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晚的神色肉眼可見的一滯。
她看着謝綏,過了好半響才開口:「我有分寸。」
「可是殿下,您現在是在做什麼呢?」虞歸晚沖他挑眉,看了一眼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況且我也沒有義務向殿下匯報我做了何事吧?」她的語氣帶着幾分疏離。
謝綏遲疑了一會,鬆開了手。
他垂了垂眼眸,微不可見的失落一閃而過。
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言,直到回到宸王府兩人都沒說過話。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宸王府,芙蓉一直等着虞歸晚回來,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一臉狼狽的虞歸晚。
「王妃,您這是怎麼了?」
芙蓉皺着眉頭,迎了上去。
「沒事。」她道。
剛說完,虞歸晚就打了一個噴嚏。
走在後面的謝綏聽到這個動靜,不由得捏了捏眉心,被氣得狠了,差點忘記她身上還穿着濕衣服。
他小聲對北初道:「讓廚房準備薑湯給王妃送過去。」
說完之後,謝綏掉頭就去了書房。
剛進書房,衛蘅一早就在裏面等着謝綏了。
「查的怎麼樣了?」謝綏坐下,便詢問衛蘅。
「那幾個名單確實屬實,都是謝雲祈的人。」
衛蘅將幾個名字放在謝綏面前,這幾個名單就是虞歸晚從虞府回來之後給謝綏的。
說完,衛蘅又放了三個名放在謝綏面前,卻欲言又止:「這個三個人確實可用,可……」
謝綏指尖輕敲桌面,沒有絲毫猶豫:「這幾個人可用。」
聽見這話的衛蘅不免皺眉,「她之前可是謝雲祈的未婚妻,到現在你都沒有完全取得她的信任,你真這麼信任她?」
衛蘅的話狠狠扎進謝綏的胸口,讓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
「這些名單沒有問題,你按照計劃做就是。」謝綏閉上眼睛,沒有打算要再跟衛蘅爭論的意思。
「是。」衛蘅無奈道。
「如若,謝雲祈的人不肯交代。」
「殺。」
……
直到用晚膳時,謝綏都沒有再出現,虞歸晚遲遲沒有見到的身影,不由得問了一句:「殿下呢?」
身旁候着的侍女上前回話,「王爺說讓王妃您先用膳不必等他。」
虞歸晚點點頭,就自己吃了起來。
等虞歸晚回到屋內後,還是沒有見到謝綏的身影,覺得太反常了。
難道他生氣了?
她自顧自的想着,隨後又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虞歸晚還是打算差人去問問謝綏怎麼回事,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話剛到嘴邊,謝綏就從屋外走了進來,他還是一如往常的朝軟榻走去,被虞歸晚攔下。
「你還是睡床上吧,衛蘅已經跟我說過你不能受涼。」
謝綏這次異常的沒有反駁,轉身往床上一躺。
虞歸晚見狀,這才放心下來,轉而去了軟榻上,這張軟榻對於她來說倒是合適,可對於謝綏一米八幾的個子窩在上面實在算不得舒服。
虞歸晚眉心蹙了蹙。
她都不敢想,謝綏這幾日是怎麼睡過來的?
不免想到這幾日謝綏為她所做的,聯想到今日在馬車上她說的話是不是太冷漠了些?
她輾轉反側,直到天快亮才眯了一小會。
第二日起來的時候,眼睛下面頂着兩個黑眼圈。
「給我遮一遮黑眼圈。」
早晨芙蓉給她上妝的時候,她特意吩咐一聲。
芙蓉調侃一聲,「王妃,你這昨夜是去偷牛了嘛?」
昨夜沒睡好,虞歸晚這個會整個人精神不濟,懶懶的不想開口說話。
「王妃,這裏有給您的書信。」芙蕖手裏拿着一封信從門外走進來。
虞歸晚看見信封上貼着一朵梅花樣式,立馬眼睛就亮了起來,「快!快拿給我。」
拆開書信一看,果然是師父到了,這會在雲來客棧等她。
「芙蓉,快點給我梳妝,我馬上要出府一趟。」
虞歸晚心想,帶着師父來給謝綏看病,也算是賠禮道歉了吧?
*
前廳正等着虞歸晚一同用早膳的謝綏卻遲遲沒有看見虞歸晚的身影,他今早特意吩咐人去外面買了她平時愛吃的那一家的餛飩。
時間久了,餛飩都放得冷了。
也沒看到半分虞歸晚的影子。
衛蘅像平日裏一早過來給他把脈,看見桌子上的兩碗餛飩,他頓時兩眼放光,「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我愛吃餛飩。」
衛蘅剛坐下來準備動筷,就被謝綏毫不留情的挪開他面前的餛飩。
「不是給你的。」
謝綏嫌棄地看了一眼衛蘅。
衛蘅立馬就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嗤笑一聲,滿不在乎的聳肩,「你心裏念着的那位,早就出門了。」
衛蘅氣死人不償命道:「虧你還在這眼巴巴的等着。」
謝綏「唰」一下站起身來,嚇了衛蘅一跳,還以為謝綏要打他呢。
只看見謝綏端着兩碗餛飩往外面走去,隨後傳來他陰沉不悅的聲音:
「餵狗也不會給你吃。」
衛蘅:「……」
見色忘友的傢伙!
……
虞歸晚到的時候,雲來客棧外面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看他們的穿着打扮是非富即貴的,每個人的身後都帶着丫鬟小廝提着不少禮品。
虞歸晚一到,立馬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在場的人大多數都是見過虞歸晚的。
「宸王妃也來了,看來也收到楚越大師回京的消息。」
「是啊,宸王殿下那身體可不是要請楚越大師去瞧瞧。」
三言兩語虞歸晚就明白了為何這裏被圍的水泄不通的原因。
師父一向低調,這次回京怎麼都收到消息了?
虞歸晚想往前走,可奈何人實在太多。
「不知可否借過一下?」虞歸晚只好詢問身前的人。
「不能。」身前的人冷漠拒絕。
緊接着陰陽怪氣開口說話,「我們都是在這裏等了好久的,您是宸王妃難道就該讓你嗎?」
「要知道楚越大師也不是誰都能請得去的,你們看看她,空着手就來了。」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這下目光全匯聚在虞歸晚身上了。
芙蕖跺了跺腳,實在忍無可忍道:「我們王妃跟楚越大師認識,今日就是特意約在這裏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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