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來,楚明暉是越聽這些越是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啊!
首先,為什麼在陳家內院發生的事情,就這麼頃刻之間就傳到了街面上,甚至普通百姓都知道了,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被死死的瞞住嗎!
而且,人們的輿論為什麼都偏向於寧家三姑娘,還把知州夫人成了一個極其蠻橫的人,楚明暉深知它小姨可不是那樣的人。
關鍵是一點是,他還聽說了寧家跟陳家是姻親,寧家的大姑奶奶便是如今陳家的二夫人!
這明顯是就人故意往外傳這事情,而且還在美化那寧家三姑娘,順便壞了知州夫人也就是他小姨的名聲了。
百姓們不明就裏,也只知道以訛傳訛,尤其是這種大戶人家的陰私事,最能引起百姓的八卦的興趣,他們可不會管事情的真想到底是什麼,只會聽別人說事情是的「真想」什麼。
而會這樣做的人,很明顯就是寧家三姑娘那邊的人了,他們這是想利用輿論來打壓他小姨,而他們的目的,無外乎就是那幾種了。
邊想着,一行四人已經按照那位大爺的指點來到了陳家門前。
此時陳家大門緊閉着,兩旁還有一些護院來把守,周圍街上的隱蔽處,還時不時的能看見一些百姓們的身影。
自古以來百姓都愛看熱鬧,又是這樣的事情更是吸引認了,只是因為陳家是大戶人家了,而且還是官家,所以並不敢正大光明的站在門口瞧,但是還是抑制不住這些人的八卦之火,站的遠遠的,或是躲在那個角落裏往這邊看着。
看着陳家緊閉的大門,楚明暉正在想着要怎麼才能進去。
卻是就在此時,那陳家的大門幽幽的被從裏面打開了,從大開的門裏出來了兩輛人力五輪車。
看到這兩輛車子,楚明暉不由的眼光一亮。這前面這一輛是悠然居的車行次數的款式,也就是去年才開始對外銷售的,而且都是首先在各個大城市裏預購的,如今在這湘南能用上這輛車的。恐怕也只有她小姨了。
果然,這兩輛車子在大門口停着沒多久,就看到從陳家大門裏走出來一群人。
先出來的是幾個丫鬟小廝,他們小跑着走到車門前去準備去了。
之後那些人里,為首的是男子此時臉色十分的難看。蒼白中帶着黑,而且隱隱的還能感覺都周身散發出來的怒氣。
這男子楚明暉一看認出來了,這是他小姨丈李長靖。
跟在李長靖身後的便是一個帶着白紗圍帽的女子,雖然看不到容貌,但是楚明暉從身形上也能認出來,這便是他小姨了。
後面還跟着一個抱着小男孩的婦人,那小男孩,楚明暉幾年前見過,那時候他才剛兩歲多,如今應該都快五歲了吧。這便是他表弟李文燁了。
他們身旁還跟着另外幾個看起來穿着很是體面的老爺夫人,邊走邊跟他們說着話,似乎在陪着小心,但是卻不見這夫妻兩人有什麼過多回應。
走到大門口,李長靖只是禮貌的拱了拱手道別,而且白若雨只是微微點了點,就做吧了。
本來剛才從大門出來兩輛車子的時候,外面的圍觀的百姓都忍不住小聲的嘀咕起來,人一多,即便是小聲嘀咕。也是有些嘈亂的。
而待到這一行人出現的之後,周圍頓時就安靜了下來,百姓們都底下都也不敢在隨意談論了,他們雖然有一顆八卦的心。可是還沒有在官老爺跟前八卦的膽量。
楚明暉看到小姨一行要上車,便故意移了移,走到一處正好可以看到車門的地方。
說實話,白若雨心在心情着實不好,她很是憤怒,今日這事情。若是不是她及時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雖然,剛才陳家的一直在道歉,但是她已不是吳下阿蒙,這裏面的彎彎繞繞她又怎們能不知道了。
抬眼看了一眼夫君那蒼白的亮色,白若雨只想趕快回家,然後幫夫君好好的檢查檢查看看身體有沒有問題。
偏偏就在這時候,她低頭上車的當口,感覺到一股子很是灼熱的目光向她射來,弄她心裏更煩躁了,這是誰在窺視她?
