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下手沒輕沒重的,好似要將自己整個手掌劈開一樣。張其林不算太溫柔的,捏着無邪的嘴,將手掌堵進無邪的嘴裏。
她明明已經失血的過多,卻仍要給無邪餵血。
顧泗溪不可置信的看着張其林,哪有人中毒後餵血的呀,不應該看看有沒有什麼解藥嘛。
不對,我記得她好像是百毒不侵啊,難道血也會解毒?
至於阻止她的行為,顧泗溪覺得不需要她去阻止。
因為顧泗溪知道她早已紅了眼睛,現在根本阻止不了。
[姐姐這是……。]
[她是想要救無邪嘛,可明明她身上全是傷。]
[如果要血的話,明明姐姐身上哪兒都是傷,隨便一處都是血,為什麼要新劃啊。]
[當然是姐姐擔心那些流出來的血有危險啊,她身上的傷口都是地下生物造成的。]
隨着血液的流失,張其林也越發的感覺天昏地暗。
啪嗒一聲,匕首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張其林帶着無邪倒在了地上,沒了自己做支撐,無邪嘴裏的手也滑落在地,鮮血隨着劃口不斷的往下流。
在倒下之前,在意識流失之前,張其林仍在想着,她還能送無邪回家嗎?
而這也是她閉眼前,想的最後一件事,也是唯一的一件事,緊接着便再不知事。
顧泗溪聽到響聲,猛的回過頭,看見兩人倒下的那一幕,她張大了嘴巴,手比腦子快的想要上前去接人。
「我們怎麼辦啊。」顧泗溪看着面前倒下的兩人,有些驚慌失措。
顧旭眉毛緊鎖,他要快點想一想該怎麼辦,他轉頭對顧泗溪道:「剩下的藥呢,快給她包紮一下。」流這麼老多血,一會兒在血流成河,死掉了。
轉頭又對七萍網道:「你照顧一下無邪,他的毒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讓我想一想該怎麼辦。」
七萍網點了點頭,單手將無邪從張其林的身上拽了下去。
顧泗溪連忙在背包里翻找起來,可幾個背包都翻找過後,根本沒有商城裏的藥了,全都已經是空瓶子了。
「顧旭,沒藥了。」顧泗溪語氣中滿是惶恐,她挺害怕張其林就死在眼前了。
顧旭「嘖」了一聲。「那些現實的藥呢。」真tm是個壞消息。
「那些沒用,上的那些藥並不會見好。」顧泗溪說道。
最開始的時候都試過了,只有商城的藥才能抵抗,那些地下生物留下來的傷。
「就算不頂用,能止血也好,把所有的藥都拿出來,給她厚厚的鋪上。」顧旭有些煩躁的說道。
分析室內的氣氛,凝聚了再凝聚,凝聚到常人進到這裏,恐怕會以為進到了冰窖。
年輕人表情極其嚴肅:「她不會失血過多吧。」
實則他問的是,她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死。
這裏也只有森先生敢接話了。
「就看顧家的三人怎麼做了,做的好,兩個人都會救下來。」
「不過我倒是擔心,那些地下生物會不會又來,沒有張其林在,誰能擋得住呢」
「不對哦,那些地下生物恐怕不會再來了,你們沒發現這些地下生物,都可一個人攻擊嗎。」毛博士低着頭,說道。
他是對所有生物都有愛心的人,他也看到了,那個解放靈魂的話,所以據他猜測,這地下的所有生物,都想要解放自己的靈魂。
顧泗溪翻出背包里的所有藥粉,均勻的撒在張其林的身上,可她身上傷口太多了,怎麼可能像顧旭說的那樣,厚厚的鋪上,就是薄薄的鋪一層,也沒有那麼多藥粉可以給她用,就連繃帶也是只能反覆的利用,完全沒有多餘的。
也是上藥才讓顧泗溪發覺,張其林的身體很軟,軟到根本不像有那麼高武力值的人。
之前一直都是無邪給她上藥的,張其林根本不讓別人接近。
衣服裏面是上不到的,只能將張其林的衣服脫掉,脫掉後顧泗溪才發現,張其林連文胸都沒有穿,她的胸前是被繃帶一圈一圈纏住的,現在也滿是血色。
顧泗溪看着手上的破衣爛衫,拿出了剪子,將其剪成一條一條的,就當廢物利用吧,繃帶不夠了。
「好了嘛。」顧旭問道,他並非催得急,而是他擔心,再不走那些地下生物又會趕來,真趕來,只怕到時候他們誰都走不了。
「好了。」顧泗溪將身上的衝鋒衣脫下來給張其林套上,拉的嚴嚴實實才算完事兒。
擋上擋上,全都擋上。
「咱們向回走,去老鼠洞,在那裏能安全一些。」顧旭做這個決定,也是深思熟慮的,現在也只能去那兒的,停歇一下腳了。
好歹要等張其林醒了,而且在那裏,有那個粉紅鼠女王的感謝在,那幫老鼠也不會做出有危害的事情。
「萍萍你帶着無邪,顧泗溪你能扶住張其林嗎。」顧旭問道。
顧泗溪將張其林背在自己的身上,只感覺千斤壓頂,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行,那我們這一路走快點。」顧旭抱着黑金古刀說道。
他最開始是想背張其林的,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她的這把刀這麼重,這刀太重了,顧泗溪拿不起來,只能他拿刀,換顧泗溪背。
好在三人的傷,不過是被波及到的傷,由此可見,毛博士說的話確實是真的,那些地下生物根本就沒有攻擊幾人的意思,它們唯一盯着的就是張其林。
[姐姐暈過去了,好心疼啊,姐姐的身上全是傷。]
[對呀,這血都要流幹了吧。]
[顧旭在關鍵時刻,還是挺靠譜的,最起碼他做這個決定,我挑不出一點毛病。]
[那刀那麼重嗎?我不敢想像,姐姐是怎麼拿着它作戰的。]
隨着幾人向老鼠洞的方向前進,地下生物也發出了,一聲一聲的絕望哀嚎,那聲音意外的響亮且震耳欲聾,而且在這片地方不是無聲的嗎,它們是怎麼發出聲音的。
地下生物們雖有些智商,卻並不高,它們只知道這個能解放它們靈魂的人,好像是死了,它們只能再等下一個,或者沒有再下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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