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不能細想。
越是細想,就愈是覺得恐怖!
而薄景菡恰巧轉過頭來,兩人的視線,就那麼剛剛好的撞在了一處。
明亮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情緒,未等阿澤去捕捉,便迅速藏起。帶他回神細看之時,那雙眸子早就恢復了平靜,而那佳人的嘴角,則勾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渾然不知自己遇見了什麼「危險」。
然,若非她的眼睛裏布着細細地血絲,紅的和小兔子似的,怕是他都要以為,她這是昨晚睡了個好覺做了個好夢呢!
「昨晚,有位老朋友,從哪兒翻上來找我。我們相談甚歡,最後還擊掌為盟,達成了一筆有利於彼此的交易。阿澤,你不必擔心!」
老朋友,什麼老朋友?
在這個鬼地方,她哪裏來的老朋友!
阿澤怔怔地看着她,腦海中卻早已有了幾百幾千個念頭。
思來想去,在這神殿裏,與薄景菡唯一有些聯繫的,勉勉強強能稱之為「老朋友」的人選,怕只有ivan一人吧?
可是ivan昨天,並沒有留在這裏,而是直接飛往了意大利,聽說是去簽一筆很重要的……嗯,軍火方面的交易。
這也就是說,那個翻牆進來,和薄景菡相談甚歡的,另有其人!
會是誰呢?是誰?
「你不用猜了,也不要想太多。這事兒和ivan沒關係,也不是terence。而你也不必擔心他的行蹤被人發覺,因為那傢伙自詡是神殿裏的活地圖,知道這神殿中的每一個監控視角,掌握了神殿大半的安保力度。so——」
「大小姐,您和這樣的人交易了什麼?這,太危險了!」
「危險?我們都已經在虎口裏了,還要怕什麼危險!若是我們畏首畏尾的躲避危險,怕是早晚要被真正的危險給禍害了。既然縮着腦袋也要挨刀,不如……早些出擊,用最正面的方式,在恰當的時候,給那些人一記重擊,最好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以絕後患!」
說罷,不等阿澤再開口,薄景菡直接從桌面那支白葡萄酒瓶底下,取出壓着的一張薄薄的字,遞給阿澤。
阿澤接過,打開看了一眼。
卻不由地閃了閃漆黑的瞳仁。
他萬萬沒想到,薄景菡給他的,竟然是一副地圖。雖然這圖紙畫的很是簡陋,但仍然能從簡單勾勒的筆畫中,很是輕易的察覺到,這看似不起眼的圖紙的重要性。
「這……地圖?!」
沒錯,這是神殿的地圖,歪歪扭扭的筆畫,很生硬的勾勒出大概的輪廓,邊角處倒是有許多密密麻麻的注釋,標註出了監控範圍,對應的監控室、機位,還有對他們來說很是關鍵的監控死角。
唯獨臨海區域,有那麼一塊是空白的,只畫了個圈兒,什麼都沒有留下。
而那塊區域恰恰是terence的私人區域,怕是連薄景菡口中的那位「朋友」,也不曾掌握到那塊地方的安保吧?
「嗯,是地圖,昨晚五長老留下的。」
不再和阿澤兜圈子,薄景菡直接點出了昨晚的不速之客,繼而抬眸,朝他比了個請坐的手勢,示意他在自己對面坐下,這才繼續將昨晚的事兒簡略的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