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沈牧瘋狂躲避着,大聲喊痛,不斷求饒:「爸,昨天真的是巧合,好幾天都沒放鬆過了,所以我才喝的多了一點……」
他實在想不通,只是很常見的醉酒,怎麼在他爸眼裏就罪不可赦了呢!
甚至抄起傢伙就想把他往死里揍!
他怎麼惹他了!
沈牧一臉懷疑,「爸,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沈父泄了氣:「相似的年紀,人家的兒子都成家立業了,偏就我的兒子,不論是工作還是情感,都不爭氣!」
說完,似乎是不甘心,又抄起拖鞋往沈牧屁股上狠狠來了幾下。
沈牧一頭霧水,驚詫道:「誰成家立業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他認識的人中,很少有英年早婚的。
基本上都還在情海里浪蕩呢!
沈父沒好氣道:「海市紀家長孫和鄭家的聯姻,現在已經人盡皆知了。」
「你說說你,能力不如人家我也不多說什麼,畢竟我們沈家是不如紀家,但是就連娶媳婦都比不上」
「你說什麼!」沈牧猛然驚醒,厲聲打斷可沈父的喋喋不休。
沈父被嚇了一跳:「怎麼一驚一乍的?」
「爸,你說,紀家和誰聯姻了?」
沈父看到面容扭曲的兒子,有些遲疑:「和鄭家啊,直接在官V上都發了。」
沈牧慌不擇路地拿起手機,一打開,就看到了鋪天蓋地的什麼世紀聯姻,強強聯合的消息。
包括尚越那群人,都在不停地給他私信,他暫時根本沒有心思理會。
沈牧忐忑不安地祈禱,希望此鄭家非彼鄭家。
結果,他還是失望了。
寰宇和鄭氏世紀聯姻的消息高高掛在熱搜榜一,將近兩個小時都沒有散去的意思,甚至還愈演愈烈。
寰宇集團和鄭氏集團親自官宣,結婚證都附在上面,可見此事假不了。
雖然上面只說了個鄭家嬌女,並未指名道姓。
但是能有資格嫁給紀家長孫、寰宇繼承人的鄭家女,除了鄭媗,根本不作他想。
只是,怎麼能這麼突然呢?
沈牧向自己父親求助解疑:「寰宇和鄭氏到底什麼時候勾搭上的,怎麼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
勾搭?
沈父額頭突突直跳,實在是勾搭這個詞用的也太魔性了。
他實話實說道:「寰宇是鄭氏目前的最大客戶,紀家長孫紀遇深早已抵達帝都,與鄭氏斡旋洽談新項目的推進。」
「客戶?」沈牧喃喃道。
他頓時想起,那日見到鄭媗時,她身側的那個孔雀男。
矜貴高傲,氣勢凜然。
一看就絕非池中之物。
鄭媗還說那個孔雀男是她爸爸的客戶。
如今想來,他應該就是紀遇深了。
那天兩人,恐怕是在相親吧。
沈牧這時,只恨自己怎麼沒能多問兩句,再去打探一下,也不至於如今措手不及了。
該死的!
一巴掌狠狠拍在了自己腦袋上,哐當一聲響。
沈父幽幽道:「你是為顧家那小子可惜吧,別想了,事情已成定局,而且紀家老爺子非常喜歡她,斷無更改的可能。」
紀霆東多年隱居幕後,如今親自下場發聲,可見對這個長孫媳有多滿意。
更何況,證都領了。
先斬後奏這招,玩的瓷實。
沈牧遲疑着撥了顧時宴的電話,顯示關機狀態。
他長舒了一口氣,一時之間,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勸慰顧時宴。
喜歡的女孩成了別人的新娘,這是死局好吧。
沈牧自問,任自己再如何舌燦蓮花,還沒有能把死局盤成活局的能力。
他現在只希望,顧時宴遠在洛杉磯,對國內的消息一無所知。
起碼,也要等到他情況好轉。
——
洛杉磯
顧時宴癲狂的樣子宛如地獄惡鬼,痛苦萬分的面容扭曲又可怖,與從前的溫潤如玉判若兩人。
四肢被牢牢鎖在四角床柱上,任他如何掙扎都只是徒勞無功。
「放開我!我要去找她!放開我!我要問她為什麼!啊!」
男人聲嘶力竭地怒吼着,用盡全身力氣地掙扎,手腕腳腕的皮膚都磨出了血肉,卻依舊不得自由。
「顧!很抱歉,你的情況很危險,我們不能放你出去!」
戴維的聲音焦急又無奈。
「滾!我要回去!我要見她!放開我!」
顧時宴兇狠的目光仇視着企圖阻止他的每一個人,仿佛在看着生死大敵。
戴維湛藍色的眼睛閃過一抹堅定。
「立即給他打藥,我要對他進行強制性催眠。」
「走開啊!我要見鄭媗!聽不懂人話嗎?我要見她!」
任憑顧時宴如何躲閃,也只能在眾人的強迫下任由藥物被緩緩推入體內。
他的目光逐漸煥然,卻仍舊死咬着牙保持清醒。
「紀遇深!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顧時宴目眥欲裂,咬牙切齒地叫着紀遇深的名字,深惡痛絕的程度遠甚切骨之仇,恨不得把人撕碎了生吞入腹中。
哪怕啖其肉飲其血,都讓他覺得恨海難平。
戴維的催眠聲不斷蠶食他的意識,昏昏沉沉之中,只顧得呢喃着一個他刻入骨髓的名字,沉痛又眷戀。
「鄭媗……鄭媗……」
你說過要等我的,你答應過的。
可是,為什麼連你也拋棄了我?
鄭媗……
你休想擺脫我!一輩子都休想!
這是顧時宴意識盡散前最後的執念。
——
紀霆東獨自去了鄭焱昇的墓園,帶上了一瓶好酒。
「老東西,好久不見。」
看着冰冷的墓碑上永遠定格的笑容,紀霆東紅了眼眶,濕了眼角。
他還記得這張照片,那是他最後一趟來到海市,興致而來拍的照片。
那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沒想到如今卻天人永隔。
就連這張照片,也成了他的遺照。
上天真是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紀霆東拿出從海市帶過來的兩個酒杯,放在墓碑前,白酒倒得滿滿的。
喜歡離婚後,真千金她被人去母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