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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大楚和南詔邊陲的一座小城,名曰新南城。 23us.最快
「哥哥他們留下的暗記到了這新南城就斷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故!」此時作男裝打扮的段星顏臉上略有急色。
幾日前,他們從神鷹山莊出發,段星顏循着記憶找到了他們失散的地方,然後在那附近發現了他哥哥留下的暗記,眾人循着這暗記一直找到了這新南城,可惜到了這城裏暗記就找不到了。
「你別着急,或許是留在了比較隱秘的位置,我們一時半會兒沒有發現,咱們再仔細找找。」楚明暉開口道。
段星顏點點頭,眼神卻是不停的掃視着四周,希望能看到蛛絲馬跡。
「表哥,你看那是什麼店鋪,怎麼那麼多人在門口排隊,說不定是賣什麼稀罕物件的!」小胖子周宗寶指着一旁的一件門口排着長隊的店鋪道。
小胖子周宗寶這次也跟着來了,畢竟是楚明暉答應他爹帶他出門來練的,總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神鷹山莊,再說作為周家的子孫,怎麼也要經點風雨的。
至於黃江,楚明暉出門前之前倒是跟他說明了,這次出門可能會遇到危險,如果他不願意跟隨的話,可以留在神鷹山莊等他,黃江卻是沒有任何猶豫就選擇了跟他們同行。
反正現在楚明暉有了金蘭這個靈寵實力大大提升,保護這兩個人應該是沒問題的,便把他們都帶在了身邊。
小胖子畢竟年幼,雖然知道這次有任務在身,但是到底還是孩子心性,看到新奇的東西還是會忍不住好奇一下。
「咦,這個店鋪怎麼連個招牌都沒有,到底是賣什麼的啊?」王韻勤隨着小胖子的指點看過去,發現這個店鋪有點奇怪。
正在眾人說話間,那店鋪裏面突然傳來一陣喧譁,然後就看到一個物件被人從門裏扔了出來,落在門口的街面上,發出「嘭」的一聲響動。
隨後幾個穿着灰色衫子的大漢就從門裏沖了出來,對着那落在門口的物件一陣拳打腳踢,口中還不停的喝罵。
「龜孫子,沒有銀子你也敢來,白白浪費大爺我一盒上好的福壽膏,給我打,狠狠的打!」
那被打的「物件」不時發出一陣陣哀嚎,不斷求饒,楚明暉等人這才看清楚,原來那「物件」是一個人。
這人穿了一件黑乎乎的袍子,上面滿是油膩,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料子。
開始沒認出他是個人,主要是因為這人太瘦了,骨瘦如柴都不足以形容他如今的狀態了,看樣子整個人就只剩下外面一層薄薄的皮了。
穿着那寬大的黑色的袍子,松松垮垮的,就這麼被人從門裏扔出來,勐地一看還以為是一個大包袱呢。
王韻勤是最看不慣這種恃強凌弱的事情了,看那男子被打的奄奄一息,抬腳就要上前去幫忙,不想卻是被段星顏給拉住了。
「福壽膏,是福壽膏,這東西怎麼進到大楚來的!」段星顏一臉沉色的看着眼前的店鋪。
「這福壽膏是什麼東西,有什麼問題嗎?」楚明暉問道。
「我父親的妾室,就是用這個東西控制住我父親的!」段星顏咬牙,滿臉恨色。
「哦,此話怎講?」
「不知你們聽說過沒有,我們南詔生長着一種美麗的花兒,叫做罌粟花,......」
「罌粟花,你是說罌粟花?難道這福壽膏就是用這罌粟花的果實製作出來的,長期使用會使人上癮,半點離不得!開始使用的時候,人會比以往精神不少,渾身輕鬆舒暢,但是長時間使用,人就會變成這黑衣男子的樣子,之後毒性深入五臟六腑,短短几年就無力回天了!」楚明暉一聽罌粟花立馬反應了過來。
「你,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是我母親利用各方渠道查了很久才查出來,到目前也並沒有確切的落實,只是父親如今這樣子八成是跟那福壽膏脫不了關係的!」段星顏驚訝道。
「我是很早之前聽一個長輩說的,江湖上以前曾流傳過這樣的方子,不過此方毒辣,被江湖正義之士給找出來毀了!」楚明暉道。
其實他是很早之前就聽他母親講過,若雲很早之前就給楚明暉普及過這種知識了,畢竟這種禍國殃民的東西,楚明暉作為未來的繼承人,是一定要了解的。
