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兒表姐、冰兒表妹,我看這就是你們的不對的,母親含辛茹苦的撫養和教養你們,怕你們在孫家受委屈,把你們接到公府來處處嬌養,沒想到到頭來,你們竟然是看到那白若雲姐弟受了冊封,就巴巴跑過去巴結,把母親的恩情全都拋在了腦後了!」一旁的白若雨看着跪在地上的孫氏姐妹冷冷的出聲道。
孫欣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的發燙,渾身上下都僵硬了,什麼恩情,什麼嬌養,這白若雨還有臉說!
她們姐妹就這麼當着一屋子的丫頭、下人的面,跪在這裏被這孫氏母女如此的肆意的侮辱,這就是她們給自己的恩惠,對自己的嬌養了!她心中翻江倒海,恨意染上心頭,刺激的她眼圈都紅了。
「姑母、表妹你們誤會了,我們並沒有去巴結那白若雲,只是覺得她們姐弟突然回府里事有蹊蹺,便想趁她剛回來對府里的事情不了解的時候去打探打探消息,回來好告知姑母!」孫欣其實今天敢帶着孫冰去找宛秋閣找若雲,便做好被孫氏責備的準備了。
自家姑母在這定國公府掌權這麼久,如果連自己兩人去了一趟宛秋閣的事情都不知道,那自家姑母也就白混了,所以從一開始她就沒想着瞞着孫氏,也早就想好了藉口了。
果然孫氏聞言,不再喝罵她們,而是坐直了身子,問道:「既然如此,你們都打聽到了什麼,說來聽聽吧!」
「姑母,這個白若雲看着挺老實的,沒想到卻十分的狡猾,我們兩個跟她套了半天的近乎,也沒聽到什麼有用的價值!」孫欣誠懇的說道。
「呵呵,表姐,你這話莫不是在糊弄小孩子,說是去探聽消息,結果卻空手而歸,莫不是糊弄母親跟我!」白若雨嘲笑道。
「表妹,你要相信我,咱們才是嫡親的表姐妹,姑母才是我嫡親的姑母,我怎麼會傻到捨近求遠去巴結那白若雲,我是真的去探聽消息的!只是白若雲太過謹慎狡猾了,更何況我們姐妹有這層身份在,她肯定是會那麼容易信任我們的!」孫欣說道。
孫氏聞言,臉上陰晴不定,孫欣的一句話說到她心坎里了,這白若雲可不就是狡猾得到很嗎!而且她也相信孫家姐妹的話,自己才是她們的嫡親姑母,她們沒有必要背叛自己去巴結那個對她們甚是防備的白若雲!
孫欣見孫氏臉上稍緩,便趕緊道:「其實說是沒有打聽到消息吧,也不盡然,我們在她的院子了還是能從一些細節上看到一些事情的!」
孫氏和白若雨聞言眼光一閃,孫氏問道:「你看出了什麼說來聽聽!」
孫欣聞言,心中不禁鄙視孫氏,本來她跟白若雲的交易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心虛和愧疚,想着以後白若雲替她辦成事情,是不是應該隨便找件事情來敷衍她,不要就這麼把姑母給出賣了。
而今天,經過這樣的待遇,她心中的想法卻不同了,被這樣的侮辱她心中那裏能咽下這口氣,她不僅想如果白若雲幫自己的達成了願望,自己也不妨好好跟她合作一番吧!
這個姑姑雖然是親姑姑,但是卻如此拿自己姐妹不當人看,而且處處事事也也沒為自己的姐妹考慮過,估計自己以後的事情也是指望不上她的,看來還是只能靠自己了!
想到這,她故意身子一歪,「哎呦」一聲好像是跪的腿麻了似得。
孫氏見狀眼光一閃,對身旁的大丫鬟訓斥道:「你們幾個幹什麼的吃的,沒看到兩位表姑娘還跪在地上嗎,還不趕緊扶起來,真是一點眼色都沒有,要你什麼幹什麼吃的!」
大丫鬟們聞言趕緊去把孫氏姐妹扶了起來,好好的送到椅子上坐着。孫欣臉色如常,而孫冰仿佛是被嚇到了,臉色有慘白,坐在那裏低着頭不敢說話。
不過屋裏的人也沒有注意她,反正她在眾人跟前當隱形人當慣了!
