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殿下原本凝重的面容瞬間有了變化,嘴角微微上揚,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浮現在他的眼中。
嘿!這可是你自找的!
瑾王殿下心中暗喜,思緒一轉,當下便改了口:「若菩薩能保我的王妃母子平安,除了萬兩白銀的香火錢,還要給菩薩重塑金身!
而且小王也願意奉上福康公主的小命!絕不反悔!」
他的聲音堅定而低沉,並未有其他人聽到!
可憐的福康公主,尚未來得及靠近瑾王殿下身前,就這般被瑾王殿下給輕巧地許了出去。
她仍渾然不知自己已成為了瑾王許願的「犧牲品」,還在小心翼翼地朝着瑾王的方向挪動着腳步,殊不知一場由瑾王殿下臨時起意的「厄運」即將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福康公主蓮步輕移,身姿婀娜地緩緩來到瑾王殿下的身旁。
她微微揚起下巴,那一雙杏眸睜得圓溜溜的,波光流轉間卻故作不知地輕聲問道:「呵呵,瑾王殿下,這是來求子嗎?」
瑾王殿下本就心情不佳,聽到福康公主這般明知故問,便帶着幾分睥睨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心中莫名地湧起一股不想搭理她的情緒。
「福康公主也是來求子嗎?若本王沒記錯的話,福康公主不是還沒找到如意郎君嗎?」瑾王殿下的聲音帶着一絲冷淡與戲謔。
福康公主聞言一怔,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滯,但很快便恢復如常,且笑得越發燦爛起來。
「瑾王殿下這是說的哪裏話?!本公主還從未見過如殿下這般英武偉岸之人!」她的聲音嬌柔婉轉,似是藏着無盡的傾慕。
瑾王殿下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福康公主頭髮長見識短,本王不會笑話的!」
那語氣雖是輕柔,可話中的調侃之意卻再明顯不過。
福康公主聽到這話,臉色瞬間有了一瞬間的扭曲,像是被人狠狠噎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便調整好了表情,又變成了那副溫婉可人的微笑模樣。
她眼珠狡黠地一轉,心裏就迅速有了主意。「瑾王殿下,我聽聞瑾王妃在去年落水傷了身子?
本公主從小在宮中長大,這種腌臢事見得多了!
我也知道若母體受寒,可是會導致子嗣艱難的!」
她的眼神中似乎帶着一絲關切,可那眼底深處卻隱隱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算計。
「勞福康公主惦記…」瑾王殿下剛想開口解釋自己親親小王妃的真實情況,可話到嘴邊,他又思索了一番。
腦海中念頭飛速閃過,最終還是將已到嘴邊的話打了個滾兒咽了回去。自己將為人父的喜悅又怎能與福康公主輕易分享呢?!
「王妃嫁給本王已三月有餘,雖尚未有子嗣,但是時日甚短,本王與王妃都還年輕,所以本王還不着急!」瑾王殿下神色平靜,讓人難以捉摸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瑾王殿下有所不知!」福康公主微微抬起頭,神色間帶着一絲得意。
「我們青龍國有一味藥材叫『龍陽花』,此藥堪稱神藥,專治寒氣入體之症。」
她頓了頓,目光掃視四周,似是在強調這藥材的非凡。
「由於此藥生長於高山之巔,那裏終年被冰雪覆蓋,環境極為惡劣。
而且其花期可遇而不可求,往往數年才得一見花開。
採下之後一刻鐘內便會枯萎,所以必須立刻放進寒冰玉盒當中保存。
若是枯萎的『龍陽花』,那可就毫無療效了…」
福康公主一邊說着,一邊用手輕輕撫着衣角,眼神卻始終留意着瑾王殿下的反應。
「因此『龍陽花』產量極少,可謂是千金難求!
但本公主臨行之前,母妃給我準備的嫁妝中就恰好有那麼一株『龍陽花』!」福康公主說到此處,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宛如春日盛開的繁花。
「若是瑾王殿下需要,可以在晚膳後去我那邊取來…」福康公主的聲音輕柔婉轉,宛如夜鶯歌唱,循循善誘。
她緊緊盯着瑾王殿下,看着他的臉色變了又變。
先是微微一怔,似乎有幾分驚訝,接着眉頭輕皺,像是在思索權衡,而後又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渴望在眼底閃過。
呵呵,心動了吧?!
