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地攥着拳頭,在徐徐鬆開。
薄景菡沉沉地吐了口氣,逼着自己,微微漾起一絲笑意。
可是,配上她眼中那抹略顯無情的目光,這笑容怎麼看怎麼顯得譏誚:「呵,你家的這位主子,還真是想的有夠周到的啊!也難怪,他能夠縮着脖子,在這時間藏匿那麼久,也沒被人給揪出來呢!」
「yhia小姐,過獎了。」
「豈敢!」
咬牙,切齒。
吐出兩字,薄景菡隨手一甩,將手中攥緊的手包,凌空扔出,投會了車上。
而就在那手包在空中滑過一道極為漂亮的弧度時,很是悅耳的鈴聲,在這寂靜如水的上空,驟然響起。
那聲音,對薄景菡來說,簡直是再熟悉不過的天籟,是她幼時常常聽母親彈奏的鋼琴曲。同樣,也是她對陸琰的來電,設定的專屬鈴聲。只是沒想到,它會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對她而言,這優雅舒緩的旋律,無疑是一擊重錘,砸在了她的心窩上。
讓她既期望在這個時候可以聽一聽他的聲音,又暗暗擔憂,祈禱着他不要因為無人接聽從而擔心她的安慰,前往這裏。
「yhia小姐,不接來聽聽嘛?」
清楚地看見薄景菡眼中滑過的那抹受傷的情緒,男人雖然不清楚,這來電的人是誰,也不知道薄景菡此刻在想什麼,但單單憑着她眼中的那抹沉澱後的複雜情緒,他就敢斷定,這通電話對薄景菡來說的重要性。
故而,他才如此挑釁,亦可以說是一種試探。
可惜了,薄大小姐無動於衷。
相反,她在短暫的暴露自己的情緒後,竟然歸為平靜。
轉眸,她冷冷地睨了男子一眼,便又轉過頭去,留下冰冷的仿若寒霜般的聲音,「不必了!」
「哦?這樣啊,那麼還請yhia小姐繼續。」
繼續?
繼續什麼?!
薄景菡抬頭,眼中夾雜着一絲刀子般的尖利。
男子被這樣的眼神刺了一下,卻好似無動於衷,依舊笑如和風:「yhia小姐,您身上還有不少東西,可能會暴露出您的所在地。而我剛剛依舊說了,我家主子,並不喜歡被打擾。所以,還希望小姐可以多多地配合我們。說起來,我們也都是替人辦事的可憐人罷了,您……我希望您再考慮一下時,仔細的找一找,把她取下來,多謝!」
磨了磨牙齒,薄景菡終於繃不住笑臉,表情瞬地冷了下來。
可她手上的動作沒停,略帶幾分粗暴的扯斷了脖子上的鏈子,取下胸針和耳釘。抬眸,她又惡狠狠地看了眼面前的男子,攤開白皙的手掌,給男人看了眼手中那幾樣摘下的物品。
未等男人伸手去拿她手中的東西細看。
便見她忽地收緊了手掌,驀然抓緊了手掌心裏的東西,再度揚起了手臂,動作極為輕盈地一抬手——
咻地。
價值不菲的項鍊胸針和耳釘,在那一瞬,飛快地從光幕籠罩的黑暗中划過,遠遠地落下,卻已經不知,那東西飛到那裏去了。
「yhia!」
「好氣魄啊,yhia小姐!」
焦急的呼喚,和男人似笑非笑的得逞後的調侃,幾乎在同一時間,傳入薄景菡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