帶着圍帽微微側頭,想要查探倒是是誰敢窺視她,不想卻看到了一個讓她措手不及的人。
樂兒,怎麼是樂兒?
白若雨還以為她看是看錯了呢,難道憤怒的她都要出現幻覺了嗎?
不禁伸手在圍帽下狠狠的揉了一把眼睛,然後再定睛看去,這分明就是樂兒啊,而且她甚至還看到樂兒的身旁的勤哥兒,還有樂兒的黑耀。
白若雨不由一喜嗎,就連剛才堵在心口的憤怒,都瞬間消失了。
自從她跟夫君來湘南上任之後,已經有三年沒有見過親人了啊,尤其是她從小就疼愛樂兒,這幾年最想念的就是這個小外甥了。
一下之下白若雨差點忘記了此時的情況,就要快步走不過去,還是楚明暉趕緊打手勢制止了她。
白若雨這才想到,她這個小外甥的身份,作為大皇子的樂兒怎麼突然出現在在這裏了,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想到這,眉頭皺起,腳下不由一頓,手中悄悄的打出一個手勢,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上了車。
知州大人家的車子緩緩的離開了之後,那幾個剛才跟着賠小心的老爺、夫人這才轉身回去了,想着這些人應該是陳家人,在他們家出了這樣事情,不管怎麼樣,主人家自然要賠禮道歉的。
不久之後,陳家大門口又恢復了平靜,卻並沒有人發現,知州夫人跟前的心腹管事姑姑,並沒有跟着上車。
此時在不遠處的,一家茶樓的雅室里,白若雨的以前的大丫頭,如今的白若雨跟前的管事姑姑,素玄正在給楚明暉幾人見禮。
「奴婢,拜見,幾位少爺!」素玄是認識大皇子和王韻勤的。當年他們在京城的時候,她也沒少跟在主子跟前,伺候大皇子。
而勤哥兒因為成日裏跟大皇子玩在一塊兒,她也見過不少次在。至於剩下的小胖子和黃江,她雖然不認識,但是能在大皇子身邊的人,她自然要恭敬了。
包括楚明暉、王韻勤和小胖子在內的三人都坦然了受了素玄的禮,唯有黃江稍微有些手足無措。
他雖然着這些日子跟楚明暉幾人一路遊歷而來。心性成長了不少,但是素玄可是定國公府的大丫頭出身的人啊,那是跟着她家主子出入過皇宮的,那通身的氣派,比一般人家的夫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黃江是有些適應不了,這樣一個平日裏他都要仰望的人,會給他行禮。
素玄多通透一人啊,已然是看出了黃江的不自在,便抬頭沖他微微笑了一下,也不再刻意拜他。
「素玄姑姑。倒是怎麼回事啊,我們剛進城,就聽到城裏不少人在議論小姨和小姨丈的事情?」楚明暉坐定之後,開口問道。
剛才一路來茶樓的時候,素玄也聽到了城中百姓的議論,登時也是氣的不行,他們是沒想到這發生在陳家內院的隱秘事,竟然都傳到街面上了,還真是讓她這出身在定國公府的奴才大開眼界啊!
在定國公府,即便是隨便一件小事都不能往外傳的。更何況是這種關係到幾家名聲的大事了,若是有人外傳,那是打死了都不為過的,有此可見這陳家的家風如何啊!
