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惡龍的屬性後,謝從意就不用再躲躲藏藏了,她們又搬回了小木屋,過了一段悠閒的生活。
生存期限一到她就傳回了系統空間。
【求生者號歡迎回來,恭喜你通過生存遊戲成功獲得8積分,由於完成了全部支線任務,現在你可以領取五個道具。】
領取?
謝從意神色一動,打開了面前的五個盒子。
「……」看見裏面的東西,她無語了一下,「這不都是一樣的東西嗎?」
【是的。】
還挺理直氣壯……
「所以這些手環是幹什麼的?」
【這是綁定手環,持有手環的人自成一組,無論去到何處都會共進退,其餘功能宿主使用過後就會知曉。】
「這是下個世界的支線道具嗎?」
【宿主可以在任何世界使用,手環一經綁定不可更改,請宿主謹慎選擇隊友。】
「那我要一個!」歲歲蹦蹦跳跳的舉起了手,謝從意遞了一個給它。
06開口提醒了一句:【奇生獸已經與宿主有其他的綁定關係,建議宿主保留手環,隊友的選擇至關重要,請務必謹慎。】
歲歲戴手環的動作一頓,「那姐姐還是留着吧,多一個隊友多一份力量。」
謝從意便接過來給自己戴了,手環在她的手腕上消失後,眼前出現了一個光幕,上面顯示着——
隊友:謝從意
能力:奇生
後面還附帶了她的照片。
其餘四個位置空空如也。
06及時解答:【同組隊員可隨時查看隊友的信息。】
「這個意思是之後的任務都是組隊的形式嗎?」
【宿主暫無權限知曉。】
謝從意:「……?」
【請宿主做好準備,即將進入下一個世界。】
06說完便開始發佈任務信息了。
【生存遊戲:未知空間】
【主線任務:存活並逃離】
【生存遊戲即將開始——】
【祝宿主遊戲愉快。】
「未知是……」
謝從意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就腦袋一昏失去了意識。
*
這是叛逃後的第三十天,謝從意換了無數個住處,能找到她的殺手已經寥寥無幾了。
但她還是放鬆不下來。
一份份文件經她查看過後摞在了一起,雪白的紙張上寫滿了死者的家庭信息。
「咳咳……」
揚起的灰塵漫進了她的鼻腔,謝從意屏住呼吸繼續翻找。
青山路139號。
她默念了幾遍。
第二天上午,她提着一袋垃圾出了門。
「哎,你是隔壁剛搬來的啊?」
謝從意身形一僵,隨即自然地轉頭應了聲。
對門的阿姨慈眉善目地繼續和她搭話,她摩挲着手裏的鑰匙,一邊點頭回話,一邊朝着樓梯走去。
等到阿姨進了自家門後,她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該換一個地方了。
謝從意漫不經心地想道。
上午十點,她搭乘公交到了青山路附近,慢慢散步過去。
周邊有一個公園,老頭老太都愛在這裏打發時間,還有一些年輕人在鍛煉身體。
她出現在這裏也不突兀。
謝從意掏出手機拍照,餘光尋找着認識的面孔。
確定了目標後,她走到那人附近的長凳坐下休息。
眼睛盯着手機里的照片,心思卻全跑到旁邊那一撮人身上去了。
她知道其中有個人是余老太,家中獨子死後便成了孤寡老人。
她也是謝從意這次要找的人。
儘管已經從資料中清楚地了解過她,但一見面還是給了她很大的衝擊。
一個六十幾歲剛步入老年的人,滿頭白髮,頂着快八十歲的面容,身邊的老人一個比一個有精神,她卻像是衰敗的花朵,再熱烈的陽光也無法給予她一點生命力。
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中年痛失獨子。
而謝從意就是這個劊子手。
雖然她的兒子是一個普世意義上的壞人,但也不該由她來結束他的生命。
因為他代表的不止有他自己,還有他身邊的人。
死了一個他,就相當於間接害死了他所有親近的人。
此刻謝從意完全理解了這句話。
她沒有資格再停留在這裏了。
離開公園後她坐上了一輛不知名的公交車。
一個月的時間,她走遍了所有被她殺死的人的家,現在她在想自己接下去該做什麼。
心頭的茫然和痛苦縈繞着她,讓一貫警醒的謝從意忽視了身邊的危險。
下了車後她才驚覺自己被人跟蹤了。
不過這也在她的預料之內。
組織但凡用點心就能順着線索查到她的蹤跡,更何況她的動線那麼明顯,他們一定是早早就埋伏在余老太身邊了。
謝從意沒有回頭看,她很有目的性地朝着一處監控死角走去。
一進入暗巷,後面的兩人幾乎是同時動了手。
他們一句廢話都沒有,謝從意也是。
在繁華街道的另一面,雙方來回交鋒,毫不相讓。
不同的是,他們想置她於死地,而謝從意不想。
用了從組織偷來的迷藥後,兩人相繼倒下,她趁機離開了。
暗中盯着她的眼睛又跟了上去。
從白天到黑夜,謝從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
直到周圍沒有同類的氣息她才敢停下躲在原地。
身上的傷口被反覆掙開,她草草處理了事,隨後便疲憊的靠在了身後老舊的器械上。
安靜的夜裏,她的呼吸逐漸沉重。
一隻瘦骨伶仃的小貓從旁邊的草堆里鑽了出來。
它的叫聲很弱,慢慢地朝她這裏靠近了。
謝從意看見它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她的傷口。
許是血腥氣刺激了它,它舔舐的速度加快了。
謝從意用手輕輕推了它一把。
小貓非但沒有離開,還順勢蹭了蹭她。
她靜靜地盯了片刻便隨它去了。
這隻小貓大概是受到欺負了,身上有很多青紫,毛髮也掉了,看着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它賣力地舔了一會兒就累了,低低地叫了幾聲,隨即便蜷縮着身子貼在她身邊。
「誤入歧途,實在愚蠢。」
謝從意用指尖輕輕梳過它的背脊,它睜開濕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她輕笑:「你還能活多久呢?可能連明天的太陽也見不到吧。」
只是,就這麼死去總歸是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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