嘴上說着不着急子嗣,其實還是很想要吧?!
福康公主在心中暗自嘲諷,欣賞着瑾王殿下那多變的臉色,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彩的鬧劇。
「條件呢?」瑾王殿下快速收斂了自己的心思,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杆,「本王若想拿到『龍陽花』,需要什麼條件?」
他的眼神變得冷峻而犀利,公事公辦的問道,那嚴肅的模樣仿佛在談論一場重大的政治交易,而非求取一株藥材。
「呵呵!瑾王殿下就是爽快人!」
福康公主臉上堆起笑容,眼睛微微眯起,盡力讓自己的神情顯得輕鬆自在,可那藏在袖中的手指卻不自覺地絞在一起,泄露了心底的緊張。
「要說條件嘛!就有點見外了!瑾王殿下也知道,本公主心悅沈子衿,若是瑾王殿下能幫我嫁入鎮國將軍府,那這『龍陽花』就白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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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她眼睛亮晶晶的,可那明亮之下卻有暗流涌動,暗藏着絲絲縷縷的算計與狡黠,猶如一隻隱藏在草叢中,正謀劃着如何突襲獵物的狐狸。
瑾王殿下聽聞,眉頭立刻微微一蹙,深邃的眼眸中快速閃過一絲疑慮,隨後眼睛稍稍垂下,眼瞼輕顫,陷入片刻沉思,像是在內心的天平上仔細地權衡利弊得失。
短暫的沉默後,他緩緩抬起頭,眼神重新變得堅定,直視福康公主說道:「好!成交!只是…本王要先拿到『龍陽花』…」
瑾王殿下的語氣斬釘截鐵,目光如炬,似要直直地穿透福康公主的偽裝,將她的內心看穿。
「沒問題!瑾王殿下的為人本公主還是信得過的!
我現在派人回驛站去取,待晚膳後,瑾王殿下獨自一人來拿就是了!」
福康公主臉上笑意更盛,眼睛彎成月牙,可這笑容卻如同浮於水面的油花,虛浮而不達眼底。
她輕輕揮了揮手,動作幅度稍大,似在掩飾內心的不安,示意身旁的侍從上前。
而後她湊近侍從耳邊,壓低聲音快速地吩咐了幾句,侍從領命匆匆離去。
「多謝福康公主美意!屆時本王必定讓你達成所願,心想事成!」
瑾王殿下雙手抱胸,胸膛微微挺起,微微仰頭,臉上帶着自信滿滿的神情,豪氣應允。
他的身姿挺拔如蒼松翠柏,話語中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世間諸事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只需輕輕揮手,便可隨意撥弄命運的琴弦。
「那就多謝瑾王殿下相助了!」
福康公主微微屈膝行禮,身體前傾幅度恰到好處,臉上帶着謙遜的笑容,跟他客氣一番,而後蓮步輕移,轉身離開。
她的步伐看似輕盈優雅,實則略顯急促,像是生怕瑾王殿下突然反悔一般,腳下的裙擺都被帶動得微微晃動。
而留在原地的瑾王殿下則是嘴角緩緩上揚,扯出一抹譏諷的笑意,那笑容中飽含着對福康公主的不屑與洞察一切的自信。
他眼神冰冷,喃喃自語道:「福康,不管你有什麼招術,都儘管使出來吧!」
聲音不大,卻在空曠的場地中迴蕩,帶着一種孤獨而傲然的氣息,仿佛即將踏入戰場的勇士,無懼任何挑戰,又似那站在雲端俯瞰眾生的神只,冷眼旁觀凡人的鬧劇。
而福康公主轉身離去之後,就火速回到普寧寺中的廂房。
哼!任他什麼瑾王瑞王,還不是一個德行?!
男人嘛!只要有子嗣就好了,管他是誰生的呢?!
福康公主立即喚來婢女,吩咐她們準備香湯花瓣要沐浴。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為了以防萬一,她又對翠柳低語了幾句。
「啊?公主!這…」翠柳一副吃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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