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前方陡然冒出一股濃烈刺鼻的黑煙,那黑煙如墨,滾滾翻騰,一時間遮蔽了視線。等黑煙漸漸散去,天生看到那隻令人厭惡的老鼠精正站在那裏。
它手拿一根死人的大腿骨,那大腿骨上還殘留着絲絲血跡,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陰森。老鼠精一臉壞笑,那小小的眼珠直冒綠光,就像黑暗中閃爍的鬼火,透着一股邪惡的氣息。
「你認得小爺啊,小爺外號狗見溜。來自峨眉山清風洞。」老鼠精得意洋洋地說道,那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能劃破人的耳膜。
「小爺是人見人怕,妖見妖怕,狗見狗溜。今日要吃了你,免得你到了陰曹地府還不知道死於何人之手…」狗見溜說完,還捋了捋它那上翹的鬍鬚,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樣,仿佛已經將天生視作囊中之物。
「嗨,你這個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有了修為還不改邪歸正。」天生嘲諷道,「也是,你是天生的鼠輩,無論修為多高,還是鼠輩,永遠也擺脫不了你那卑劣的本性。」
「小子,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勇,待會叫你嘗嘗我這大腿骨的厲害…」說完,狗見溜惱羞成怒地盯着天生,眼中閃爍着兇狠的光芒,恨不得立刻將天生生吞活剝。
「哈哈哈…」天生卻被逗笑了,說道:「你這該死的老鼠,說到你心坎里去了吧。你即為鼠輩,一生偷竊。你的子子孫孫除了偷竊打洞以外,還會些什麼…」
「你找死…」狗見溜面露猙獰的凶光,揮舞着大腿骨朝着天生惡狠狠地打過來。天生不敢有絲毫怠慢,他緊緊地拎着神棍,迎面而上,一場激戰就此展開。
一人一鼠在官道旁展開了殊死搏鬥,四周是空曠無垠的田野,在這廣袤的天地間,他們的打鬥顯得格外激烈。
這鬼見溜還真有兩下子,畢竟五百年的修為可不是徒有虛名。只見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神棍和大腿骨相互碰撞,發出陣陣清脆而又震耳欲聾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
狗見溜的身影極為靈活,它的招數也是變化多端,一會兒上躥下跳,一會兒左突右擊。天生也毫不遜色,他沉着應對,一時間,兩人不分上下,相互僵持着,誰也占不到一絲便宜,戰鬥陷入了膠着狀態。
這個時候,比拼的就是體力了。狗見溜縱然有五百年的道行,可這傢伙平時貪戀母老鼠,幾乎是夜夜笙歌,早已將自己的身體掏空。
而天生的肉體經過藍鳳凰心火的淬鍊,還有青蛇煉丹爐的烘烤,早已變得千錘百鍊、百毒不侵,體格健壯無比。再加上他平時勤加修煉,耐力更是持久。
沒過多久,那狗見溜便體力不支,漸漸處於下風。天生見狀,瞅准一個空檔,猛地一個掃射打了出去。
那狗見溜慌忙用大腿骨格擋,可它此時已力不從心。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咔嚓」一聲,狗見溜手中的大腿骨竟斷成了兩節。天生的神棍借着這股力量,重重地砸在狗見溜的腰間。
「啊!」狗見溜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天生見狀,起身一個跟頭追了過去,雙手高高舉着神棍,朝着狗見溜狠狠地砸去,那氣勢仿佛要將這老鼠精徹底消滅。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還沒有落地的狗見溜忍着劇痛,從身上掏出一個布袋來,用力扔在半空。忽然間,萬道紅芒從布袋裏洶湧而出,瞬間將雙手舉着神棍於頭頂的天生籠罩其中。
天生頓時好似中了魔一般,神棍再也揮不下去,他整個人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動不動地懸在空中,神魂也開始不受控制,貌似急着要出竅。
天生心中大驚,他趕忙運行心法,拼盡全力壓制神魂出竅。因為他心裏清楚得很,一旦神魂在這個時候出了竅,很可能會立即被收到布袋之中,那自己可就徹底完了。他暗暗叫苦,沒想到這狗見溜的法寶如此厲害,是自己太大意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再看那狗見溜,重重地摔在地上,它捂着胸口,一口鮮血噴了老遠。它不敢耽擱,立即盤腿打坐,運行心法調節自身的傷勢。不久,在它的頭頂上,一團黑色光暈旋渦開始緩緩出現。
而天生此刻被無常袋困得苦不堪言,他動彈不得,卻又要不斷驅動魂力壓制神魂出竅,早已是滿頭大汗,心急如焚。就在他苦苦支撐、幾近萬念俱灰之際,突然靈機一動。他一咬牙,狠狠咬破舌尖,憋了一口鮮血,朝着那無常袋噴了過去。
天生的鮮血剛好噴到那半空中的無常袋上。只見那無常袋的紅芒開始慢慢減弱,就像潮水一般漸漸退去,最後完全消失。
正在盤腿打坐的狗見溜見狀,大驚失色,它顧不上自己虛弱的身體,立即顯出原形。只見一隻碩大無比的老鼠出現在眼前,它足有一米多長,背部高高拱起。耳朵、眼睛和鼻孔位於頭部上部,頭部較小,形狀接近三角形。
