑了挑眉,看着他空空如也的雙手,那個眼神仿佛在說,你就是這樣來看我的?
「咳咳咳。」
裴瑾咳嗽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東西都在馬車上還沒到。」
「暫且信你一回。」
……
用過午膳後,裴瑾跟着謝綏去了書房。
剛進去之後,裴瑾才開口,「我昨夜一回來就去了一趟平王府,剛好碰到了你這位王妃,你這位王妃不簡單啊。」
「我勸你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裴瑾雖然對虞歸晚有不一樣的感覺,但是他明白在這件事上不能馬虎。
「什麼!」
謝綏「唰」一下站起身來,眉頭緊鎖,音調也提高不少,「你們動手了?」
裴瑾愣愣地點着頭,沒想到謝綏的反應這麼大。
「她有傷在身。」謝綏沒想到裴瑾第一時間回來竟然先去了平王府!
「北初,現在去問問王妃的身體狀況。」謝綏趕緊朝門外喊了一聲。
這還是裴瑾第一次看見謝綏如此慌張的神色,心中有了猜測,「她該不會就是你所說的,心裏的那個人吧?」
謝綏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我還不是被捅了一刀,也不見你關心關心我。」裴瑾掩飾自己的苦澀的神情,用着往常一樣的語氣說着。
其實裴瑾跟謝綏說昨夜遇見虞歸晚的事情,自己也存了一點私心。
他希望謝綏和虞歸晚並無感情。
如今知道了也好,他也好及時斬斷昨夜的相遇的緣分。
「裴行己,你活該。」謝綏聽到他說自己被捅了一刀,不免幸災樂禍地開口。
「嘖,你這是有了心上人就忘了好友啊。」裴瑾調侃一聲。
裴瑾只在宸王府停留了片刻,便悄悄地離開。他是先一步回京城的,所以暫時不易露面。
出了宸王府以後,裴瑾就去找了一家酒樓,買醉。
半個時辰,雅間裏便多了許多空酒壺,隨意散落在他身邊。
他和謝綏從小便是至交好友,雖然後來父親被調離京城,但每年兩人都會互相通信,他一直知道謝綏有個心上人,但並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謝綏也從未提過。
謝綏命苦,如今好不容易得願所償,他也是真心替他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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