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慧見於妙齡那樣子只覺無趣,便不再看她那裏,而是對若雲道:「咱們先吃點東西,一會兒咱們去騎馬,這前面的空地是我專門讓人整理出來騎馬用的!」
若雲這才恍然,為什麼這裏會有這麼大一塊平整的空地了。
「對了,若雲,你會騎馬吧?」江宜慧突然想到她忽略的問題。
畢竟在西川大部分女子都是會騎馬的,只是到了京中她才知道很對女子連馬匹都不敢靠近。
「會的,不過我今天沒有帶我的馬來!」若雲說道。
她的白玉和楚子恆的追雲畢竟都是日行千里的神駒,等閒是不會隨意牽出來的,這種場合是更不會牽出來了。
聽到若雲說會騎馬,江宜慧頓時滿意道:「你會騎就好,我這裏給你們準備着馬呢!」
「一會兒,咱們騎馬累了、餓了還可以回來吃東西,這些都是我安排他們現做的東西,口感好!」江宜慧興奮的計劃着。
看着這麼熱情的江宜慧,若雲又轉頭瞄了一眼不遠處跟楚子恆聊天聊的開心的平王,不由有些莫名?
看樣子這兩夫妻好像是真的想要好好的招待他們的樣子,但是就是不知道時間上為什麼會這麼巧合了?
幾人坐下吃了一會兒東西,江宜慧就坐不住了,嚷嚷着讓人把馬牽過來,她要去騎馬了。
「若雲,你馬術怎麼樣,一會兒咱們比試一場如何?」江宜慧興奮道。
「我平時騎的少,肯定是不如慧姐姐馬術精湛了!」若雲笑道。
「那你要小心了,我不是吹牛,在西川的女子中,騎馬可是沒有幾人能贏過我的!」江宜慧滿意的拍手道。
「那我今天就要好好的欣賞欣賞慧姐姐的馬術了!」若雲恭維道。
江宜慧被若雲說的高興,看到對面有下人牽馬過來了額,便伸手拉起若雲往外面走去。
而對於一直跟着她們坐着的於妙齡,江宜慧是連問都沒問,好似就當她不存在一般。
若雲見狀又一次證實了這江宜慧是不喜歡於妙齡的,但是有些奇怪的是,依着江宜慧的性子,如果不喜歡一個人肯定不會跟她同時出現在一個場合的,說不定一怒之下還會拿馬鞭直接抽下去的。
但是,對於妙齡卻是這種視而不見的態度,這便有些奇怪了,不知道於妙齡用了什麼手段,讓江宜慧不輕易的惹她,還能容忍她跟着出現在這裏。
兩人出了彩棚,沒理會於妙齡,不過於妙齡這次也沒跟上,而是自顧自的坐在彩棚里吃着下人端上來的東西,笑容恬淡,滿面愜意。
若雲和江宜慧走到空地上的時候,已經有下人牽來了兩匹馬等着了,江宜慧直接走到一匹黝黑健壯的馬匹旁邊,很順手的就接過韁繩。
若雲便知道,這匹馬應該是江宜慧她自己的馬了,那另一外一匹看着比較溫順的棗紅色的馬匹應該是給準備的了。
若雲接過這匹馬的韁繩,感覺江宜慧準備的馬匹還是挺用心的,這匹馬看起來是一匹母馬,而且一雙眼眸濕濕的,很溫順的樣子,應該是考慮到萬一若雲不善騎射,找這麼一匹溫順的母馬,沒有危險比較適合。
「怎麼樣,你先騎上去熟悉熟悉,一會兒咱們比一場如何!」江宜慧建議道。
「好啊!」若雲點頭,其實要說若雲平時騎馬的時候還真是不多,除了有幾次出去辦事的時候她遠距離騎馬,其他的時候她是很少會抽時間出來騎馬的。
主要是京城的貴女們很少有人以騎馬作為娛樂,大多都是去參加各種宴會,表現各種才藝,所以今日也算是一個機會。
若雲剛要上馬,就聽到有腳步聲傳來,隨後就聽到平王說道:「慧兒,聽說你近幾年的騎術又精湛不少,自從你進京之後咱們還沒一塊兒騎過馬呢,不如咱們兩個做主人的先比一場,拋磚引玉如何!」
兩人轉頭,看到平王和楚子恆兩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並肩而來了。
聽到平王的話,江宜慧一臉的興奮,不過隨後臉上閃過一絲狡黠道:「比一場是可以的,不過表哥你本來騎術就好,而且你的坐騎赤耳是一匹寶馬,我跟你一比必定是要輸了,沒有任何懸念啊!」
「哈哈哈,既然慧兒這麼說,那我今日就不用赤耳跟你比試,隨便你挑一匹馬給我就行了!」平王笑道。
「那好,表哥不如你就用這匹馬給我比試好了!」江宜慧伸手一指,正是指向了若雲手中牽的那匹馬,一臉得逞的笑容。
