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國,1934年冬,臨近過年的寧城格外寒冷,涼風刺骨,仿佛要刺穿人的心靈。
與雞鵝巷相隔兩條街的青浦路,距離「天下客」酒樓不遠的拐角處,一個少年模樣的人蜷縮着身體,用胳膊保護着頭部,躺在地上,四周圍着幾個壯漢,飢餓使得地上躺着的那人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動彈,只知道死死地護着自己的頭部,把身體捲縮起來。
一個領頭的漢子朝着少年走去,「天下客開業至今,在寧城還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搶吃的,你是第一個!」
正在這時,在幾個壯漢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個瘦弱的身影從旁邊沖了上來,跳起來,右拳直擊領頭壯漢的頸部,被擊中的壯漢瞬間就用手扶着脖子癱倒在了地上,另三名打手瞬間反應過來,將其圍了起來,三人脖子上露出的紋身彰顯現出他們的身份,他們是黑幫分子。
「上,廢了他!」
幾人朝着少年沖了上去,這幾個打手明顯是練家子,幾個回合之後,只聽「砰」的一聲,少年被踢倒在地,嘴角流出了血漬,但見那少年慢慢的起身,單腿跪在地上,身體瘦弱,加上這兩天來基本上沒有吃過食物,少年的身體在顫抖。
「就你這小崽子還敢偷襲我們,看你也算練過,不過今天如果不廢了你,哥幾個以後就沒臉在寧城再混了!」為首的漢子一邊說着一邊向其它兩人擺擺手,打招呼讓大家一起動手。
幾人向少年撲了過去,只見少年半蹲着身體,突然朝着最右邊那個看上去最弱的漢子猛地沖了過去,緊貼着他的身體,踩着奇異的步伐,一下繞到漢子身後,朝對方脖子上打了一下,就見這壯漢用手扶着脖子站在原地,接下來也就是幾秒鐘時間,三名壯漢都用手扶着脖子站在了原地,為首的大漢用手指着少年,
「你他媽的……」
漢子還沒有說完,少年直接走了上去朝着其喉部直擊了一下,只見該漢子一手扶着脖子,一手捂着喉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其它兩名壯漢亦是瞪着大眼,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燕,燕……」
少年跑過去,抱住倒在地上那個被打的人,將其攬在懷裏,嘴裏不停的喊着,晃動着她的身體。
「鋒哥,我沒事!」
被打的那個年輕人嘴角帶着一絲血跡,臉上露出牽強的笑容,一隻手伸向懷中,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哥,你兩天都沒吃啥東西,給,燒雞!」
少年哭了,男孩口中喊的燕是個女孩,一身髒兮兮、破爛衣服,頭髮散亂、透着一股難聞的味道,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叫花子。
這兩天,男孩把僅有的食物都讓給了她,哪曾想,她不顧性命給自己搶燒雞,男孩眼中含淚,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環顧四周,發現沒有行人,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地長時間停留,就背起那地上的女孩迅速離開。
在距離不遠的平鋪路口停着三輛轎車,從事情發生時就已經停在了那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被坐在車內的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看上去還是個學生,瘦弱,營養不良,但一個人打四個,果斷、迅捷,你去看看!」中間一輛車上坐在後座的中年男子說道。
「是!」副駕駛上坐的中年漢子應了聲,隨後捂着風衣下車追了上去,三輛車隨後迅速離開。
這一幕如果讓熟悉的人看到會很好奇,特務處的這位大佬會對一個陌生、着學生裝的少年感興趣,隨車的護衛人員心裏也很好奇,但沒人敢去想其它亂七八糟的,更沒有人敢去問。
沒人知道的是,這位大佬上午被總裁狠狠的罵了一頓,前些天,軍隊在前線作戰失利,加上最近寧城城裏又發生了幾起軍官被暗殺的事情,案件至今沒有任何進展,上級對這位大佬是一頓痛罵。
為了進一步加強對敵人情報的搜集,組織了一個以軍人為主體的組織,設有一個專門進行諜報活動的特務處,今天這位大佬就是特務處的處長。
今天上午,是這位大佬任處長以來受批評最嚴厲的一次,大佬知道自己挨罵是因為紅黨的事情,上峰對特務處寄予很大的希望。
特務處這位大佬雖然上午挨了罵,但心裏還是很欣慰的,只是心裏有很強的危機感,深知自己的工作得讓總裁看到成績。
這位大佬被罵後回到雞鵝巷,坐在辦公室考慮了一下午,感覺可用之人實在是太少了,像陳恭樹那樣能獨擋一面的人是少之又少,再三思索後,這位大佬決定,提前在其控制的浙城警察學校裏面搞特訓班,擴大特工隊伍,專門訓練專業人員,加強人才培養,今天在路上正巧遇到的這個少年引起了這位大佬的注意,特務處這位大佬是起了愛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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