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雙晚心下大松,像影這樣的人,若是答應了她,必會守信,上前虛扶一把:「好,我信你。」
她將那封至關重要的信遞到影面前,仰頭看着眼前的男人,緩緩道:「麻煩你,用你的人脈,幫我將信送到我父親手上。」
影微愕,什麼也沒說,接過信筒,打了聲口哨,梁天佑出現在外面。
影出去吩咐了兩句,便折了回來:「李姑娘放心,最晚兩天,信便能送到李將軍手中。最遲三到四天,李姑娘就可以收到回信。」
李雙晚猛地抬起頭,直視黑暗中男人的那雙眼。
外祖父的烈焰來回一趟西北,三千里路,最快也要五到六天。
鷹隼已是難訓,整個盛京城,也只有外祖父手中有。
可他卻說,三天到四天?
能做到這一點的,唯有空中之王,海東青!
影的身份,似乎越來越是個謎了。
李雙晚點點頭,什麼也沒問,只道:「多謝。」
停了一瞬,李雙晚才又道:「明天我要派陳平出一趟門,但我擔心凌恆會派人跟蹤。」
影道:「放心,我會安排,凌恆不會查到什麼,李姑娘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李雙晚低喃一聲:「多謝。」
影展眉一笑:「李姑娘無需道謝。若有吩咐,必從不怠。」
……
第二天一早,李雙晚就讓蘿曼將陳平找來了,又讓她在院子口守着,誰也不准靠近。
「陳平,我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陳平挺直腰身:「王妃吩咐。」
李雙晚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並一幅畫像遞過去:「我需要你走一趟潢州府林水鎮,打聽一個叫周采瑤的姑娘……」
李雙晚將昨天看到周采瑤後心中的盤算了數遍的想法一一向陳平說了。
陳平聽完,臉色微變:「王妃,您這是要……」
「別問,按我說的做。你現在收拾一下就出發,到了後,就按我說的找幾個乞丐先將這些話散佈出去。兩天後,再去找幾個與周采瑤相熟鄰居打聽。」
陳平聽得一頭霧水,但這是王妃吩咐的事,定有她的道理。
陳平忙道:「是,小的定不辱使命。」
「把銀票去錢莊換成小額的,再拿一些碎銀在身上,記住在外面保護好自己,財不外露。」
「是,那小的,這就出發了。」
「嗯。」
看着陳平匆匆離開的北影,李雙晚雙手已然握緊,身子微微發顫。
不用她吩咐,她也知道,這一路,陳平定會快馬加鞭,而他才學會騎馬沒兩天,這一路的艱辛,她會記着。
……
陳平走後沒多久,影當即吩咐歐江林:「派幾個人跟着陳平,若有凌恆的尾巴,不要動他們,找個與陳平身形相似的,將他們引開。」
歐江林領命離開。
影看向跟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一旁的梁天佑:「在陳平回來之前,你到李姑娘身邊聽命。她要你做什麼,不得違令。」
梁天佑脖子一梗:「憑什麼呀?我不,我要跟在九哥身邊。」
影目光涼颼颼地望了過來。
梁天佑嚇得脖子一縮,舉雙手投降:「阿哎,好了好了,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舒文博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一副你是不是皮又癢了的意思。
凌恆領了禮部的差事,這幾天一直忙着,回府的時候,已經戌時。
查了好幾天,青蓮的屍體究竟是誰挖出來的,一無所獲,氣得司珀也被罰了十鞭。
凌恆又一個人在花廳用了飯,進屋的時候,見李雙晚又捧了一本閒書在看。
凌恆惱怒至極,恨不得將恆王府所有的閒書全部一把火給燒了才好。
他走過來,一把將李雙晚手上的書扯過,扔了,攬住她的雙臂,似要將人攬入懷中。
李雙晚避開去撿書:「殿下,你扔我書幹什麼?」
「無聊的書,不看也罷。」他是個克制力極強的人,饒是如此,心中雖怒意滔天,臉上仍能表現得雲淡風輕。
「打發時間罷了。」
凌恆看着她:「吳管家把恆王府的庶務全部給你打理,你還能得閒?」
要的可不是你這句話麼,李雙晚眉毛一勾道:「說起這個,妾這幾天想去幾個鋪子和莊子上轉轉,看能不能再想些別的進項。」
她輕嘆一聲:「恆王府雖比不得別的王府,但到底也有一百來口人要吃飯,王府目前的產業支撐日常開銷很吃緊。我現在是恆王府的當家主母,總不能讓他們餓肚子。」
「當然,我的嫁妝倒也能貼補個一二,就怕萬一被別人知道了,有損殿下名聲。殿下,你說呢?」
凌恆一雙桃花眼滿是柔情地望着她的雙眼:「阿晚有心了,倒是不必擔心,雖說我的產業與我那幾位兄弟無法相提並論,但勝在都賺錢,利潤還都不錯。我問過吳管家,不存在銀錢不夠的情況,阿晚不必辛苦去走這一遭。天氣這麼冷,你好好在府里待着便是。」
凌恆攬住她的肩膀:「至於你的嫁妝,更用不到了。」
李雙晚心中冷哼,這是不想讓她知道那幾個鋪子的真實賬目了。
巧了,她現在一身反骨,就愛和他對着幹。
她大致估算過,恆王府表面上只有一百來口人,可依前世的經驗,光王府護衛就有三百多,還不包括那些暗衛。
以及散在各處的暗衛,再加上各個鋪子裏和莊子上的人,整個恆王府最少也有近千人。
至於訓練暗衛,常常是一買就會買上百個孩子進去,最後經過訓練,能活到最後的,也不過五六個。
這樣的暗衛約莫還有一百餘人。
何況他還有私兵。
如此就絕非區區二十幾個鋪子和幾處莊子,還有百餘頃算不得良田的田地能支撐的。
要想挖出暗底里的產業,就得先把表面的給了解透徹了,抽絲剝繭,方可一步步了解到真相。
「我既然接了王府的管家權,總不能讓下面的人對我一抹黑,連我這個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也不知道豈不是個笑話。」
「我也不過就是走個過場,讓他們對我混個臉熟罷了。殿下你也知道,我一直和爹娘待在西北,對這些個產業着實不擅長經營。有吳管家在,我也累不着什麼,殿下不必擔心。」李雙晚不動聲色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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