「這,」平王見狀有些為難,「慧兒,這不是你特意為若雲準備的馬匹嗎,我還是再另外選一匹別的吧!」
「不行,就這匹馬,一會兒可以再給若雲選一匹,我準備了好幾匹比較溫順的馬呢,有的馬讓若雲騎!」江宜慧一口咬死就要若雲這匹。
若雲聞言不由想笑,江宜慧這是明面上坑平王啊,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她手中這匹馬卻是溫順的可以,但是溫順的馬匹一般沒有什麼爆發力,在比賽中可是很吃虧的。
而且若雲想,她手中這匹應該是江宜慧準備的最溫順的馬匹了,所以江宜慧不同意平王換別的馬。
「平王無需為難,正好這匹馬我還沒有騎,一會兒再挑一匹就好了!」若雲見平王為難,好像是不好意思搶她馬,便開口道。
至於她騎什麼馬匹都是無所謂的,反正不管什麼馬匹到了她都是都會很溫順聽話的。
平王見若雲開口了,這才點頭應下了。
江宜慧大喜,不過她眼珠一轉,對平王道:「表哥,咱們光比試也沒有什麼新意,不如來點彩頭吧!」
「哦,你有什麼主意就說吧!」平王呵呵笑道,他就知道他這王妃兼表妹,肯定是有什麼鬼主意。
「這樣吧,你若是贏了,那我送個你一方古硯,但是我若是贏了,你就把你的赤耳借給我騎一個月如何!」江宜慧皎潔的道。
她其實鋪墊了半天,就是提出這個彩頭的,她垂涎平王的那匹寶馬赤耳不是一日半日了,只不過平王對赤耳很重視,等閒人不讓碰,就是她也不例外。
「呵呵呵,表妹你要寶馬,我在想辦法給你尋來一匹就是何必非要赤耳呢,赤耳性子剛烈等閒人不讓近身,你就是贏了也騎不了它的!」平王勸說道。
但是江宜慧就有一個不服輸的性子,聽平王這麼說那就更加對赤耳感興趣了,口中不在乎的道:「表哥放心,騎不騎的了,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只要答應這彩頭就好了!」
「那看來,我是要努力贏了這一把的比試了!」平王無奈道。
見平王間接同意了,江宜慧更是開心了,轉頭對楚子恆和若雲道:「安王,若雲,你們來做個評判如何!」
「那是自然,二嫂放心我們一定公正評判!」楚子恆笑道。
「行,表哥,那咱們這就開始吧!」江宜慧躍躍欲試道,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
平王見她如此興奮也是無奈的笑笑,然後點頭。
其實這比試也是不複雜的,就是從他們的站的位置為起點,然後開始賽馬,誰先跑繞場跑完八圈,第一個到達終點就算贏了。
說定之後,兩人坐在馬上蓄勢待發,楚子恆作為評判,拿着馬鞭子在空中一揮,「啪」一聲響亮的鞭響,江宜慧和平王兩個雙腳一夾,兩匹馬就飛速的跑出去了。
若雲和楚子恆兩個此時坐在棚里看着外面的情形(當然了還有隱形人一般的於妙齡),只見江宜慧首當其中,她的騎術還真是不錯,一手勒韁繩,一手揮馬鞭,身子俯低,臉上的表情再沒有剛才那玩鬧的表情,而是變的無比的認真。
若雲看她的騎馬的嫻熟程度,還有這飛快的馬速,想來恐怕這京中貴女之中是沒有人能比過她的(當然是出了若雲了),就是平時常騎馬的出街的劉妍姿估計也不行。
跟江宜慧的認真執着想比,平王騎着那匹棗紅色的馬匹,看起來就有些閒適了。
看他好像不慌忙不忙的坐在馬匹上,臉上帶着平常慣有的那種和煦表情,好像很不費力的樣子,不過每每江宜慧想跟他拉開距離的時候,平王都能輕鬆的趕上,總是不慌不忙的跟她保持半個馬頭的距離。
若雲看到這就知道,這場比試恐怕是平王要贏了,畢竟江宜慧用了全力,而平王看着只用了半成力氣。
但是八圈之後,結局卻讓人有些出乎意料,兩人誰都沒贏,竟然是平局。
因為就在最後的時候,兩人的馬頭同時觸到了終點的紅線,不分先後到達。
若雲不由看向了遠處笑着安慰懊惱的江宜慧的平王,顯然平王這次是讓這江宜慧了,既不想讓她輸了丟面子,又不願意把赤耳輸出去,看來他對着表妹還真是寵愛有加啊!
