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寒風凜冽,呼呼作響的玻璃窗上結着一層漂亮的白色冰花,它們是雪中的精靈,只會綻放在此刻,如果想要靠近,帶來的就只是消融。
干透了的木樨草,伴隨着紙頁的翻動,愉快的又落到了下一篇章,金色長髮的少年認真的看着上面的公式。
思索導師所佈置下來的難題,對於給予的機會他顯然不會放棄,只要能夠證明自己,就擁有了真正的父親。
嘉德羅斯在紙上寫寫畫畫,跳躍的弧度,和有稜有角的圖形,在各項工具的輔助下,創造出來的條件,與各方因素的延緩影響下,所帶來的偏差。
對於,最開始警衛員還算溫暖的大通鋪,到後來擁有各項知識天賦,而被收養到這個科學院的孩童,所住着的特殊雞蛋宿舍。
到自己單獨一人的房間,這裏面的跳躍,是肉眼可見的,哪怕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把周圍人放在眼裏。
看到的就是往上的攀爬,最終的目標,就是格瑞這種出生就能得到一切含着金湯匙的天之驕子,與其比肩,甚至超越對方。
但,真正來到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刻,卻發現,他所得到的,所擁有的,和所付出的從來不成正比。
哪怕知道,這是別人的刁難,手中的東西,在其他人眼中早就已經研究了一輩子,卻也突破不了開始甚至結束不了結尾。
一切的世界在他們的世界中,早就已經不能用肉眼來觀察了,僅僅是手中的重量也只是大致輪廓的規劃,大腦世界中的具象,才是真正的基礎。
「That''s really ridiculous.(翻譯:真是可笑啊。)」嘉德羅斯看着手中,已經大致規劃出來的方向,但卻沒有找到一個能用的公式串聯起來,解釋給那些人聽。
本身就無法溝通的大腦,轉變給其他人的文字,對於自己來講就是個考驗,手中的塗塗畫畫就是結果,但在其他人眼中,就只是廢稿。
「Растут на северных липах цветы, честь соо6щить вам, пора о6едать.(翻譯:生長在北方的椴樹花,是否榮幸的通知你,該吃午飯了。)」在嘉德羅斯的煩惱下,手中通用的手錶發出了通話的鏈接,接通過後,就是自己未來父親預備的話語。
對於和格瑞父親,擁有相同成就的另外一位教授,只是遲遲沒有組成家庭的他,自然不可能擁有後代,哪怕假期足夠充足,卻始終沒有婚姻的想法。
而卻在一群學生之中,因為對方大膽的發言,並且糾正出來的公式確實是正確的結果下,相中了嘉德羅斯,決定收養對方為自己的孩子,但前提條件是,對方能夠解決這個數學界的世紀難題。
畢竟無法解決出來的難題中,要麼證明它是對的,要麼證明它是錯的,而無論用怎樣的事實來證實的,就是這個時代中,其它人創造出來的瑰寶,構建創造強量來連接它的虛實出現世界之間真正的變化。
像是遊戲打怪般那樣簡單,解鎖一樣帶來的後果,對於未來無論哪個方面都是改變,嘉德羅斯聽着,哪怕說自己只有解出這道題,才是對方真正兒子的人,卻說出這樣親密的話語。
面無表情的他,內心還是有了波動,將對方的禮物放在書頁之間,輕輕地合上留在了桌面,伸了個懶腰將所有的僵硬都疏散了出去,一瞬間的清醒讓人站直了身體。
「Хорошо, отец.(翻譯:好的,父親。)」嘉德羅斯輕輕的開口,在回應過後就去拉開門,果不其然,擁有兩米五的高大人兒站在外面等待,卻偏偏不敲門選擇用通訊的樣子,像是兩方的天地。
他看着對方僵硬的面容上,肉眼可見的歡喜,而在看到底下這個小小的蘿蔔頭後,清了清嗓子,伸出手似乎想讓嘉德羅斯牽住主動帶對方去食堂,又似乎覺得這樣有失了自己的威嚴,最終開口道。
「Вы должны по3вонить учителю, если это все еще имя отца, это слишком рано.(翻譯:你應該叫導師,父親的稱呼還是太早了。)」
「Правда?(翻譯:真的不可以,這樣叫嗎?)」嘉德羅斯的眼中透露着失落,卻依舊努力的仰着臉,看着對方表現出自己的渴望。
「Всегда надеялся, что какой - то отец сможет посадить меня на плечо и 6ежать по траве, но не встретил в церкви, не встретил в певческом ансам6ле и не встретил на испытательной 6а3е.(翻譯:我其實一直希望,有個父親能把我架在他的肩膀上,奔跑在草地中,可惜在教堂中我沒能遇見,在歌唱團中我沒能遇見,在這裏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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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的眼眶紅了,本就不大的嘉德羅斯,緩緩地低下了頭,對於眼前人注視下的世界,不過是他觸手可得的能力,卻似乎並不該這麼吝嗇。
導師轉過頭,冷漠的朝外走去,將門關好後,宿舍樓的走廊里只有無聲的走動,但去往的好像並不是食堂,難道說,又解鎖新的地方了嗎。
嘉德羅斯十分清楚,他只不過是從一個公有的財產,變為了私人的財產,孤兒沒有任何的決斷權,要不是自己的數學能力和天分,展現出來的東西,是其他人眼中的瑰寶,恐怕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就在這時,前面人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好奇的偏過頭去,看着大門外的寒風陣陣,顯然又下雪了,因為特殊的海拔線,這裏一年四季都是低溫,都是零下,不可能看到春天。
「Может 6ыть, ты мог 6ы 3аранее иметь отца.(翻譯:或許,你可以提前有個父親。)」高大的男人,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說些煽情話,看着外面的白雪也沒有草地的情況下,顯然也做不到在上面奔跑,於是在嘉德羅斯抬臉好奇的注視中。
對方突然抬手將他一把扛起,分開腿放在了肩膀上,在這個獨立的宿舍中,每個人都是單間。
他確定所有人應該都已經離開,這個樓道中只有自己和兒子,是最慢趕到食堂的情況下,放心的在走廊上奔跑了起來。
嘉德羅斯看着對方,抬手放在自己的腰腹上以防自己摔下來的貼心動作,之前要抱着對方臉的手,卻在這時改變方向,激動得攀住了他的下巴,平常都會梳理一遍好好紮起來的頭髮,也不管造型了。
肆意的笑聲,從他的喉嚨間散放,那些沉重困擾的問題,思慮憂傷的公式,條條框框的束縛,在本性的抒發下,大腦放空後,開心是實打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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