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飛爺。」
幾個人千恩萬謝。
菜逐漸開始上來,大家吃着菜,喝着酒,氣氛重新活絡起來。
沈宏就坐在我左手邊,低聲說道:「飛爺,我知道這個名額難爭取,每年名額不多,大家為此都爭破頭。」
「你也別太為難,就算爭取不上,大家也不說什麼。」
「我盡力吧。」
我沒有說太多,沈宏跳過這個話題。
自從沈宏呵斥他們之後,幾個人都沒有再談論和賭場有關的事,不是談酒就是聊女人。
看他們嘻嘻哈哈,我也跟着開心,半靠在椅子上,笑看着他們嬉鬧。
沈宏低頭從後座拿出水,剛站起身,包廂的門打開。
「菜不是上齊了嗎?」
沈宏看着女人端着一個陶瓷盆,桌上已經擺不下了。
服務員誠惶誠恐的說道:「不知道,經理讓我送過來的。」
聽她這麼說,我們都以為是老闆給我們送的菜,讓她趕緊放下。
大家正說哪個會所女人最正點,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發言的人身上。
我因為椅子比較靠後,又靠在上面,所以視野非常開闊。
就見那個女服務生直接直起身子。
我剛轉頭,就看見那個女人從瓷盆底下拿出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我。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子彈就射過來。
呲!
子彈進入血肉的聲音如此清晰,我低頭只看到殷紅的血液。
不是我的。
「飛爺。」
還拿着水瓶,保持倒水姿勢的沈宏緩緩倒下去。
他的嘴裏吐出不少血。
原本還在侃侃而談的人全都懵了,屋子裏靜默的可怕。
接着就徹底亂起來。
門外,劉桐聽到聲音一腳把門踹開,見到裏面的情形衝過來,和那個服務生纏鬥在一起。
外面的保鏢都出來,打急救電話的打電話,保護的保護。
葉睛第一時間走到我身邊,謹防這個時候有人朝我下手。
我扶住倒下的沈宏,給他捂住傷口。
「沈宏,別睡,醫生一會兒就來,千萬要挺住。」
沈宏抓住我的胳膊,語氣艱難道:「飛爺,你沒事就好了。」
我讓他整個人半靠在我身上,以此過得好一些,看到他不停滲血的傷口,一臉的焦急。
葉睛蹲在我身邊,給他的傷口上倒了一堆止血的藥粉。
「飛爺別擔心,這裏距離醫院很近,大夫一會兒就趕過來,外面需要注意。」
葉睛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我周圍的人都聽到了。
「你是說外面還有人?」
「不確定。」
我把人交給一旁的柳三辨,抬頭看向劉桐。
劉桐已經把服務生制服,但是她已經提前服下牙齒中藏好的毒。
「飛爺,是職業的殺手。」
現場人譁然,他們雖然手上也不太乾淨,但是此刻威脅到自己身上,還有有些害怕的。
「多半是衝着我來的,讓保鏢排除一下外面的危險,另外立即通知警方。」
在公共場所發生這種事還死了人,肯定瞞不住,讓警方儘快調查也好。
我沒空去理會外面的人,很快小武就帶着人回來。
「飛爺,沒有危險。」
我點頭,正好此刻,醫生也趕到,我們把沈宏抬上擔架,然後送到救護車上。
人已經徹底昏迷,我讓沈宏的保鏢和劉桐跟着上去,坐另一輛車趕到醫院。
等到了搶救室外,裏面還在急救。
我坐在外面,等着現場的情況。
沈宏的家人都不在澳門,門口只有秘書和助理,以及保鏢在等着。
「飛爺,包廂里發生什麼?是誰做的?」
我搖搖頭,說道:「兇手還沒有查出來,但是他是為了救我。」
那一槍服務員是瞄準我才開槍的,沈宏雖然為我倒水,為了恭敬一直沒擋在我面前。
但是在子彈射出來那一刻,他卻擋住了,說明他是察覺到後才撲過來的。
我抿唇,不管沈宏是因為什麼為我擋槍,我心中都是感動的。
裏面有人跑出來,沈宏的秘書立刻上前,詢問沈宏的情況。
「病人失血過多,需要立即取血。」
秘書慌忙鬆開她的衣服,讓她趕緊去。
「放心他會沒事的。」
看見秘書擔憂的神色,我也只能安慰。
沈宏中槍之後,還能說話,而且葉睛給他大量止血藥粉,我以為去除子彈包紮後就好了。
但是手術室的燈一直沒有停。
沈宏的人也越來越焦躁。
柳三辨也趕過來,跟我說那些人已經都回去了,也配合警方調查完,問我情況如何。
「還在搶救。」
柳三辨一臉沉痛,道:「那個人死的太容易了,老沈也是……」
他嘆了口氣,沒有說什麼。
他跟我一起,等在手術室外。
我等了三個小時,都沒有好消息,心中忍不住煩躁,說道:「我出去抽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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