雖然心中有氣。但是大皇子都開口問了,素玄還是要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今日李長靖和白若雨前來陳家赴宴,宴席是男女分開的,白若雨在女賓那邊,而李長靖自然在男賓那邊了。
期間,有一個丫頭急匆匆的跑來。對李長靖說知州夫人突然頭痛的厲害,現在已近去雅間休息了,夫人請知州大人過去了。
說實話,李長靖能娶了白若雲,心中一直很是知足和滿足。
不是因為白若雨的身份,還有娘家的勢力,主要是因為當初他救了白若雨之後自己的喜歡上這姑娘才如此覺得的。
夫妻兩人是兩情相悅才走到一起的,且問在大楚的男男女女們,是因為兩情相悅而成親的人還是鳳毛麟角,誰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甚至有的人成親前都沒見過對方。
所以,他們特別珍惜他的夫人,更別說婚後夫人對他的種種好了。
雖是京中貴女,娘家如此的顯赫,但是夫人從來不會擺架子,對他照顧的無微不至,甚至對他母親都十分的孝敬。
而且說是並不是為了定國公府的權勢,但是自從成親後,明里暗裏他可是沾了夫人娘家不少光了。
那跟他同期的進士,如今大多數都還是六、七品的小官呢,而且他卻已經是當上了,從四品的知州大人了,這若是沒有夫人娘家給出力,打死他都不信的。
不過,這些事夫人從來不再他跟前邀功,而且定國公府幫他也並沒有坐在明面上,衣服頤指氣使的樣子,這些事都是定國府私下裏幫他活動的,甚至事情沒成之前,他都不知道老丈人已經幫他安排了路子了。
老丈人這樣的幫,不是施捨,而是從心裏把他定晚輩,當親人才才會如此的費心,他心中也十分的感激。
所以,他時常說,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能娶了自家夫人,做了定國公府的女婿,他是真的很知足了,對夫人也是非常的疼愛。
一聽陳家下人說夫人頭疼,他二話不說就離席跟着那要丫頭去了夫人所在的雅室了。
只是他一進去就覺得不對了,因為這屋裏門窗關閉,氣味十分的怪異,聞多了就一陣頭暈腦脹,心浮氣躁,甚至不清。
李長靖也是大家族出生的,這種大宅門裏的腌臢手段,他自然也是省的的,暗叫一聲不對,就要往外走。
卻不想那門口被人從外面鎖上了,他使勁拽了幾把都沒拽開,他想踹門,但是屋裏的氣味熏的他手腳有些無力,便更加使不上力了,踹了幾次踹不開。
就在這事,從掛着帳子的床上突然撲出來一個渾身赤//果,只披着一件輕紗的女子。
那女子衝着他撲來,口中還發出一種嬌羞的呻吟聲。
李長靖來不及躲,一怒之下,一個窩心腳便把這撲過來的女子,踹到了地上。
那女子痛的鋪在地上有些痙攣,渾身輕紗已經撒開了,露出了裏面的身子,可是李長靖根本不看她,只是繼續轉身踹門。
好不容易踹開門,想要迅速離開的時候,卻是看到從前面路上來了一群人,為首的便是他的夫人,剩下的還有其他幾家的夫人。
兩下里碰了個而正着,而且這麼近的距離,他剛才踹門那大的動靜已經驚動了他們了,此時都在驚訝的看着他,想走是走不了了。
透過他身後的門,眾人也看到地上那半裸的女子,此時讓她已經用那輕紗遮住的身體,算是半裸吧!
事情都被人看到了,而且正好這女子的母親就在人群之中,上來就哭天搶地的一頓鬧騰,口口聲聲是她女兒受了委屈了,被李長靖侮辱了清白了,要李長靖負責之類的。
其他的人夫人們,要麼就是事不關己站在一旁不說話,要麼就是上來勸一勸,不過多數看來都是在湊熱鬧罷了。
白若雨見到眼前的情景一直沒有說話,她用眼神看着自己的夫君,眼中的情緒十分的複雜,莫名的叫李長靖心中一酸。
「雨兒,你信我,我沒做對不起的事!」他走到白若雨身邊,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有了這句話,白若雨只覺得堵在心口的那團酸酸澀澀的東西慢慢的落了下去。
其實,她知道夫君說的是真的,因為此時夫君穿點整齊,而且她剛才看到了夫君是踹門而出的,若是真做了那事,夫君完全沒必要踹門,此時在屋裏好生的軟玉溫香就好了!
她點了點頭,看向了那一直向他們夫妻發難的寧家夫人,那夫人還在嚷嚷着要李長靖負責,讓她這個正房夫人點頭,叫她女兒進門做平妻呢!
白若雨聞言不由笑了,一直以來為了避嫌,她並沒有在湘南的官場夫人這裏坦白她的身份,眾人只知道她是京城的勛貴家的旁支而已。
難道就因為這個,他們就認為她白若雨好欺負嗎?竟然妄想做他夫君的平妻,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作為皇后娘娘的親妹妹,她可是御封的冰玉郡主,只是她沒把這頭銜拿出來過罷了,這寧家三姑娘想跟她兩頭大,簡直是痴人說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