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誠帶着師弟開始在道觀中進行針對性的排查,雷厲風行,一天功夫,就查出了問題。
果然有兩個收編道士與鬼靈教人有着聯繫,收取對方好處,然後出賣相關的情報信息。
這不是奸細,還能是什麼?
雲誠道人勃然大怒,立刻把人抓了起來,進行審訊。
好在這些收編道士平日裏無法進入內院,也不敢進。否則的話,那真是能被翻個底朝天。
另外,雲誠道人最為擔心的、會被鬼靈教安插臥底的事,並未發生。
審訊完畢,向師父匯報。
觀主沒說什麼,只讓大弟子依律處理即可。
解決了鬼靈教的事,到了夜間,觀主繼續跟隨陳晉,上到山頂修行。
對其而言,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以觀主的性情和做事風格,其實並不適合教導徒弟,更不適合經營道觀。
他創立雲山觀,並招收徒弟,主要是為了更好地修行。
當然,對於弟子,觀主亦非隨便收的;收進門後,會真心傳授。至於能否成才,就看徒弟們的悟性和後天努力。
尤其近年來,基本都是放羊的狀態。
倒不能說不負責任,畢竟觀主自身,也是修行出了大問題,差點走火入魔,半身不遂。
陳晉的出現,幫他走出了困境,並看到了能更進一步,凝聚建立起第二座神廟的曙光。
《五臟神法》,五行屬性,五座神廟。
如果能把脾神廟完成,請神成功,觀主就有機會突破,正式晉升第六境。
到了那時,他的壽元也將獲得提升。
沒有人想死,修士踏上修行之路,為的,不就是逆天改命,長生逍遙?
這本質上,便是一種「貪念」。
貪念只要控制得好,化為己用,可成為一種向上的動力。
觀主當前的動力很足。
他隱隱覺得,陳晉不會留在山上太久。
雲山觀也不可能留得住這位來頭神秘的少年。
陳晉就像天上的一片雲,變幻不定,來去無蹤。
那麼,在其未離開之前,更應抓住相處的機會,看能否得到指點。也許隻言片語,都可能獲得深刻的感悟。
觀主早已認定,陳晉修煉的,赫然是仙道。
仙道在上,凌駕於天,真正的長生久視。
道不同,自無法並行,更遑論並駕齊驅。
觀主有自知之明,他只希望,不但自己,還有門中的弟子們,能儘量地挨近陳晉的道。
就算只靠近一點,也已足夠。
衝破難關,開始對脾神煉製後,觀主需要的不再是地煞火氣,而是經受火氣灼燒出來的焦土。
這些土,山上厚厚一層,十分適合。
陳晉採集的,則依然是地煞火氣,用來淬鍊魁星神像。
從鰲魚底座,到燈身神像,需求的火氣數量倍增。
所以,陳晉繼續往前,越發接近那口地煞火泉的核心地帶了。
這個地方,觀主不敢涉足,他依然留在邊緣處。
外面的地煞火氣被收集得差不多了,火毒大幅度減弱,頗為適宜。
觀主開始考慮,看要不要讓雲寧也跟着上來,吸收此處地煞火氣,以助修行。
畢竟雲寧起手的,同樣為心神,在這般環境下修煉,事半功倍。
很快到了三天後,本該是與鬼靈教相約鬥法的日子。
雲誠道人穿戴整齊,一臉凝重;雲逸則手持寶劍,躍躍欲試。他修煉的金性肺神,並學了一套《庚金劍法》,擅於武道廝殺。
知情的雲寧則一臉輕鬆狀,甚至讓大師兄看不過眼了:「師妹,鬼靈教的人很快就要來了,你可得看緊些,特別是要看好小師妹,莫要讓她亂跑。」
然而左等右等,直到響午時分,依然不見人來。
「這些左道妖人,難道不敢來了?」
雲逸不耐煩地道。
雲誠道人摸了摸臉:「不應該呀,當日詹春,可是表現得信心十足,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
「大師兄,我去前頭瞧瞧。」
雲逸騎上一匹健馬,策馬揚鞭,馳騁而去。
雲寧笑道:「大師兄,或許鬼靈教人,知道師父身體好轉,修為無礙,故而被嚇跑了。」
雲誠道人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
這個可能性確實存在,畢竟自家師父乃五境化神修士,聲名顯赫,不知斬殺過多少宵小之輩,足以給予左道震懾。
若真是如此,那也挺好的,不用鬥法搏殺,兵不血刃地就將對方嚇跑了。
要知道鬥法可不是溫文爾雅的事,兩派爭道,必有損傷,甚至死亡。
雲誠道人已多年沒有跟人火拼過了,心底難免忐忑不安。
誠如師父所說的,欠缺一份底氣。
「得得得!」
馬蹄聲急。
雲誠道人連忙看去,只見到是自家師弟回來了。
「沒有人來!我都去到坊市那邊了,毫無動靜。」
雲逸翻身下馬:「都這個時辰,肯定是不會來的了。這算什麼事?」
比起大師兄,失去了這個鬥法機會,他則感到遺憾。
雲誠道人眉頭皺起,沉吟道:「此事必有蹊蹺。按理說,就算鬼靈教毀約,那作為見證人,縣衙方面,也該有人來告知一聲。」
雲逸問道:「如今怎麼做?還要等嗎?」
雲誠抬頭觀望天色:「再等半個時辰吧。」
到了此際,時間反而過得慢了。
約摸一刻鐘後,前頭路上,馬蹄霍霍,急奔而來,遠遠能見到塵土飛揚,怕是有不少人馬出現。
雲誠道人心裏一個咯噔:莫非這個時候才來?
該死!
原本有所放鬆的臉色,頓時又繃緊了。
雲寧明眸一眯,抬眼看去。
那方人馬來得快,率先一騎,身穿玄衣,背負長刀,正是馬賁,馬捕頭。
身後數騎,皆為縣衙差役,不見鬼靈教人。
來到跟前,馬賁下馬,抱拳道:「雲誠主持,各位道長,你們不用等了。」
雲誠道人問:「馬捕頭,出了甚事?」
馬賁目光一閃:「鬼靈教詹香主他們所在的惡虎谷,不知何故,突發大火,燒成了一片白地。地上有部分骸骨遺留,但身份難辨。」
聞言,雲誠等人神色愕然,隨即面露喜色。
將眾人的神態收入眼底,馬賁又道:「鬼靈教出了此事,詹香主等下落不明,其與貴觀鬥法之事,就此作罷。馬某受宋大人的命令,特來告知。」
「好說!馬捕頭辛苦了!」
雲誠道人忍不住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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