不多時,江宜慧氣鼓鼓的走了進來,邊走若雲還聽到她在說下次一定要贏了表哥之類的話。
有了這個開始之後,眾人休息了一會兒,江宜慧便跟若雲比試了一場,若雲的馬匹是另外挑選了一匹溫和的小母馬。
結果當然是江宜慧贏了,畢竟若雲來者是客,她也不好意思掃了主人的興致,再說了騎馬贏了出個風頭對她也沒有意義,就讓了讓江宜慧讓她贏了。
贏了若雲之後,江宜慧一掃剛才那不快的心情,精神十分振奮的吃了一塊烤肉,然後指着平王和楚子恆兩個,讓他們去比試,說她想看一場正真的比試。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兩人不下場不行了。
楚子恆便去江宜慧準備的馬匹中挑了一匹馬,而為了公平起見,平王也沒有用他原本的坐騎,而是接着用了剛才那匹棗紅色的馬匹。
江宜慧親自執鞭,一聲清脆的鞭響,二馬齊發。
這兩匹馬一發動,在坐的幾人就不禁精神振奮,因為大家都看出來,這場比試跟剛才的那兩場比試十分不同,這次這兩人是認真對待的。
一時間賽場上馬蹄陣陣,風馳電掣,兩騎從若雲等人身邊經過的時候,幾人只感覺有兩道風聲嗖的就從身邊穿過,然後一下子就出現在很遠的距離了,可見速度之快了。
五圈過後,兩人距離隱隱拉開了一些,在前頭的便是楚子恆了。
畢竟跟平王想比,在武力值方面,楚子恆肯定是要更勝一籌的。
平王不甘示弱,腿上用力一踢,迎頭就趕,但是楚子恆腳下用力,還是保持了領先的優勢。
到了最後一圈,兩人的已經快拉開半個馬身的距離了,這樣下去楚子恆肯定就贏了,但是眾人知道最後一圈兩人肯定是要發力,所以輸贏尚未可知。
果不其然,最後一圈的時候,兩人的身子全都俯的更低了,腳下發力,韁繩高高甩起,還真是讓平王趕上一些距離,眼看兩人就要齊頭並進了,楚子恆卻是一發力,卻是拉開了更大的距離,這時候兩人看起來幾乎都是用了全力了。
平王不甘示弱,一咬牙,伸手對着馬屁股就是一鞭,棗紅色馬匹吃痛本該用力往前跑的,卻是突然發生了異常。
只見這匹馬被打一鞭之後,好像會發瘋一樣,嘶鳴一聲,突然馬頭高高的躍起,整個身子幾乎直立起來了。
平王淬不及防,一下子被甩了起來,不過還要他死死的抓着韁繩,並沒有被甩下馬。
楚子恆聽到身後異樣,轉頭看去,發現平王的的情況,就要從馬上飛身去救人,但是他本身馬速非常之快,只是這一小會兒,他已經到了丈許開外,距離有些遠了。
而此時那匹驚了的棗紅馬,瘋了一般的甩動整個身體,上躥下跳的往一旁的樹林中而去。
當下,四周也出現了不少侍衛,都好去救平王,但是平王被那韁繩帶動,身子不由自主,眼看就要撞在樹上了,不得已只得鬆了韁繩。
他也是會功夫的,鬆開韁繩之後,為了控制身形,硬是在空中打了一個迴旋才落到了地上,然後靠在樹上不停的喘氣。
此時楚子恆也到了,擔憂的問道:「二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不知道這畜生怎麼突然就驚了!」平王喘氣道,臉色有些蒼白。
楚子恆上前扶起平王,只不過平王剛一站起身來就輕聲「嘶」了一聲。(未完待續。)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