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紀遇深什麼關係?」
顧時宴捏住手裏細白的頸子,緊攫着女人過分明亮的眼眸,沉着臉逼問。
燈光昏暗,他卻覺得那雙眼很熟悉。
黑的分明,卻又透着虛妄。
「哦,你是說紀先生啊!」
羅塞拉毫不避諱地提起紀遇深,好奇地反問,「原來你們認識啊,是朋友嗎?」
「再廢話,別怪我不客氣。」
顧時宴面露威脅,然而手心都在出汗。
這個女人的脖子怎麼又細又軟,那滑膩白嫩的肌膚燙的他心都在發抖。
確切地說,是在非正常地跳動。
可,怎麼會?
他不可能會對除鄭媗之外的第二個女人有同樣心動的感覺。
一定是這個女人在蠱惑他!
對,沒錯!
顧時宴不停地給自己的心動找藉口,甚至偏執地認為是受了紀遇深的影響。
那個意志不堅定、花心濫情的渣男!
鄭媗才死了六年,他就跟另一個女人不清不楚地摟摟抱抱,是當他眼瞎嗎!
難怪他說自己無兒無女,原來是找好下家準備生兒育女了!
呸!他不配鄭媗的愛!
更不配口口聲聲有多情深不悔!
羅塞拉厭煩地撇嘴抱怨,「你們這些華國人可真是奇怪,一個個都莫名其妙的!」
然後就開始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
「你跟個失心瘋似的要我整容,那個紀先生更是神經兮兮的,一會說像,一會說什麼不像,還要幫我整容……」
幾句話說的真真假假分不清。
顧時宴如羅塞拉所願的一樣,果然懷疑了起來,紀遇深怕是一直在監視他。
也是。
這些年,紀遇深可沒少出力。
不過顧時宴沒表現出來,而是一連串的兇巴巴的質問,「你跟路易斯什麼關係?誰帶你上的遊輪?是姓紀的嗎?」
「對呀。」
羅塞拉單純地點頭,然後搖頭,「但我不認識路易斯,他為着他妹妹要殺我。」
「殺你也費不了多少工夫,」顧時宴陰惻惻地冷笑,眼裏滿是看好戲的興奮。
「那你怎麼還活着啊?」
語氣透着一股陰冷,還有輕蔑的質疑。
要是這個女人是路易斯弄出來的奸細,他就直接掐死她,丟去餵魚。
羅塞拉太了解顧時宴的表情了。
哪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依舊鎮定自若,一派真誠坦然,「是紀先生救了我。」
「哦?」
「紀先生要我接近一個男人,然後殺了他,能保下我,是因為他跟路易斯正在合作研究微型定標晶片,路易斯不敢得罪他。」
「而我,別無選擇。」
顧時宴已經相信了個七七八八,至於殺的是誰,他心裏有數。
但還是緊咬着後槽牙,目光兇狠。
「敢騙我,我就殺了你!」
「我哪敢啊!」
羅塞拉笑着奉承求饒,輕輕推了推顧時宴的胸口,聲音嬌弱無助。
「我不敢撒謊的,顧先生放我走好嗎?」
她捂住肚子,急的跺腳,有晶瑩在眼底閃過,「我有急事……真的憋不住了……」
羞恥又難為情,嗓音都帶着哭腔。
「我……我尿急……」
顧時宴面上划過一抹不自然。
這女人對他還有用,而且他諒她也翻不出什麼風浪,於是大發慈悲地開口。
「今晚見到我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滾吧!」
羅塞拉彎着腰,慌不擇路往外跑,像是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樣,倉皇逃竄。
出了門,就原形畢露。
腰也不彎了,跑的飛快,跟兔子一樣。
顧時宴心裏後悔自己對這女人心軟的情緒還沒散去,就看到迅速消失的纖細背影。
氣的他爆了粗口。
去他丫的!
又被這女人給騙了!
不過……
顧時宴眯起眼,只覺得迷霧重重,這個背影跟鄭媗怎麼這麼像啊!
甚至讓他生出一種錯覺……
旋即,他苦澀地搖頭。
在心裏一遍遍地告誡自己,顧時宴,你真的是魔怔了,她只是個替身。
替身而已,如何能和鄭媗相提並論!
這時,他身邊出現了一個黑衣男人,醜陋的刀疤從眼下蔓延上眉骨,凶煞駭人。
此刻,在顧時宴面前,卻異常溫順。
「顧先生,要動手嗎?」
喜歡離婚後,真千金她被人去母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