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博站着沒動:「我聽九哥的,他讓我留下來保護你,沒有他的命令,我哪兒也不去。而且,我也需要每個月將他們的解藥派人送去。你這句話,我會傳給他。」
李雙晚只覺得全身的力氣被人一抽而空。
「李姑娘,時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九哥讓你什麼也別管,後面的事,他已經安排好了。」
李雙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懷裏揣着那封信,她甚至沒有勇氣打開看一眼。
那棵百株草,至今她都不知道是誰扔進喜房的。
是否意味着那個知道那會發生什麼事?
這個人是誰,為何至今不肯露面?
她要見他,比什麼時候都想要見到他。
可是,還不能夠,在離開北晉見他之前,她還有許多事要做,從恆王府順利脫身也需要時間。
這一切,都要等到正月十六,長公主凌瑩要辦的那個賞梅宴。
如今,她只能忍受,只能等!
剛踏進樂瀟院的門,便聽到了凌恆的聲音。
「阿晚,你開開門,時辰不早了,我們該進宮了。」
李雙晚整個人猛地清醒過來,突然意識到這是顧星言從恆王府離開的最好時機。
她得想個萬全之策,讓凌恆認為「影」已經死了。
她忙側身避到一旁,聽到亦竹略帶顫抖的聲音傳來:「殿,殿下,王妃昨兒夜裏沒睡好,她說還要再小憩一會兒。」
凌恆根本不理會:「阿晚,阿晚。」
屋內的蘿曼,臉色嚇得一片慘白,她死死地咬着唇,不敢大聲呼吸。
完了完了,王妃怎麼還不回來,憑她們二人擋擋趙嬤嬤他們還可以,但要擋住殿下,根本不可能。
趙嬤嬤見亦竹臉色實在難看,心中越發的篤定,李雙晚屋內該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辰時三刻,她起床後,就想着到李雙晚身邊來伺候,眼角餘光卻看到一個男人進了李雙晚的屋子。
而那個背影瞧上去很像陳平。
陳平這廝常常偷偷來見王妃,她當即把這消息告訴了凌恆,趙嬤嬤嘴角微微勾起。
一個女人剛成婚,正是嘗過了男人的滋味,知道男人那玩意兒好,食髓知味的時候,可殿下前段時間一直在白馬寺,漫漫長夜不就耐不住寂寞了嗎。
她剛才絕對沒有看錯,是陳平那小子,要不然,李雙晚把他一個莊稼漢接到王府來做什麼。
前兩天在這院裏里她常常能看到陳平,今兒個到現在一直沒看到,不在李雙晚的屋裏,還能在哪裏!
呵,李雙晚,你讓我兒子成了太監,絕了何家的根,我今天就要你身敗名裂!
趙嬤嬤一把撥開亦竹,擠到凌恆面前:「殿下,王妃一向睡眠淺,不至於沒聽到外面的動靜,奴婢是擔心王妃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啊?」
凌恆淡眼看過來。
「王妃身子不大好,這萬一有點什麼,那可如何是好啊。」趙嬤嬤眼圈一紅,朝凌恆跪了,「奴婢一直把王妃當自個兒孩子一樣疼着,真真是見不得她半點不好。殿下恕罪,奴婢只好破門而入了。」
凌恆點頭:「這麼大動靜,確實不該聽不到,若有個什麼萬一,本王如何向岳父岳母大人交代,准了。」
趙嬤嬤站起身,咬緊牙,用盡全力,臉上顯出猙獰之色,猛地朝房門撞過去。
若是能看到李雙晚和陳平二人衣衫不整的樣子,那便是給她兒子的子孫根報仇了。
下一刻。
「哎呦……」趙嬤嬤整個人摔飛了進去,咚的一聲巨響,一堆肥肉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屋內,李雙晚側身站在一旁,身着中衣,一頭青絲披散在雙肩,靜靜地看着。
凌恆一臉冷意地看向李雙晚:「既在屋內,為何不出聲?」
李雙晚揉了揉腦袋:「昨夜沒睡好,頭疼得厲害,便讓蘿曼點了安神香,想再補補眠,不知殿下在外面,倒是妾的不是了。」
凌恆臉色鐵青,她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竟然還敢補眠,這個女人一點不為他着想,和芝兒根本沒法比。
李雙晚的身旁,蘿曼一臉驚恐地看着摔在地上爬不起來的趙嬤嬤。
「趙嬤嬤,你幹什麼呀?王妃正在睡覺呢,你這是要幹什麼呀?」
趙嬤嬤疼得說不出話來,一雙眼倒是把屋裏給掃了個遍,怎麼會沒人?
再去看床上,床簾擋了個嚴嚴實實,但隱約能看到被子有拱起,不是藏了個野男人還能是什麼。
趙嬤嬤臉上顯出得意之色,李雙晚啊李雙晚,你可真是賤啊,自己的男人在府里,就敢偷人,還讓自己的小婢女給他們打掩護。
蘿曼和亦竹二人一左一右把趙嬤嬤扶起來。
李雙晚道:「你們先扶嬤嬤去上藥。殿下,我頭還有些疼,想再休息會兒,你也出去吧。」
趙嬤嬤心中冷哼,這是要支開他們,好讓陳平那姦夫全身而退呢。
「王妃,奴婢沒事兒,我這一身肥肉扛摔着呢。王妃既然頭疼,那奴婢給您揉揉,奴婢的手法,王妃您是知道的,保證用不了一刻鐘就不疼了。」
說着便去撩床簾:「就坐床邊吧。」
「嬤嬤!」李雙晚厲喝一聲,「誰讓你碰我床的。」
趙嬤嬤心中大笑,看來是真的有戲啊,李雙晚啊李雙晚,當着王爺的面,你都敢偷人,我看你今天還有沒有活路。
這種不知檢點的女人就該被沉塘!
「王妃這是怎麼了,奴婢是您的奶嬤嬤,從小到大,您的床不都是奴婢收拾的嗎?今天怎麼連床簾都不讓奴婢碰了,這不知道的還以為王妃這床上藏着什麼不能讓奴婢看的東西呢。」
這話里的意思太明顯,聽得凌恆也微微蹙了蹙眉,他可以讓影代替他與李雙晚同房,那是因為他不想碰她,覺得噁心。
但不等於她李雙晚可以頂着恆王妃的頭銜和別的男人鬼混,剛才趙嬤嬤來找他的時候,他就氣得不行。
但念在她是鎮國將軍府的女兒,應該不至於這麼不要臉。
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凌恆當即臉色一沉:「趙嬤嬤,把床簾拉開,本王倒要看看,誰敢阻攔!」
李雙晚擋在床前,直視着凌恆:「殿下在懷疑什麼?」
「那你又要掩飾什麼?」
趙嬤嬤輕笑一聲:「以往這院子裏,一大早的,奴婢總能瞧見陳平,今天也不知怎麼的,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不知王妃可見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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