「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齊氏這賤人,竟然如此害我父親!」段星顏目前還只知道人長期使用這福壽膏會上癮,不能控制自己,卻不知道會致死,如今聽楚明暉一說,心裏恨不得把那齊妃碎屍萬段。
「老爺,老爺,你快回去吧,娘剛剛在家裏暈倒了!」一個穿着粗布衣裳的婦人,從街口跑過來,拉住在這店門口排隊的一個男子哭訴道。
「你這蠢婦趕緊給我滾開,沒看到馬上就輪到我了嗎!」那婦人的丈夫卻是一把甩開了婦人對她喝罵道。
婦人被當眾甩在地上,滿臉淚痕,卻是又掙扎着爬起來,繼續拉住丈夫,「家裏一分銀子都沒有了,既然你不回去,那你快把剛剛從我這裏搶走的銀鐲子還給我,我好拿去給娘請大夫!」
那男子一聽說要銀鐲子,不由大怒,甩手給了那妻子一個大耳光,怒喝道:「給了你鐲子,我拿什麼買福壽膏,你是成心不想讓我好過嗎!」
婦人臉上被打的滿臉紅腫,卻是拉着男子不鬆手,「那是你娘啊,是你親娘啊,你連自己的親娘都不管了嗎?」
男子被問的惱羞成怒,又不能說不管自己的娘,便喝道:「我早就說把小雅賣了,一個丫頭片子早晚是個賠錢貨,不如早早賣了換了銀子,不但能給娘看病,剩下的銀子還能買不少福壽膏!」
那女子被這句話震的登時就呆愣在了當場,顫抖着手指指着男子道,「小雅是你親生女兒啊,你以前那麼疼愛她,你怎麼捨得,怎麼捨得!」
「不過是個賠錢貨,有什麼捨不得,今天晚上回去就賣了她!」
「啊!」婦人聽說女兒要被賣了,顯然是被刺激到了,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然後一把拽上男子就要去搶他手中的銀鐲子,「這是我的嫁妝,你還給我,還給我,我要跟你和離,我要帶着小雅走!」
女子顯然已經拼上了所有的力氣,男子長期吸食福壽膏身子虛弱,一下子被女子拽的東倒西歪的,夫妻兩個就在這門前拉拉扯扯的打起來了。
在店鋪門前排好的隊伍一下子被這對夫妻衝撞的連七八糟的,那些正在毆打那黑衣男子的大漢們,見狀不得不丟下那黑衣男子,跑過來維持秩序。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要打架回你們家打去,敢在這鬧事不要命啦!」
灰衣大漢上來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夫妻兩個拉拆開了,順手還給他們一人一個大耳光子。
剛剛在妻子面前是耀武揚威的男子,此時在這灰衣大漢面前卻成了一個慫包,點頭哈腰的對其中一個男子賠笑道:「王哥,王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蠢婦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她!」
「哎呀,這不是陳三爺嗎,怎麼今個兒又來給我們捧場啦,不知道帶夠了銀子沒有,可別又跟上次一樣,搞的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啊!」那被叫做王哥的人突然變了一副笑臉。
「帶了,帶着呢!」陳三爺趕緊把藏在袖子裏的那根銀鐲子拿了出來。
那王哥接過那跟銀鐲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便冷哼一聲道:「陳三爺,這可不夠啊!」
「怎麼就不夠了,這銀鐲子雖然樣式有些老舊,可是實打實的有一兩足銀啊!」陳三爺聞言急道。
王哥斜睨了陳三爺一眼,不緊不慢的道:「你也知道咱們的福壽膏是越來越緊俏,製作福壽膏的原料稀有,如今這都漲到二兩銀子一盒了,你這麼一根鐲子可不就是不夠嗎!」
「竟然漲到了二兩銀子,怎麼這麼貴!」陳三爺驚唿道。
「嫌貴可以不來啊,咱們也沒請你來!」王哥立馬變了臉色,隨手把那銀鐲子扔到了地上。
「不、不,我不是那意思,王哥,您看我如今沒有準備那麼多,能不能通融通融,明天、明天我一定把剩下的銀子給您補齊了!」陳三爺趴在地上撿起那根銀鐲子,雙手捧着送到了王哥的面前。
