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雲這四個後來的丫頭,以冬紅為首,倒是人人都會一項拿手的技能。
冬紅於算賬上頗有能力,算是春葉的徒弟,春葉有事的時候,或是忙不過來的時候冬紅也會跟着去鋪子看賬本的。
而冬橙則是跟着劉嬤嬤學了一手的好廚藝,因為有了冬橙的手藝,若雲便把福園原來的廚娘劉娘子幾個留在夜離那裏,畢竟還有小陽兒這個寶貝疙瘩在,不能委屈了孩子的肚子。
而冬青則是跟着秋葉學會了調教訓練下人,管人是非常在行的,而且這姑娘最是穩重了,做事竟有一股子波瀾不驚的感覺,若雲挺喜歡的。
剩下的冬藍則是學的一手好繡活,雖然若雲自己的繡活的本事已臻爐火純青,但是現在若雲動手的時候少了,身上的穿戴使用的東西都是冬藍包了,她管着若雲的衣裳呢。
不過這幾個丫頭共同的特點一是忠心,對若雲言聽計從,還有一個就是全都會武功的,這些年若雲見她們忠心伺候,也給她們用了好藥,提升了境界。
所以別看這四個丫頭年紀不大,一人對付十來個江湖好手那是不成問題的。
現在冬紅和冬青兩個還沒入府,她們兩個跟秋風在後面壓着行李,帶着剩下的下人們晚一步到。
而多年之前春葉和秋葉就知道自家姑娘的身上有芥子袋這麼一個寶貝,內有乾坤,可以裝下許多許多的東西。
後來冬紅幾個近身伺候若雲的,也知道了姑娘的神奇和厲害,對若雲身懷芥子袋的事情也是知道了。
所以雖然她們這次並沒帶多少的什麼行李回來,但是若雲拿出吃食和柴碳讓冬橙去做飯的時候,她們也並沒有驚奇,都習以為常了。
若雲這裏午飯做了三份,自己留一份,剩下的兩份給老公爺和天兒送去了。
當時老公爺正在為府里的飯發愁呢,吃慣了福園的東西,那裏還能吃的下這府里的東西,正好這時候春葉就給送來的飯吃了,立馬老懷大慰,心裏想着有個好孫女就是不一樣啊,起碼吃食上享福了不少啊!
隨即便把大廚房給他準備的比若雲的席面還要豐盛的吃食賞給了身邊的下人們,自己津津有味的吃起了春葉送過來那看起來很清淡的飯菜了。
天兒那邊也是一樣的情況,不過他倒是沒擔心自己的飯食,大廚房的送來的東西早就讓他賞了人了,專門等着他姐姐給他送飯呢,他知道姐姐那邊肯定是不會少了他的份的。
這麼一來倒是讓三個院子的下人們好好的開心了一場,沒想到竟然伺候幾位主子的第一天就賞下了這了這好的席面吃。
這事又讓府里的下人們議論了起來,再加上上午宛秋閣的下人得了封賞的事情,眾人都紛紛羨慕這三個院子的下人來,不少人就開始托關係想進這三個院子做事,不過全都是所託無門罷了!
若雲這裏吃過了午飯就去午休了,丫頭們便在輕手輕腳的在外面收拾東西,佈置屋子。
這孫氏原來佈置的屋子雖然說是為了討老公爺的歡喜,佈置的倒是挺華麗的,但是內里她手頭上的東西有限,特別好的東西她也捨不得拿出來給客人用,所以這屋裏的東西便禁不住仔細端詳了,如果仔細一看這屋子裏的東西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
這些東西連冬橙這些若雲身邊的丫頭都看不上的,何況是讓若雲用了,丫頭們可捨不得委屈自家的姑娘的!
所以趁着若雲休息的功夫,春葉、秋葉帶着幾個丫頭們把屋裏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打掃一遍,然後把屋裏原來的擺設的東西全都搬進去庫房鎖着,重新換上了她們自己帶來的東西,都是按照若雲的喜好佈置的。
若雲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看到已經大變樣的屋子,不禁點頭:「嗯,不錯,現在看着舒服多了!」
幾人看着若雲醒了,冬藍便笑道:「姑娘不知道這孫氏也太摳門了,屋子裏看着佈置的挺氣派的,其實那博古架的腳都被蟲子蛀了,花瓶的內側竟然還有個豁口,還有那軟榻上的錦墊子,看着外面料子不錯,裏面的棉花不知道是多久的東西了,竟然都硬邦邦的了,偌大一個公府怎麼如此寒酸啊!」
若雲聞言咯咯的笑開了,她就知道孫氏幹不了什麼漂亮體面的事情來。
要說這孫氏有時候還是有點小聰明、小手段的,但是但凡一遇到錢啊、物啊的事情,就扣扣索索的不成樣子,真不知道她是窮怕了,還是就是天生的財迷!
