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小姐給我們行個方便,隨我們走一趟吧!也好免了我們,跟着你一起遭一場無妄之災啊!」
暖風隨着他的聲音從耳蝸上拂過。
薄景菡的耳朵微微動了動,手上的槍,卻是用力的朝他的身上頂了下。
男子嬉笑着朝後退開,可是那挑釁的目光里,又多了一層耐人尋味的耍弄,大約是對薄景菡這樣的威脅,根本不放在心上的緣故吧?那眼睛裏微微閃爍的笑意,似乎比剛才更深了幾分呢!
「你真算準了,我不敢開槍嗎?」
笑着淺淺地勾起唇角,薄景菡望着他,那眼神仿佛有着一種說不出的魔力,可以蠱惑人心。
男子聞言,揚揚眉梢,不語。
薄景菡淺笑,忽然移開了槍,縮回了拿着槍的手,垂下眼眸,看着那柄小巧的掌心雷,在手心裏邊把玩着邊說:「的確啊,我還真的沒打算開腔。你也應該知道,這種槍里,只能放兩顆子彈。我拿它完全是防身,不是打那老烏龜豢養的寵物小狼狗的。」
聞言,男人面上得意張揚的笑容,漸漸掛不住了,略略有些僵硬。
他抬頭,目光中划過一抹冷毒,可嘴角還是微微上揚着絲絲弧度,努力的保持着那個刻板的笑容:「yhia小姐,嘴皮子利索,並沒多大用處。我若是你,就乖乖的閉上嘴,下車,跟着我走了。而不是一再的激怒我,這對你,對我們,都沒有什麼好處,你說是不是呢?」
「你認為我是在激怒你,然後尋求機會逃走?呵——」
薄景菡忽然冷笑:「我今天栽在這裏,就沒有打算走。相反,我的確是要和你們走,我也想要看看,那個躲了那麼多年的老烏龜,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然而……讓你們勞累追到這裏,完全是個烏龍。我原本的盤算,是在那場宴會上,和你們家縮頭縮腦的老烏龜見個面的。卻不曾想,那隻老烏龜,已經老成精了,利用我師父的護犢之心、憐妹之意,算計了他,讓他命人把我們帶出來。從而成就了他的計謀,派你們一路追到這裏,選擇這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興許連個鬼都嫌這裏荒蕪,懶得來一趟的地方,劫持我們。唔……你說說,我猜的對不對?」
聽了這話,男人的手冷不丁的抖了下,下一秒便緊握成拳,任憑指甲死死地掐入掌心。
他不是惱怒,而是被驚到了。
他沒想到,薄景菡會知道的那麼多……若說她之前就有所察覺,不可能不早做防備。可若說她毫無察覺,就代表着,這前因後果她根本無從知曉,那她又是如何得知這些的呢?
難道,是猜的?!
還真別說,這些事兒,真是薄景菡猜的。
她大約是在葉家吃過這方面的虧,所以在經歷過薄老爺子的相關訓練後,她做任何事情,都會變得格外的謹慎,從而養成了,要做一件事,就要將這件事辦起來時的前後都想清楚。
就像下棋,有人只能看到一步,幾步,或是之後的十步。
而她,她眼中的,是整個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