「哎,陳三爺,不是我說你,咱們也是老交情了,你也知道我們這裏是不能賒賬的,不然我們鋪子怎麼開下去啊!行了,既然沒銀子,您就請回吧,明天請早!」
「那,那怎麼行,我這癮已經上來了,不抽兩口渾身難受厲害啊!」一邊說着陳三爺已經開始渾身發抖了。
「既然這樣,」王哥邊說着邊轉着眼珠子打量一旁被人拉着的婦人,一雙眸子滿是猥瑣,「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要不你就先把你這夫人押在我們店裏,明日拿了銀子你再贖回去!」
那婦人雖然穿着粗布的衣裳,但是皮膚白皙,烏髮如瀑,唇紅齒白,倒是頗有幾分姿色,顯然是那王哥對這陳夫人起了色心。
「行,行就按照王哥您說的,把她押在這裏!王哥快、快給我福壽膏吧,我忍不住了!」陳三爺如今癮已經上來了,迫不及待的想抽幾口,那裏會拒絕那王哥的提議,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了。
那婦人顯然沒想到自己的丈夫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把自己給押在這鋪子裏,如果自己一個女人家就這麼押給這個王哥一晚上,那還有什麼清白可言,以後還怎麼見人!
「陳正德,你就不怕天打雷噼嗎,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啊,我也是有娘家的人!」那夫人邊掙扎邊悲鳴,聲音撕心裂肺,顯然已經是傷心欲絕。
「蠢婦,你不是要跟我和離嗎,還談什麼明媒正娶,在你和離之前,我先把你賣了!」
說到這,那陳三爺好似突然想到這還真是一個好主意似得,趕緊轉頭拉住那王哥的袖子陪笑道:「王哥,不然我把這婦人賣給您吧,也省的贖來贖去的麻煩,您看能給幾盒福壽膏?」
「嘿嘿,」那王哥看了夫人一眼,笑的跟更猥瑣了,「陳三爺讀書人果然不一樣,腦子就會變通,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也王立也不吝嗇,就給你五盒福壽膏怎麼樣!」
「五盒?怎麼才五盒,能不能多點?」
「五盒福壽膏就是十兩銀子,一個殘花敗柳一般的婦人,值十兩銀子,你還嫌少?」那王哥立馬黑了臉!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六盒,我只要六盒,怎麼樣?」說着那陳三爺渾身抖的更厲害了,不斷的打着哈欠,人是一定精神都沒有了。
「今日我心情好,懶得跟你再計較了,就六盒,多一點都不行!」
「行,行,多謝王哥,多謝王哥!」那陳三爺迫不及待的點頭答應下來。
「那好跟我進去咱們寫個契約,我就把福壽膏給你!」
「好,好,應、應該的,應該的!」
「陳正德,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麼敢,你怎麼敢!我爹不會放過你的!」那婦人又驚又怕,實在是想不到轉眼之際丈夫就用自己換了六盒福壽膏。
可是她雖然有娘家人可以幫忙,但是遠水解不了近火,若是讓這男人寫了契約,就什麼都晚了!
一時間女子悲怒交加,渾身的力氣好似一下子都抽乾了一般,悲鳴變成了嗚咽,要不是被兩個大漢拽着,一定會萎靡到地上的!
那陳三爺只當沒有聽到妻子一聲聲的悲鳴,跟着那王哥就要往鋪子裏去。
路邊不少行人,指指點點的,面露不忍之色,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說句話的。
那婦人無力的掙扎,可是哪裏奈何的了那些押着她的大漢,眼看就要被拖進鋪子裏了。
「住手!」一聲呵斥傳來,一個年輕的男子擋在了婦人身前。
「表姑,是你嗎?」說話的是黃江,他接到楚明暉的暗示,站了出來。
那婦人顯然已經絕望了,整個人有點懵住,被黃江這麼一問,恍恍惚惚的道:「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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