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家長呆愣的情況,李老師顯然看出了透露出的迷茫,只不過在排除掉對方並不是造成嘉唯情況傾向的判斷下,更是在給對方科普完事情後,推出了手中的家訪邀請信,希望監護人能簽名,批准。
而嘉唯至始至終都被牽着鼻子走,因為對於孩子這方面,他除了陪他們玩,就沒有承擔過相應的責任,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些事項,自然對於這個所謂的家訪邀請信,當成了字面意義上的家庭訪問。
李老師在看到對方沒有猶豫就下筆的情況下,眼中卻是冷漠的煩躁,畢竟又是一個不關注家庭的人,之前的幼兒教育群和小程序,可是特意標註過,對於各種各類的邀請信函都請家長仔細看過再說。
但對方就沒有打開的意思,直接在信封的簽名處寫字了。
「好了,還有什麼事嗎,那個孩子的賠償我會想辦法的,請老師多擔待一些。 」嘉禾瓊將筆重新放回了桌上,抬眸與眼前的人對視,對方平淡地點頭表示了自己的態度,不像之前還有一些擔憂的思慮。
「好,今天的事差不多就這樣解決了,家長可以回去了。」李老師和眼前的嘉禾瓊打完招呼後,對方便背着自己的工具小挎包走出了門。
他緩緩地低下頭,看着手中不斷閃爍但卻已經調成靜音模式的手機,對於上面的名字當然知道是誰,可現在沒有要接的心思,哪怕對方有多急。
董老師和黃宣婷家的保姆,因為平常接觸都是這位的情況下,兩人還算得上熟稔,沒過一會兒就聊上了,但話題的中心顯然都繞不開孩子,畢竟她們不可能在管家保鏢眼神的注視下,肆無忌憚的討論其他開心的事。
手指在口袋中一遍又一遍的按着電話,希望李老師能夠給予自己幫助,但可惜自認為的救星,卻完全不在乎這個搭檔,畢竟從剛開始選定的助手,就只是工具。
而今天兒童的暴動,一定是要有人站在認錯的位置,他顯然並不會主動給自己扣上帽子。
那大老遠跑到醫院,哪怕陪伴受傷幼兒的董老師就是最好的替罪羊,並且對方年輕之後還能找其他的工作,雖然沒有任何的補償,白幹活的精髓利用,就沒有多考慮點的餘地。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已經沒有蝴蝶結的毛絨熊,之前還以為是這個孩子發現了什麼,但現在看來,也不過只是一個喜歡粉色女孩東西,性別認知障礙傾向的小朋友。
李老師上前扭下了熊的眼睛,而在裏面藏着的正是一隻鎮靜劑,對於強制性能夠抑制人類暴動,甚至是讓肌肉萎靡無法動彈僵直的東西,出現在幼兒園裏顯然就是危險品了。
更別說,偽裝成毛絨熊帶進來,他的動機就已經不言而喻了,哪怕學位和資歷多麼硬朗,可這個國家的法律,沒有一個是給底線突破的地方。
「真是傷腦筋啊。」他將毛絨熊的眼睛重新按了回去,抬眼望着天花板上金黃色的獅子,畢竟本來只是想找一個,並不容易被關注的小孩,悄悄的做些實驗。
但現在,無論是哪個孩子,似乎都沒有下手的機會,顯然只能辭職了。
竟站着的位置太高,周圍的一切就過於明朗和透明,但如果他站的位置足夠的低,底下究竟有多少的渾濁,又有誰知道呢?
對於仰望的巨人,人類顯然只能看到對方的神聖高昂,希冀的力量,而對於俯視的螻蟻,人類只會注視於他的悲哀,隕落和渺茫的掙扎。
李老師清楚這裏已經不適合他了,因為無論做什麼,這裏的人沒有一個能給他收拾爛攤子的,董老師被推出去也只是倒霉,接下來要摘出去的就是自己。
所以,辭職的申請,會堵住所有人的嘴,包括別人的仇視掙扎,都會把注意力轉到了其他的方向。
更別說這兩個小孩打架的事情在他這裏已經結束了,負責任的家長,會承擔一切的後果,雖然說幼兒園會被起訴,但他們最終所能得到甚至也只是不痛不癢的訓斥罷了,幾個月後的風平浪靜,多的是時間。
看着腕上的老式鐘錶確定自己的午飯還沒吃,便開始摸出手機撥打外賣的電話,董老師在終於再三保證,自己會給一個好的結果下,終於在管家的親自駕車下,送回了幼兒園。
剛好碰到了,被保安攔着不讓進的外賣員,手中的食品哪怕是被裏面老師的金錢購買,卻依舊沒有配送進去,給他們填飽肚子的權利,因為學校里有專門的食堂,他們可以點菜,所以外面的主食就已經不允許帶入了。
董老師好心的上前,在了解情況後得知是花朵班李老師的情況下,剛好要找對方,於是接過了外賣員手中的飯,對方連聲道謝,然後在手機上劈里啪啦的打字告知狀況後,便急忙騎着自己吃飯的傢伙離去。
對於眼前擁有着職工掛牌的老師,之前一直高昂着脖子,抱着手僅僅站在那裏就已經讓人無可奈何的保安,現在卻露出了笑臉,畢竟對於花朵班的老師,自己來這裏三四年了,知道那是特定的,或多或少都是家裏有點關係才能進去的崗位。
所以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回到保安亭,甚至朝對方揮手表示自己的友好下,董老師提着李老師的外賣,面色略微有些陰沉的朝教學樓走去。
旁邊的器械都靜悄悄的,空蕩的風吹動着鞦韆,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讓人覺得越發的想要做些什麼,畢竟這個時間段,孩子們都已經步入午睡的階段,而自己才剛剛的回來。
而幼兒園園長在好不容易送走大佛後,也終於開始看旁邊這個正眼不瞧自己的人,對於平時自己過於寬鬆的態度,副園長顯然已經分不清大小王了。
可哪怕心理活動再怎麼多,她面上卻保持高冷,像讓自己有些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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