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般局面後希爾墨帶着幾分戲謔地反問回來:「那麼就請蘇小姐直接打開這些禮盒看看究竟裏面裝着什麼寶貝,然後再考慮是否願意接受這份小小心意吧。」
蘇鳶半信半疑的目光掃向這個男人片刻之後還是伸出手將其中一個禮盒打了開來。
映入眼帘的是一對工藝精湛絕倫的白玉吊墜靜靜地躺在盒子裏散發耀眼光芒。
顯然這對吊墜絕非尋常之物。
而從希爾墨那一臉自滿得意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對這次補償所付出的成本感到頗為滿意。
但是這一切卻讓蘇鳶倍感無趣乏味。
相比起真正的古董來說,這類裝飾物品根本不值一提,充其量只是通過市場炒作提升了其所謂價值罷了。
正當大家都沉默不語只顧凝視這對珍貴吊墜之際,
郭瑩瑩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
全然忘記了之前和蘇鳶之間的矛盾衝突,她竟主動上前開口說道:「姐姐啊,只要你願意把這對白玉吊墜送給我作為交換條件的話,那麼我就答應讓你暫時回歸到咱家店裏繼續上班工作。」
講完這番話後郭瑩瑩看起來自信且大方得好像給予了極大寬容。
「住嘴!」
這時吳凡終於忍不住插了進來,一聲呵斥讓她立刻閉上了嘴巴。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整個房間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隨後帶着些許歉意的眼神朝蘇鳶看了一眼,並嚴肅地教訓起了郭瑩瑩:「太過分了!不管怎麼樣,蘇鳶也是你的家人,難道你不該給予一點最基本的尊重嗎?」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力量,使得在場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郭瑩瑩知道自己全靠依附於吳凡才得以參加這樣的聚會,於是只好低頭示弱地看着對方。
她輕輕地拉扯了一下吳凡的衣角,用小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央求道:「我是真的為你好嘛,過兩天不是伯母生辰了……」
她的臉上帶着一絲不甘心和委屈的表情,似乎試圖喚起吳凡心中的憐憫之情。
然而吳凡並沒有理會她的話,轉而滿懷溫情地對蘇鳶發出邀請:「你知道的,後天我媽就要過生日了,她特別想見見你。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那天過來一起慶祝?」
吳凡的目光充滿了真誠與期待,好像他已經將一切煩惱拋到了九霄雲外,只想邀請眼前這位讓他心動的女孩加入這場重要的家庭活動。
聽完這句話,蘇鳶幾乎要被自己的好奇心打敗了,差點想要找面鏡子好好照一照。
內心中的那個自己不斷地質疑:難道我的樣子很像是那種會被同一個陷阱絆倒兩次的人嗎?
畢竟上次的事情……
她可還記得清清楚楚。
那一次的經歷對她來說簡直是恥辱中的恥辱,怎麼可以輕易忘記呢?
此時此刻,蘇鳶的手緊緊握住,生怕自己忍不住火氣,到時候真想給吳凡來一拳。
她的心中既有不滿也有不甘,但表面仍保持着冷靜與克制。
她臉上掛着笑容,可那笑卻沒到達眼底,「吳凡,你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啊。是不是我得像民國時候那樣,登個報紙公告一下,你才能消停?」
蘇鳶的話語尖酸刻薄,顯然是針對着面前這個人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刺痛着他的心。
吳凡搖頭晃腦,毫不示弱:「哪能這麼麻煩呢,蘇鳶你忘了嗎,當時訂婚時,你外婆答應將她的傳家手鐲放到我們這兒了。這可是給我們將來小家庭準備的,你又沒拿走。」
他的話就像是在提醒蘇鳶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似乎想要以此作為牽制住她的手段。
同時也在暗示着兩人之間曾有過非同尋常的關係,只不過後來因為某些原因而被迫中斷了。
「嗤!」
蘇鳶頓時愣住了,雙眼死死盯着吳凡。
如今外婆在療養院休養,要是他們藉此謠言四起……
想到這裏,蘇鳶不由得心驚膽戰。
外婆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親人之一,如果因為這些無端的猜測而導致老人家受到不必要的困擾,那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她勉強忍耐着,咬牙切齒地問道:「那你現在到底想要怎樣?」
話里透出了壓抑已久的憤怒,還有對未來走向無法預知所產生的不安感。
蘇鳶感覺自己正處於一個十字路口,每一個選擇都有可能影響到未來生活的軌跡,因此必須慎重對待每一件事情。
吳凡揚起了下巴,神氣地說:「怎麼樣不怎麼樣,你現在要不要接受我的邀請?」
旁邊的司徒葉楓默默地關注着這一幕,隱隱感覺之前似乎有些問題發生。
司徒葉楓輕聲問:「需不需要我幫忙?」
蘇鳶搖了搖頭,示意不用多管閒事。
見此情形,司徒葉楓也識趣閉嘴,不再發言。
「蘇鳶,連你外婆都希望我們結婚,你還猶豫什麼呢?我自己親自來找你都不給面子嗎?」
吳凡壓根就沒在意身邊的郭瑩瑩,見到蘇鳶沒有反駁,更是覺得自己抓住了她的軟肋。
他的態度變得越來越自信甚至有點得意洋洋的樣子,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蘇鳶不想再多說什麼,草草應對幾句後轉身就離開了,甚至於剛買下的物品和賠償金都是委託他人處理。
面對着如此複雜棘手的局面,唯有暫時退避三舍才是最好的選擇。
別墅里,正在商討工作的楊盛看到氣呼呼的蘇鳶回來了,一臉疑惑地看着隨後而來的司徒葉楓。
司徒葉楓聳了聳肩,雙手張開放棄的模樣。
對於剛剛發生的這一切顯然已經超出他的控制範圍之內,所以只好放棄繼續追查究竟。
沒辦法,楊盛只好上前詢問:「你早上出去還心情好好的,咋變成這樣了?」
語氣中既有驚訝又有關切之意,希望能從好友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從而更好地理解目前所發生的狀況。
蘇鳶坐在沙發上,懷裏抱着一個大枕頭,用力地朝着前方一頓亂錘。
每一拳都像是要把她心中的怒氣傾瀉出去一樣。
終於,在她的心跳漸漸平息,呼吸也逐漸均勻時,她的動作才慢慢停下來。
「那個吳凡真叫人反胃!」
蘇鳶回想起剛才發生的情況就感到一陣難以壓抑的惱火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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