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楊師兄,你可莫要開玩笑,韓常乃是竅境中期強者,同時還是衛道書院副掌門!」
彭飆嚇了一跳,這個楊凡好大的口氣,也不知道到底是說笑的還是認真的。
楊凡停下腳步,轉頭認真的看了一眼彭飆,說道:「彭飆,如果人真的是你殺的,而又被韓常發覺的話,最好的辦法便是斬草除根。他雖是竅境中期,但那又如何?我父親可是竅境後期,數招之內便可解決了他。」
「可他是衛道書院副掌門,如果除掉他,會不會引起兩個宗門之間的大戰?」
楊凡輕笑一聲,反駁道:「不除掉他,就不會引起大戰嗎?如果最壞的情況出現,大不了我與父親重新做回散修便是,如此,反而不受宗門束縛,逍遙自在沒人敢惹。」
彭飆聞言,心頭不禁湧起一陣暖流,不過面上卻只是嘿嘿一笑。
楊凡瞥了一眼彭飆,繼續道:「再說了,我說的這些都只是假設。人不是你殺的,這些事情自然不會發生。」
「呵呵……那是當然,我也只是隨口問問,走吧!」彭飆笑眯眯的附和道。
片刻後,兩人來到楊清屋外。
「父親,彭飆已帶到。」楊凡在屋外朗聲道。
「讓他進來。」楊清淡淡的聲音傳出。
「是!」楊凡對着彭飆使了個眼色,隨後身軀筆直的站在門外。
彭飆則連忙邁步進入屋子裏。
「彭飆見過代掌門,見過韓前輩。」彭飆看了一眼坐姿筆挺、目露精光三角眼中年人,恭敬行禮。
楊清看了一眼彭飆,轉頭開口道:「韓兄,人已到,開始問吧!」
韓常點頭,眯着眼看向彭飆。
「彭飆,我且問你,半年前,你可曾到過赤壁山?可曾見過一名叫韓升的少年?」
「回韓前輩,我到過。當時許多散修都在說赤壁山發現了寶藏,我便也前往,後來才發現赤壁山根本沒寶藏,一切都是一人設下的局。韓升當時也在,除此之外,陪同他的還有一名姓吳的元境修仙者。」
彭飆老老實實回答,神色平靜,未有異常。
韓常皺起眉頭,「你將當時的情況一一說出來。」
彭飆遂開口,將赤壁山所發生的事都對二人說了出來。
楊清和韓常仔細聽着,兩人面色平靜,對於他們這些見慣腥風血雨的竅境強者來說,陣法、做局等等,這些把戲他們見過、經歷過無數次,壓根不會覺得奇怪。
彭飆說完後,韓常遂低頭陷入沉思中。
片刻後,他抬起頭,目光森然,盯着彭飆,問道:「我問你,數千人中,你是如何知道韓升叫韓升的?」
彭飆停頓片刻,方才回道:「當進入陣法中,知道是一個局後,所有人都開始驚慌起來。而韓升公子也在那時大呼自己的姓名和背景,欲要那余空放過自己。不想那余空根本不在乎韓升公子的身份,還說死人的嘴巴最緊,如果放了韓升公子,韓升公子肯定轉過頭就會帶高手過來尋他麻煩。」
「直到那時,我才知道韓升公子的身份。」
韓常聽後,並沒有什麼表示,又緊接着問道:「按你所說,元境修仙者都死在裏面了,你一個氣境修仙者,又是如何逃出來的?」
彭飆忙說道:「晚輩恰好是練體者,比一般練氣修仙者更能扛,同時又精通一些破解陣法的小道,自爆了兩件中品靈器,才將陣法出口炸開,僥倖逃得一命。」
「那六具殭屍是否被你所殺?余空又逃往何處?」
「六具殭屍確實是我所殺,余空與我交戰後,逃往何處,我也不知,不過估計應該會逃往玄國,畢竟他本就是玄國散修。」彭飆小聲回道。
彭飆並不怕韓常花費精力去找余空,就算找到了又如何?到時自己和余空各執一詞,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韓常又如何去分辨真假?
韓常三角眼露出絲絲精光,看向彭飆,說道:「照你所說,我兒韓升的屍體應該在赤壁山,可是,為何尋不到?」
陣法被毀後,赤壁山露出的洞內全是散修的屍體,等到衛道書院派去調查的人尋到那裏時,屍體已經被野獸叼的到處都是。
彭飆猜測道:「這……應該是戰鬥時被殭屍撕毀,或者被野獸叼走了吧!」
彭飆依稀還記得,當時韓升被吳意殺死後,自己隨意將屍體拋到一旁,後來陣法入口就開了,自己也沒時間去理會了。
不過想來,自己和其他人離開後,屍體應該會引來大量野獸或者低級妖獸,畢竟修仙者的屍骨對於野獸和妖獸可是大補之物。
針對韓常的提問,彭飆冷靜回答,假中有真,虛虛實實,讓韓常摸不着頭腦,也判斷不出他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良久後,韓常已將「事情真相」從頭到尾了解清楚,最後說道:「彭飆,可否將那余空的畫像畫一份給我。」
彭飆點頭,趕緊拿出紙筆,將余空的畫像畫出來,然後交給韓常。
隨後,彭飆手中一閃,又將水晶球拿了出來,煉化掉自己的烙印後,呈給了韓常。
「韓前輩,此物乃是韓升公子的,在對戰余空時,我曾見他拿出來過。我擊殺殭屍後,在殭屍身上的儲物袋內發現了此物和其他物品,不過其他的物品我都賣掉了,所得的靈石,晚輩可以交給韓前輩。」
彭飆恭敬說道,眼神極其真誠。
水晶球必須要拿出來,這也是告訴韓常,自己沒有隱瞞什麼,否則,韓常轉過頭調查自己,就會發現自己在決戰台的時候使用過這件靈器,那時,反而會惹來不必要的猜測和懷疑。
畢竟,自己不了解韓常的性格,萬一這是位疑心病重的傢伙,那自己反而會被他安排人長時間盯着。
韓常見到水晶球,眼神一凝,就要伸手來拿,但即將接觸到的時候,他的右手又顫抖了一下,隨即縮了回去。
他慘然一笑,嘆息道:「罷了,一件中品上階靈器而已,這也是你的機緣,你留着吧!」
「前輩,這如何使得?」彭飆惶恐道。
「留着吧!我若拿回去,長時間睹物思人,反而不利於境界突破。」韓常的話頗帶幾分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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