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癱坐在沙發上,反覆呢喃着,「不可能…」
他不相信從小視為依靠的表哥會這樣做。
他的未來里,表哥是他最有力的靠山,最值得信賴的夥伴,他無數次幻想和表哥肩並肩同行的日子…
現在告訴他,表哥有了二心,他怎麼能信!
「我不相信!我要問問他!」
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因為太急躁,手機掉到了地上。
正想彎腰撿起來,袁承志比他更迅速,撿起手機拿到自己手上。
「浩浩,你冷靜點!聽我跟你說!」
「你別勸我,我要聽他親口對我說!他不想做可以跟我說的,真的…」
他委屈的聲音都在哽咽。
「唉!」袁承志抖了抖煙盒遞了過去。
王浩遲疑了一下,還是抽出一支煙,袁承志劃了根火柴,王浩歪頭湊過去點燃香煙,抽了一口才反應過來。
「你怎麼還是這麼喜歡用火柴?」
「儀式感!」
袁承志甩了甩手,火柴熄滅,被丟進了煙灰缸。
「切~老土!」王浩嫌棄的癟癟嘴,卻悄悄把桌上的火柴盒裝進了口袋裏。
特製的火柴,比打火機都貴…
楚丹丹喜歡上面的圖案,正好拿回去湊一套!
袁承志只當沒看到他的小動作,見他明顯被帶偏了,有些無奈,有心提醒他一下,又惡趣味的想看看他能不能自己掰回來。
「額?怎麼不說了?把我叫進來就是讓我來抽煙的?」
「咳咳咳…」這個彎拐的過於突兀,差點晃了腰,袁承志喝了口水,壓了壓咳嗽,無奈的開口。
「浩浩,你二哥結婚了,按他的立場來說,保障老婆孩子的生活質量才是第一位的。」他頓了頓,語氣有些遲疑,「你可以換位想想,如果這件事小丫頭不同意,你會不顧一切的去做嗎?」
「我…」
我不會,我做的一切都是想讓自己更有資格站在她身邊…
「所以,別怪你二哥,以後我陪你闖,畢竟我這輩子沒有結婚的打算!」袁承志故作輕鬆的挑了挑眉。
讓他知道這些就夠了,至於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齷齪事兒,他還是不知道的好…
不過這些事兒大概率是瞞不過小丫頭的,畢竟李玉琪可沒有詆毀王浩的動機,這樣做只會讓事情變得複雜。
「哦…」雖然依舊挫敗,但王浩還是接受了現實。
楚天賜送到了,代理的事兒也有了着落,王浩整理好媽媽買的東西就準備離開了。
王媽媽卻叫住了他,「浩浩,去看看你老丈人吧,所有人都知道你來了…」
「啊?我為什麼要去?都鬧成仇人了,我還去幹嘛?」王浩皺着眉,明顯有些抗拒。
老丈人和丈母娘從來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只有收禮的時候會客氣客氣,後來因為楚丹丹鬧的跟仇人差不多了,還有必要粉飾太平嗎?
「哥陪你去,不聽他們嘮叨,就送一箱奶,看看他們病的多重,再決定你蹦多高,好不好?」袁承志戲謔的笑着。
「他們病了,我才沒有開心,你別瞎說!」王浩嘴硬反駁,但眼神明顯亮了。
袁承志唇角悄悄上揚,不走心的道歉,「好好好,是我錯了,是我小人之心了!」
不知是對老丈人受懲罰的期待,還是有袁承志陪着心裏有底,王浩一路上都開心的要起飛,車開的格外絲滑。
袁承志坐在副駕駛,看着情緒外放的弟弟,心情也跟着愉悅起來,他突然發現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真的彌足珍貴。
王浩,弟弟,這輩子你負責率真就好,其他的,哥替你背!
車子停下,王浩掂量着在醫院門口三十多塊錢買的酸奶,壞笑着問,「哥,會不會太貴重了?」
袁承志挑了挑眉,「要不你揪幾個提子去?」
王浩看了看車裏,後備箱滿滿的水果,其中最多的就是各種提子,因為楚丹丹愛吃…
「算了,就這樣吧!」王浩糾結了一下還是放棄了。
袁承志提了一大把香蕉下來,「這是看病人的標配!」
「哦!」王浩點點頭,也不糾結,直奔住院部。
楚天賜收到的短訊他看了,很容易就找到了病房。
但他們沒直接去病房,而是先去了醫生辦公室,以親友的身份打聽楚中新的情況。
「哦,病人小腿骨折,這次複查恢復良好,至於心臟憋悶,看心電圖有些心律不齊,平時注意休息,戒躁戒怒,戒煙戒酒,保持心情愉悅,問題不大…」
醫生公事公辦的回答着,語氣中似乎還有些無奈。
「複查?那為什麼還要住院?」袁承志淡笑着把一盒煙塞進了醫生白大褂的口袋裏。
醫生頓了頓,瞥了一眼口袋,神色明顯親近了不少。
「你不是那家的親戚吧?」雖然是問句,可語氣卻是篤定的。
袁承志含笑不語。
醫生心領神會,就算是,關係也不好…
「病人前段時間因為小腿骨折住過幾天醫院,這次是來換藥,順便檢查恢復情況的,本來呢這種情況不需要住院的,但病人說自己心臟不舒服,你們也知道的,我們不能把病人往外推…」
袁承志笑着點點頭,「得空一起喝酒!」
出了醫生辦公室,王浩小聲抱怨道,「哥,那盒煙一百二!比這些東西都貴!」
「總比被你老丈人訛上強!」
「可煙是從我口袋裏拿的!」
「哦,掏錯口袋了!回頭哥送你一條更好的!」
「說話算話!」
「嗯!」
談笑中,就到了病房門口,王浩推門就要進,被袁承志攔住了。
「楚天賜,就算我們不是你的親生父母,也養了你十八年,寵了你十八年,俗話說,生恩不如養恩大,你長大了,拍拍屁股走了,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
「我們為了你,把兩個女兒都得罪了,不,是三個女兒,就換來這樣一個結果?」
「早知道我們就該任由你在雪地里被凍死…」
女人的哭訴聲一句接一句,病房裏卻沒有一個人接話,仿佛只有女人在自言自語一樣。
短暫的寂靜後,男人歇斯底里的怒吼壓過女人的哭訴,裹挾着濃濃的絕望傳了出來。
「我答應,我答應,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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