「冬藍你錯了,這啊,不是公府摳門,是那她孫氏摳門罷了。你想啊,你們家姑娘我都回來了,你們家少爺以後入主公府了,你說着府里能缺錢嗎?」若雲舒服的靠在軟榻上笑逗她。
「那倒是,咱們少爺的封了世子了,那這府里可不就是咱們的公府了嗎,那這府里以後可真就不缺錢了,這麼說來不是這公府里窮,而是那孫氏窮了!」冬藍聞言脆生生直點頭。
她這一番邏輯讓屋裏的眾人都笑開了,不過細一想也是這個道理。這丫頭小時候剛來福園的時候,還有些靦腆的,越長大越是潑辣了起來,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幾人正在屋裏玩笑,秋葉走了進來,對若雲道:「姑娘,夏荷軒的那兩位來拜訪您了,這會兒剛進咱們院子的門。」
「哦,她們來的倒挺快的,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吧,早晚都要見面的!」若雲點頭道。
若雲當初還在福園的時候,便早就知道孫家這兩位姑娘是住在定國公府的。因為定國公府這邊的事情,若雲派在京城鋪子裏的人都會按時跟她寫信稟報的。
不過從若雲得到的消息可以看出,這兩位孫家的姑娘,在這府里生活的也不是很自在。
白若雨嫌棄她們身份低,並不跟她們有過多的交往,她們兩個跟着孫氏給白若雨請的師傅學習一些琴棋書畫的東西,也是當個伴讀的意思,還得看着白若雨的臉色。
而孫氏那裏覺得她替哥嫂家養孩子本就覺得吃虧,再她自己手頭上也不寬裕,所以並不是很疼愛她們,只是在大面上多的去就行了,只有老夫人時不時惦記着賞賜她們一些東西。
公府里的奴才也是看主子的意思行事的,捧高踩低那是常事,看在她們是孫氏的親侄女的份上,雖不至於把她們踩在腳下吧,但是做事拖拖拉拉,剋扣她們院子些東西撈些油水,甩些臉色也是有的。
但是即便如此,這兩姐妹還是頑強的在定國公府里生活,一點都沒有想要回自己家的意思的,若雲看了資料對這兩姐妹也有些好奇的!
而孫家倒是怎麼也樣的不堪,讓這兩姐妹寧可選擇吃着寄人籬下的苦,也不願意回自家去當正經的姑娘!
再說,這孫家姐妹帶着隨身的丫鬟走進的宛秋閣時候,心中隱隱總是覺得有些不對,這宛秋閣怎麼好像是跟前幾天不一樣了?
前幾天白若雨從這裏搬走的時候,她們姐妹還來這裏幫忙來着,以前白若雨住着的時候,她們也是會時不時打的過來,對這裏也是挺熟悉的,怎麼今日突然感覺有些不同了呢?隱隱覺得這院子好像比以前白若雨住的時候高級了不少似得!
其實也沒有大不同,只是院子的下人現在都被安排好了活計,各司其職井井有條了一些。
而院子的一些花木被春葉、秋葉又重新擺放了一番罷了。
春葉、秋葉是練武之人,多年前服用朱果,期間若雲又用靈藥給她們提升,而今也已經是頂尖的高手了,所以在她們心中自有一番陣法和乾坤,跟一般的人的眼力不同。
兩人這花木擺放是也是循着一些聚靈的陣法擺放的,所以這院子看着還是當初的那個院子,只是因為東西擺放的不同,而使整個院子的風格大變,才讓孫氏姐妹產生錯覺的!
兩人帶着疑惑被院子裏的粗使小丫頭引着往正房走去,正房門口此時正站着一個穿戴得體的丫頭,含笑的看着她們。
「奴婢冬藍,見過兩位表姑娘!」冬藍下了台階行了的標準的禮。
孫氏姐妹打量着冬藍,這丫頭看着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一身水藍色的衣服,跟她的名字正相配,模樣長的秀麗中卻帶着一絲穩重,在她這年紀是不多見的。
而且這丫頭對她們姐妹兩個也是不卑不亢、不倨不傲、不遠不近,行的禮節也正合適,挑不出一絲毛病來!看着比她們身邊的丫鬟都強的多了!
再看,這冬藍身上打扮的挺素淨的,沒有多餘的裝飾,看着樸素中帶着一份淡雅,但是離得近仔細一看,才會發現這丫頭身上的料子竟然是錦繡天裏的光絲棉布。
這種光絲棉布是一種非常細膩的棉布做成的,但是不知道錦繡天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讓這本來樸素的棉布上帶上一些絲綢一般的光澤。
這料子就成了似綢不是綢,穿在身上不像絲綢那麼難打理、易起褶皺,而且還會像棉布一樣穿着輕便、舒服、透氣,是一種不可多得的好料子。
這種料子在錦繡天要賣二百兩銀子一匹的,價錢不算貴但也不算便宜了,一般人家是買不起的。
孫家姐妹兩個也就每人有兩身這樣的衣服,一身是她們母親給置辦的,一身是這府里的老夫人賞的料子,身邊的丫頭給做的衣裳。
但是,不想這時候卻看到這樣的料子赫然穿在一個丫頭身上,孫欣心裏頓時覺得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