見她們坐定,孫氏這才開口道:「欣兒、冰兒,丫頭們不懂禮數,回頭姑母就好好教訓她們。你現在想跟我好好說說你在那宛秋閣發現了什麼吧?」
孫欣感受着自家姑母一前一後猶如冰火兩重天的對待,心中不屑,但是臉上還是滿是感激得道:「多謝姑母體恤,但是姐姐們也不是有意的,請姑母原諒她們這一回吧!」
她知道孫氏是不會懲罰這大丫鬟的,所以故意這麼說,就會為了賣孫氏和屋裏的大丫鬟個好,也有一些討好的意味。
果然孫氏聞言點頭慈愛的笑笑,對那些大丫鬟們道:「還不趕緊謝過你們表姑娘給你求情了!」
大丫鬟們聞言,紛紛過來福身謝過了孫氏姐妹。
孫欣直到她們把戲做完了,看着孫氏有些不耐煩了,才開口道:「姑母,侄女發現,這白若雲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寒酸呢!」
「哦,此話怎講?」孫氏問道。
「侄女二人去了白若雲的院子,她派來迎接我們的婢女竟然是穿着那光絲棉布的料子,那一聲衣裳估計也不下百兩,我看她屋裏的大丫頭們卻都是穿着那樣的料子,光這就大幾百兩銀子出去了,而且您猜她屋裏的窗簾是用什麼料子做的?」孫欣賣了個官司。
「用什麼料子做的,難不成還是用那雪紡紗做的不成?」一旁的白若雨聽說若雲的婢女都用的光絲棉布做衣裳,心中不忿,隨口這麼嘲諷了一句,她心想白若雲就是再有錢也不會用雪紡紗做窗簾的。
「表妹真是料事如神,這宛秋閣的正房裏,正是用那寸布寸金的雪紡紗做的窗簾,而且都是落地的大窗簾,我大概看下來恐怕是用了好幾匹的雪紡紗的料子吧!」孫欣說道。
「嗤,表姐你莫不是看錯了吧,用好幾匹的雪紡紗做窗簾?這樣的事情,你也能想的出來?」白若雨嗤笑道。
白若雲對孫欣說的是一點都不信的,何況這孫家姐妹連一寸雪紡紗都沒有,哪裏會認識的什麼雪紡紗啊,肯定是看錯了!她一點都不肯相信白若雲會比擁有更多的雪紡紗!
「表妹是真的,雖然我們姐妹沒有雪紡紗,但是也看表妹穿過好幾次了,而且這是白若雲的大丫鬟親口承認的,錯不了的!」孫欣解釋道,務必要讓姑母信了她。
白若雨還是不信,還待說什麼,卻聽到孫氏說:「看來這恐怕是真的了!」
「娘,連你也信了,這雪紡紗可不是一般布料啊,她白若雲剛才山里回來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雪紡紗?」白若雨自傲讓她說什麼也不願意相信!
「雨兒,你忘記了那賤丫頭的舅舅家是誰了嗎?是安陽侯啊,別人不知道,我卻是知道的,這安陽侯便是這擁有雪紡紗的錦繡天的幕後東家!」孫氏臉色陰陰的道。
「哼,即便是她能有幾匹她舅舅家給的雪紡紗又能怎麼樣啊,不過就是個從山裏來土包子!」白若雨想到若雲竟然用雪紡紗做窗簾,又想着自己的當寶貝一樣珍藏的那兩間雪紡紗的衣服,心中一口悶氣,口中忍不住諷刺起了若雲。
「確實,她有幾匹雪紡紗的料子不算什麼,不過就是她舅舅家送給她的罷了!但是這裏面確實反映出了一些事情啊!」孫氏說道。
「娘,到底是什麼事情啊?」白若雨看自家母親的臉色陰暗,忍不住問道。
「其一,表示那對賤種跟他們的舅家安陽侯府有了聯繫,就是不知道是早就聯繫上了,還是最近回京城前才聯繫上的,總歸肯定是進府之前聯繫上的,不然也不會得了她舅舅的家的饋贈了。」
「其二,就像欣兒說的那樣,估計那對賤種並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寒酸了,依着安陽侯對他們的寵溺肯定不會僅僅贈送他們幾匹布料的,說不得還有一些其它的貴重的東西了。」
「而且我開始還忽略了一點,老侯爺戎馬一生,肯定積攢下不少的家底和私房,而這些東西你祖母從沒見過,說不得是便宜了那對賤種了!」孫氏恨恨的說道。
她開始光看着幾人輕車簡從,穿着普通的回來的,卻沒往這方面想,現在想來可能是對方藏拙了!
而且她現在最缺的就是錢,一想到若雲姐弟身上會有大把的銀錢,心中不僅大恨。老公爺的私房她家雨兒也是應該有一份的,她就雨兒也是老公爺的親孫女啊,如此就便宜了那對賤種,她怎麼甘心啊!
「那,我們怎麼辦?」白若雨也是咬着牙道,想到若雲姐弟可能是佔了自己那一份祖父的私房錢,心中也是怒火中燒,不過她還不敢去找老公爺去理論去!
「他們現在有錢有人,還有你祖父和安陽侯做後盾,甚至京城的一些事情說不定安陽侯夫人早已提點了她們,所以在還弄明白他們的情況之前,咱們不能輕舉妄動。雨兒,咱們娘倆最近低調一些,不要惹了她們,讓你祖父遷怒咱們,一切等到昭王府的春宴過後再說!」孫氏眼中冒着寒光,讓她對若雲姐弟忍讓本身就是對她的侮辱了,所以她現在心中也極其不好受。
白若雨想到她們母女的計劃,也是咬了咬牙,算是同意了下來。
而孫欣聽到昭王府春宴的時候,眼光不禁暗自閃了閃,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