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優雅的男人慢悠悠地走過來,隨意尋了張椅子坐下,雙腿交疊。
君子端方,溫潤如玉。
周圍人都噤若寒蟬。
分明看上去這麼溫和有禮,為什麼他們沒來由的覺得害怕。
驀地,顧時宴發出一聲輕笑。
「小事而已。」
「顧總,您來了!」
向之婧迸發出驚喜,小跑着往顧時宴身邊去,卻被他伸腳制止,拒絕靠近。
「顧總……」
向之婧一臉失望地看着他。
顧時宴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溫和地看向鄭芯,薄唇勾起糜麗的弧度。
「芯兒,過來。」
溫柔又親密。
鄭芯怔怔地看着他,漂亮的眸子露出肉眼可見的恍惚。
他似乎好久好久沒有叫過她芯兒了?
有人在嘀咕,「向之婧是不是失寵了?」
身邊人回復,「鄭芯好歹是他未婚妻,聽說有青梅竹馬長大的情分,怎麼是向之婧比的了的?」
「算算時間,也有半個月了,向之婧的保質期也快到了吧!」
「誰不知道顧總是鐵打的未婚妻,流水的情人!」
周圍向之婧的人都氣死了,卻一句反駁的話都不知道怎麼說。
鄭芯也聽到了周圍的議論,她懷揣着一絲希望地走過去。
宴哥哥是不是想與她重修舊好?
他是不是想起來他喜歡的其實是她?
鄭芯得意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向之婧,宛如鬥雞場上戰勝的母雞一樣走向顧時宴。
「宴哥」
眼看溫情無限之時,卻陡然生變。
「啊!」
「嘭!」
鄭芯厲聲尖叫,伴隨而來是是重物撞擊和落地的聲音。
隨即便是女人粗重的喘息,似是被人扼住了命運的喉嚨。
「啊!」
「天哪」
不只是她,圍觀的人也都在無聲尖叫,努力遏制着親眼所見這令人驚恐的一幕。
堪稱驚天逆轉。
顧時宴反手掐着鄭芯的脖子,將她重重地摁在桌子上,手上的力道還在急劇收緊。
手下是脆弱纖細的脖頸,他只要再加一把力,這麼美麗的脖頸……
咔嚓一聲就會斷了!
即便如此,他依舊面不改色,保持着風度翩翩、溫和如玉的假面。
任誰能想到,他手下扼住的是人命!
「咳……」
鄭芯已經喘不過來氣,她仿佛回到了兩年前,顧時宴也是一樣的想要掐死她。
她又一次要直面死神嗎?
不,她不想死!
她不想死的這樣窩囊!
她想活!
鄭芯努力伸着手,儘自己最大的力氣求救,「救……咳……救……我……」
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猶猶豫豫不敢上前,唯恐顧時宴事後清算找到他們頭上。
他們吃罪不起!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沈牧仿佛看到了那一天早晨,顧時宴也是這樣死命地掐住鄭芯的喉嚨。
瘋魔的模樣跟如今大相徑庭。
卻是一樣的心狠手辣。
當初他攔住顧時宴,現在也一樣要攔住他,還是同樣的理由。
顧時宴不能大庭廣眾之下殺人!
沈牧上前欲拉開他,「顧時宴……」
眉眼風流的男人頭都沒抬,語氣平靜寡淡,「我不會掐死她。」
「呼……」
頓時,包括沈牧在內的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很多人都在心裏慶幸。
還好,他們不用當目擊證者進警局。
顧時宴鬆了些力道,鄭芯漸漸能夠正常呼吸,卻還是無法掙脫。
他冷不丁的發出一聲輕笑,「鄭芯,告訴我,你知道些什麼?」
沈牧一顆心頓時都提了上來。
所幸,鄭芯只是慌亂地搖頭,聲音顫顫巍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給我裝傻?」
顧時宴側了側身子,俯視着形容狼狽的鄭芯,唇角始終噙着一抹溫和的淺笑,「我很好奇,你怎麼對我的喜好這麼清楚?」
能夠準確地說出那些女人身上他最喜歡的部位,像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一樣。
他從不信巧合。
此話一出,算是坐實了鄭芯方才的話。
這下,本就私語不斷的眾人頓時更沸騰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這麼說,顧總集郵的事是真的了?」
「這到底什麼癖好啊!」
「誒,你說顧總喜歡陳若凌什麼地方?」
「誰知道啊!」
「我怎麼總覺着顧總像是在找替身啊?」
「你想多了吧!浪子怎麼可能有真情?」
「你想,他不愛美人臉,不獨獨鍾愛某一個地方,而是在收集五官和各個部位,你仔細想想我們聽到了,有聲音,有頭髮,有鼻子,還有身形,包括腳……組合起來可不就是一個人嗎?」
「好像很有道理……」
鄭芯雙眸閃爍,只能不停地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不可能讓他知道鄭媗那個賤人!
絕對不可能!
見顧時宴無動於衷的模樣,擺明了是不信任她,呼吸越來越困難,她可憐巴巴的哭泣着哀求,「宴哥哥,我什麼都不知道,是我猜的,我錯了,我真的不敢了,放過我好不好……」
沈牧猶豫着上前,「顧時宴,你連我都沒說過,興許她真的是猜的呢?」
他再不想幫鄭芯,也不能任由顧時宴逼迫她了。
萬一逼急了,魚死網破的話,損失最多的是顧時宴。
伊人已嫁,不如就此遺忘吧!
顧時宴置若罔聞,盯着鄭芯,似是在惋惜懊悔,「多麼我見猶憐的一張臉啊!」
話音一轉,便是深重的厭惡,「兩年過去,每每看見,都莫名讓我生厭。」
言罷,毫不留情地反手一甩,直接把鄭芯甩到了地上,狠狠倒在地上的聲音其他人聽了都替她疼。
場面再次陷入沉寂。
「嗯哼……」
鄭芯跌倒在地上,頓時吃痛的慘叫。
她伏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向顧時宴。
「宴哥哥……」
顧時宴拿出手帕,擦拭着方才掐過鄭芯脖子的手,而後將手帕整整齊齊疊好,放回口袋裏。
動作優雅,帶着與生俱來的矜貴。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鄭芯,眼神輕蔑,語氣卻格外溫和,「芯兒,我記得這是你第二次從我手下逃過一劫,你要當心。」
當心什麼?
只見顧時宴微微俯身,笑得異常溫柔,「芯兒,記得不要再惹是生非,我不保證第三次還會輕拿輕放。」
喜歡離婚後,真千金她被人去母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