耳朵小巧玲瓏,嘴部為瓣膜狀,門齒較寬。腿部很短,後肢長於前肢,黃褐色的皮毛柔軟而密集,還拖着一條長長的尾巴,那尾巴有小孩胳膊那麼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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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出原形的狗見溜毫不猶豫,立即在原地瘋狂地打洞,片刻間,地面上就只剩下它那長長的尾巴還露在外面。
天生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等紅芒徹底消失,天生終於能動了,他一個跟頭翻過去,舉起神棍朝着那尾巴處狠狠地砸了過去。
只聽到一陣沉悶的吱吱聲,地上那條長長的尾巴來回滾動着,而狗見溜已經鑽入地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生見狀,急忙用神棍去捅洞口,想要把狗見溜挖出來。怎奈狗見溜打的老鼠洞橫七豎八、七拐八拐,錯綜複雜。
天生掘地三尺,累得氣喘吁吁,卻始終沒有找到狗見溜,只是泥土中到處都是鮮血,那是狗見溜受傷留下的痕跡。
鬱悶至極的天生氣得使勁揮舞着神棍,在周圍到處亂砸。不一會兒,周圍的地面被他砸得大坑連着小坑,一片狼藉,可就是不見狗見溜的身影。
「該死的老鼠精,讓它跑了,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讓你粉身碎骨,神魂俱消,永世不得超生…」天生心裏暗自罵道,眼中閃爍着憤怒的火焰。
看到地面上已經停止滾動的狗見溜的尾巴,天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直接揮舞着神棍,把那尾巴砸成了肉末,血肉橫飛,這才稍稍解了心頭之恨。
天生發泄了一番,緊繃的神經才漸漸放鬆下來。他心裏暗自想到,這才是一個不入流的老鼠精就讓自己如此狼狽,以後呢?
以後肯定會有法力更強、道行更深的妖魔鬼怪出現,想要抓他去煉丹。到時候自己該怎麼辦?就憑藉自身現在的修為,估計在那些老妖怪面前過不了幾招。
看來以後必須要勤加修煉,才會有一線生機啊。自我感覺良好只會害了自己,說不定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哎,活着可真難啊…
天生思量了一會兒,才想起狗見溜的無常袋還沒帶走,說也奇怪,他隱約感覺到無常袋就在某個地方,他趕忙在周圍找了起來,果然在哪裏躺着呢。
天生撿起來仔細地端詳起來。這袋子看起來平平無奇,表面比較光滑,不像是普通的布料,倒像是某種動物的皮膚。他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特別之處。
「剛才這袋子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威力,差點就把自己的魂魄吸走了呢?這到底該怎麼用呢?」天生滿心疑惑,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難道要滴血認主,剛才自己口中吐出的血還不夠嗎,只能隱隱約約感覺到他的存在,裏面的東西也是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想到此,天生毫不猶豫地從儲物戒里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咬緊牙關割破了手指。
只見殷紅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滴入袋子,剛一接觸,便滋溜一下不見了蹤影,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瞬間吞噬。
不多久,天生的心裏便清晰地感應到無常袋的存在,仿佛與它建立了一種奇妙的聯繫。
他集中精神,試着探索無常袋的內部,眼前的景象讓他驚喜萬分。只見裏面堆滿了成堆的金銀珠寶,在微弱的光芒下閃耀着誘人的光澤。
天生心裏大喜過望,忍不住驚嘆道:「這小小的無常袋竟然能存儲這麼多的金銀珠寶,還能收人魂魄,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啊!」
興奮之餘,天生不敢有絲毫大意,趕忙將無常袋小心翼翼地放回儲物戒里,生怕有什麼閃失。
然後他又擦乾神棍上的血跡,也一併放到儲物戒里。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才起身向着馬匹走去。
天生翻身上馬,心裏暗自念叨着:峨眉山,清風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然。片刻後,他馬鞭一揚,駿馬長嘶一聲,直接向着京都的方向疾馳而去。
在遠處的山坳上,站立着一位一襲黑衣的少年。他靜靜地看着天生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眼神中閃爍着神秘的光芒。不一會兒,他的身影也漸漸模糊,最後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只留下那片寂靜的山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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