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有楊洛?她配出了緩解毒性的解藥,每半年才會發作一次。而且前世回到大梁之後的那段日子,我熟讀兵法,對阿瓦深有研究,那三四年間我早就將阿瓦所有的作戰方略演練過無數遍。」
「所以,雖說那一年,我們之間彼此有有輸有贏,但最後我還是生擒了阿瓦,逼得昭國君主割城贖人。故而,琰琰,你無需擔心,昨夜我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妥當。」
不能將實情告訴於她,免得她太過擔心。
「而且,他們連續作戰,大軍已經十分疲憊,又缺少糧草兵器物資。但,我不會給他們喘息的機會,我準備兩天後動手。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得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交給我。」
李雙晚這才沉沉地點頭,原來如此,顧星言胸有成竹,那她也就放心了。
「主子,帳篷已經搭好了,馬也找好了,屬下已經和紅霜姑娘說過了,紅霜姑娘說明天卯時出發。哦,對了,姑娘要用的熱水屬下也已經吩咐人抬到帳篷里去了,姑娘現在就可以過去洗。」莫林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莫林語氣里透着一絲得意,一副必定得主子誇獎的模樣,這次這活他辦得可利索了。
然而下一刻,誇獎沒等來,等來了一個茶杯從裏面飛了出來,差點就砸他腦門上:「誰讓你準備得這麼快的,還連紅霜都已經通知到了,不知所謂,滾一邊去思過,想不明白晚膳不用吃了。」
莫林嚇得立馬跳開下去,哀怨地小聲嘟囔:「什麼跟什麼嘛,明明是主子您讓人家快點去準備的,現在嫌人家準備得太快了,事情做得太周到了,還是您。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男人的心思怎麼就那麼難猜呢,一會晴一會兒雨。
尤其是戀愛中的男人,簡直缺根筋。
賈成正是這個時候過來的,見莫林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疑惑道:「怎麼了這事?又挨罰了?」
莫林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指着地上破碎的茶杯:「瞧見沒,主子扔出來的,差點毀了我這英俊不凡的臉。」
賈成輕笑。
「賈成,你說句公道話看,半個時辰之前是主子讓我準備好帳篷,再準備兩匹好馬,說是要紅霜姑娘送裏面那位姑娘離開。」
「可結果呢,我好不容易把所有事都做得妥妥貼貼,還貼心地燒了熱水讓姑娘洗洗,正等着主子誇我呢,結果反被主子罵了一通,扔了一個茶杯出來。」
「你說我冤不冤?」
賈成看了眼緊閉門帘的帳篷,裏面傳出一男一女低低說話的聲音,眼裏透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賈成,你倒是說說看,我到底要如何做,才能稱主子的心意?太難伺候了。」
「我不按他的意思辦,他要罰我,現在我按他的意思了,他又不高興了。」
「誒,為啥你做什麼主子都滿意,從不罵你呢。」
莫林委屈。
主子好是好,就是自從這個姑娘來了之後,變得有些難伺候了。
「哦,對了,還有紅霜,我去和她說的時候,她還朝我翻白眼,說我缺心眼,然後又讓我來向主子稟報明天卯時出發,莫名其妙。」
才來主子身邊兩個月,他都快被罵成木頭了。
賈成翻他一個白眼:「笨蛋。」
「誒,我怎麼就笨了?那你倒是說說看,要怎麼做,你說。連你也罵我,你們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怎麼回事?」
賈成本着教書育人的良好品德,朝他伸出手。
「幹什麼?」
「拜師費啊。你不是想知道主子為什麼罵你,以後你要怎麼做嗎?先交學費。」
莫林捂緊了口袋:「沒有,那可是我娶媳婦的老婆本。」
「得,既然沒,那你就繼續挨主子的罵吧。」賈成背着手晃着腦袋走了。
「誒,誒,你這個人,別走啊,喂,等等我。」莫林掄起兩條腿就去追。
賈成得趕緊溜啊,既然主子已經有了決斷,他還去湊那個熱鬧做什麼。
可惜,怕什麼來什麼,沒等二人走出一丈遠,顧星言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賈成,蹲馬步兩個時辰。」
莫林腳步一頓,主子要罰賈成?
嘖嘖,這可是新鮮事啊。
「誒,不對啊,賈成,主子為何要罰你啊?你剛都沒進去,也沒說錯什麼話,做錯什麼事呀。」
這世間咋變成他不認識的模樣了呢?
賈成用力拍自己的嘴,都怪他嘴快,這不是自找着挨罰嗎?
果然和莫林待在一起時間長了,容易變笨。
「去把熱水抬這裏來。」莫林剛要去追賈成,便得了這麼一個吩咐。
他迷茫,彷徨,不知道這話該不該聽。
李雙晚卻是知道顧星言的心思,這是主帥營帳,條件總歸要比臨時搭起來的要好。
但她也沒戳穿,一直在趕路,這段時間就沒有好好洗過澡,身上都要臭了。
想起剛才顧星言還這麼抱着自己,臉頓時就紅了。
「你慢慢洗,我在外面替你守着。」
李雙晚眉眼帶笑,看着他:「好。」
泡在溫熱的水裏,李雙晚只覺全身毛孔都舒服得張開。
待到洗乾淨,足足有了五大桶水,從浴桶里出來,好似感覺身上都輕了兩斤。
她也實在是困極了,來不及絞乾頭髮,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待到顧星言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那個姑娘依舊一頭青絲散落還在往下滴着水,臉枕在手臂,發出輕微的呼吸聲。
他輕笑一聲,拿過一旁的巾帕,輕輕為她一點點絞乾頭髮,然後將人打橫抱起放到床上,蓋上被褥。
許是真的太累,許是身心得到徹底放鬆,李雙晚竟是全程都沒醒。
只在顧星言將她抱起的時候,喃喃說了一句:「星言,你真好。」
顧星言腳步一頓,嘴角勾起一抹壓不下去的笑意。
盯着床上的人看了許才出去,小聲吩咐莫林晚上要準備哪些飯菜,之後便靠坐在了床邊的矮榻上。
他也是一路急行軍,又加上一夜未眠,極度疲憊,不一會兒便也睡着了。
然而不過片刻功夫,李雙晚猛地驚醒,蹭一下坐直了身體,大口大口地呼吸。
顧星言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怎麼了,琰琰,做噩夢了嗎?」
李雙晚臉色發白:「不對,星言,這事不對。」
喜歡新婚夜用替身,重生揚你全族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