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堯跑進山洞,剛換上的軍裝又被濕潤泥土染髒,這些他都顧不得,徑直蹲到露出一角木箱子的地界。
伸手拿過一把鐵鍬,小心翼翼將木箱上的泥土鏟掉,挖掘出一口完整的箱子。
「先將箱子搬出去打開看看。」
大家呼啦啦跟着往外走,看箱子的眼神比看家裏的婆娘還熱乎。
陽光下,用樟木製作而成的箱子除了邊邊角角略有些腐爛外,保存的還挺好。
箱子並沒有上鎖,君堯抬手打開箱蓋,目之所及是一層油布。
「來個手乾淨的。」
剛剛帶隊過來換班的三連連長趙洪軍死命往裏擠:「我來,我來,我手乾淨。」
許小軍被擠的一個趔趄,怒懟他:「顯着你了是吧?」
「我不跟衰人說話。」
「嘿,怎麼說話呢,你不衰啊?」
趙洪軍氣死人不償命:「那也比你好,前後腳的功夫,愣是不讓你見財。」
李平安樂呵呵坐山觀虎鬥,恨不得他倆當面打起來才好。
趙洪軍邊鬥嘴,手裏也不閒着,扒開油布,裏面還有一層油紙,再扒開,滿目金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嘶——」好一陣抽氣聲響起。
「啊呦,我的眼睛好閃啊!」
「瑪德,一整箱小黃魚啊!」
「不止,誰知道山洞裏還有多少箱?」
所有人心裏一片火熱。
「繼續挖啊!」
「對對!我感覺自己這會兒老有勁了!!」
君堯心裏也激動,他快速作出安排:「二連和三連做好替換,一連原地休整,做好放哨。」
「是!」
君堯安排好工作,喜滋滋前去給李團報信。
雁南山里眾人一心,忙的熱火朝天。
姜萌拿着那隻野雞還有十幾支蓮蓬打道回府。
於素心看到小閨女回來,還特意探出門外望望天:「這會子還早吧,你就回啦?」
姜萌嘆氣:「那我有什麼辦法?雁南山被人給清空了,老半天才得這麼一隻野雞。」
「我看你這麻袋鼓鼓囊囊的,瞧着也不像啊。」
於素心說歸說,翻開麻袋開始規整。
「我尋思也不能白去,就采了些野菜回來吃。」
「挺好,有收穫就是好事,總比擱家躺着強對吧。」
於素心說這話時,嘴角朝隔壁努了努,她刻意壓低聲音:「朱翔現在整個人是廢了,班也不好好上,已經沒了依靠,再不立住腳,以後可怎麼辦啊。」
「你還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他自己都不急,你替他着什麼急?」
「鄰居一場,打小看着長大的孩子,你媽我又不是冷血無情,哪能半點不唏噓啊。」
「媽,我餓了,還沒吃中飯呢。」
「呦,這會都一點多了,飯還有,沒菜了,我給你用野蔥煎個雞蛋。」
「好得很,野蔥炒蛋可香了,我姐也愛吃這玩意,我拔的多,晚點給她送些過去。」
「你不說我還忘記了,你姐和你姐夫上午過來了,說是晚上你胡叔叔請去他們家吃飯。」
「那就去唄,剛好把蓮蓬和那……也給帶上。」
晚上,胡廠長擺家宴,姜家人全員到齊。
姜致不在家,姜萌最小,她腆着笑臉一個個打招呼:「胡叔叔,姐姐姐夫。」
「萌萌!」胡旭陽喚了聲,忙張羅丈老子和丈母娘,還有大哥大嫂落座。
姜萌挨着她姐屁股後邊跑,跟着來到廚房,將手裏的小包袱遞給她。
「都是你愛吃的東西。」
「什麼呀?」
姜妍打開一看:「嘿,你去雁南山了,怎麼還有蓮蓬?」
「嗯嗯,山裏有,剛好發現了就摘回來。」
「那我調整下菜色,家裏剛好有茶樹菇,拿來燉野雞怎麼樣?」
姜萌連連點首:「再好不過。」
野雞是姜媽一開始就打整好的,姜妍手腳麻溜切塊放砂鍋里燉煮。
「野蔥拿來炒蛋,再有道干筍子炒臘肉,青椒五花肉,清炒四季豆,溜絲瓜,土豆絲,一共七道菜。」
姜萌給予充分贊同:「我光聽着就想流口水。」
她挽起袖子擺開架勢:「我給你打下手,說吧,要我幫着干點什麼?」
誰知姜妍直接將人往外推:「不用你,有你姐夫給我打下手,我得一點點將廚藝教到他手裏。」
姜萌豎起大拇指:「明見!」
廳里,胡廠長正在同姜二田說起姜妍那套陪嫁家具的事情。
「親家,那套家具一亮相,不瞞你說,我很多老朋友都在問,我一尋思這不現成的訂單嗎,所以,我就想着和你打聲招呼,咱們一起合計合計。」
「是萌萌畫的圖,親家你要用得上,問她拿就是。」
姜萌剛好走過來聽個正着,她順勢坐在姚芳芳身邊,抓過四處亂蹦噠的聰聰給鉗制在懷裏。
「我沒有意見啊,胡叔叔,明天我就將圖紙送你辦公室去。
我當初和君堯同志設計的原是一整套,還有沙發、茶几這些,苦於時間太急趕不出來,這才精簡了。」
「好好,一整套擺下來估計會更加氣派。」
胡廠長興奮完,又說回姜萌:「萌萌,怪叔叔看走眼,比起工會,你還是更適合留在設計部啊。」
「我也這樣認為,工會也不是不好,主要每天扯皮不太適合我,我脾氣暴躁,容易直接上手。」
胡廠長聽得想擦汗,小姑娘軟軟糯糯的,還真看不出來。
「那工作上你是怎麼打算?上回從海市回來,你們徐主任倒是提過你,說設計方面挺有靈氣,想要推薦你去省城家具廠受些薰陶。
考慮到你還小,又剛剛進廠,當時我們也就這麼一說,不過現在倒是能夠落實了。」
胡廠長真心為孩子考慮:「你去學習兩個月,等回來就能升成設計師,工資起碼能提到四級。」
四級工資就是48塊錢!有搞頭!
姜萌眼睛亮晶晶,還故作一本正經回答:「工資不工資倒是其次,主要我熱愛設計這份工作,迫切的想要為廠里作出成績,胡叔叔,我太想要進步了。」
胡廠長一噎,這娃子比他還能吹,工會顯然不適合她,她就應該干自己這個位置,那些領導們指定能被吹的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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