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賓客們聽到他們的對話後,心裏開始打起小算盤來,越想越覺得這場車禍是安然一手策劃的,從頭到尾都是她自編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目的就是為了蒙蔽上級的眼睛,讓安氏集團暫時躲過一劫。
緊接着,他們又想起了不久前站在安然身邊那個酷似徐若舟的人,臉上不禁露出了看好戲的笑容,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甚至有人在心裏面哀嘆,徐若舟做了安然的丈夫,還真是實慘。不僅要為她擋住那些明刀暗箭,還得忍耐自己的妻子出軌,還真不是一般的男人可以做到的。
不過身為主人公的徐若舟完全不知道他們的想法,要不然今天這一群人都別想走了。
而作為這件事的幕後主謀,安然此刻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人圍觀的猴子,愚蠢可笑。她在心中暗暗嘆息,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將錯就錯了。
安然在腦子裏面努力回想起陳思歸之前戀愛腦之後的所作所為,一下子就拿捏到了精髓。
安然抬起頭望向辛楠楓時,眼神一下子就變了,原本澄澈的眼眸中此刻充滿了憤怒與不滿,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燒,她緊緊盯着辛楠楓,似乎要用目光將他穿透。
「辛楠楓,雖然你是我的朋友,但你也不能用這樣的語氣對我的丈夫說話!我們之間的事不需要你來插手,你現在立刻向他道歉!」安然的聲音里透着一股堅定和威嚴,讓人無法忽視。
安然心裏默默念叨了三遍對不起,然後心安理得地看着辛楠楓。反正是他先破壞計劃挑起了事端的,這個黑鍋就應該由他來背。
辛楠楓看着安然,不禁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伸出手指着自己,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笑着說道:「我跟他道歉?」辛楠楓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安然,似乎覺得她提出的要求簡直荒謬至極。他的眼神和表情仿佛在說:徐若舟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得到我的道歉!
安然皺起眉頭,有些不滿地看着辛楠楓。而辛楠楓則繼續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注視着徐若舟,嘴角掛着一絲不屑的微笑,眼神中充滿了輕蔑與嘲諷。仿佛在問: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徐若舟見狀,輕輕拉住安然的手,語氣平靜地說道:「然然,我並不需要他的道歉。像辛先生這樣的人,恐怕永遠無法真心誠意地向他人道歉吧。我們還是別強求了,況且為了我而影響到你們之間的關係,實在得不償失。」
安然聽後,微微眯起雙眼,重新審視眼前的徐若舟。她從未想過,這個平日裏看似溫和乖巧的男人竟如此綠茶。她心中暗自思忖,難道自己之前對他的濾鏡實在是太重了,所以才忽略了很多東西。
安然回想了一下,發現也不是無跡可尋的,只是自己把這種行為當成了一種可愛。
安然臉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心裏面更是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被人揪了起來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空蕩蕩的。
辛楠楓面帶微笑,但眼神卻冷冽得讓人不寒而慄,他的話語中帶着明顯的諷刺意味:「你這一手自知之明的表演,可謂將內涵演繹得淋漓盡致啊。真不愧是行家,不知道徐先生以前從事投資行業時,是否也是憑藉這般口才取得成功的。」
兩人四目相對,猶如火山爆發。
陳思歸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安然的身後,輕輕拉住她的手腕,然後將頭湊過去,對着安然的耳朵輕聲說道:「然然,要不咱們趕緊離開吧!他們倆實在太丟人了,所有人都盯着看呢,搞得我們好像是動物園裏被當眾牽着溜達的猴子一樣。」
安然面帶溫和的笑容,轉頭看向陳思歸,但並沒有回應她的話,只是在心裏默默想道,原來你自己也清楚這一點呀。
陳思歸不明白安然為什麼沒有回答,疑惑地眨了眨眼,發出一聲疑問:「嗯?然然。」
安然心想,反正今天的新聞已經夠多了,明天開市的時候讓公司的股票跌價的事情應該不成問題了。
安然的眼睛裏面都染上了笑意,微笑着對陳思歸說:「好啊。」
說完,安然便毫不猶豫地拉起陳思歸的手,轉身離開了甜品區,遠離了這個喧囂的地方。
不過,辛楠楓和徐若舟之間的爭吵卻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兩人依然你來我往、針鋒相對,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安然和陳思歸在一旁的會客區里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坐了下來,一人手上拿着一杯威士忌,笑盈盈的舉杯乾杯,各自抿了一口。陳思歸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感慨道:「總算是清靜了。」
安然看着沒心沒肺的陳思歸,嘴角微微上揚,心情也跟着愉悅了幾分。她輕輕地晃着手中的酒杯,若有所思地說道:「哎,陳思歸,問你個事唄。」
陳思歸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回答道:「好呀,你問。」
安然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問道:「你說,如果有一天突然意識到自己所謂的愛人跟自己所認識的、所想像的、所愛的並不是同一個人,那應該怎麼辦呢?」
陳思歸眨眨眼,疑惑地問:「這是替身嗎?」
安然搖搖頭,解釋道:「不是,那個人還是那個人,只是這個人不止一面,他還有很多面。」
陳思歸忍不住感嘆道:「這人還是百變金剛啊。」
安然聽到這句話,沒忍住笑了起來,但很快笑容就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苦澀,她輕抿了一口酒,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聲呢喃道:「我在想什麼,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嗯?你剛剛說什麼?太小聲了,我沒聽清。」陳思歸滿臉求知慾的看着安然,甚至還把耳朵湊近了些。
安然勉強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事,我只是在想他們吵完了沒有。」
「估計還沒吧,這麼激烈。」
「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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