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果真半點兒都沒讓雲子猗操心,很快就將所有事都處理妥當了。
這般堪稱離譜的事,朝中自然頗有非議,幾位老臣更是差點兒以死相諫,只望能讓雲子猗收回成命。
後來還是謝明河去了一趟,也不知都和他們說了些什麼,總歸在那之後朝中的非議變小了許多。
就算還有不少人對此事有些微詞,也不敢再宣之於口了。
相識這麼多年,雲子猗也了解謝明河的性子,知道他平時看着一副溫溫柔柔好說話的模樣,實則一肚子壞水,也不擔心他處理問題的能力,也就由他們去了。
此事從頭到尾,雲子猗也就在「大婚」當日露了一回面。
雲子猗自己都覺得格外離譜的事,偏他們一個個樂此不疲,為此還特地備下了鳳冠霞帔,婚服也製得精美。
三人都是一等一的俊美,穿上這樣鮮艷的紅色,自是風采卓然,個個都是讓人移不開眼的好看。
因着雲子猗平日事務繁忙,也沒那麼多時間陪他們胡鬧,加上拜這麼多回天地也着實麻煩,他們便省去了那些繁文縟節,直接跳到了最後一步。
入洞房。
說是洞房,其實也就是雲子猗平時的寢宮,雲子猗依着他們的話去裝扮了一番,換上婚服回到寢宮後,就看到一人蓋着蓋頭,坐在床上等着他。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應當是寧昭回。
可哪怕早有心理準備,親眼見到這一幕時,雲子猗還是覺得無比怪異。
換做從前,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寧昭回竟會蓋着紅蓋頭,坐在床上等着他的。
「先生怎麼還不來掀蓋頭?」寧昭回早早聽見了對方的腳步聲,卻遲遲沒等到對方的動作,有些委屈地催促道,「都到這一步了,莫不是又反悔了不成?」
雲子猗無奈地笑了聲,拿起一旁的喜秤走到他面前,輕輕將那蓋頭揭了下來。
寧昭回為了戴上鳳冠,還將長發梳成了髮髻,偏他生得英氣,五官亦深邃硬挺,明明這樣明艷的紅色應當是極襯他的,可這樣一打扮,又實在怪異得很,便是雲子猗,也沒法違心地說出一句「好看」來。
「先生穿紅色當真好看。」寧昭回卻是眼前一亮,忙不迭地上前將人擁入懷中,誇讚的話不要錢地往外冒着,「先生從前總喜歡素色衣衫,其實這樣鮮艷的顏色反倒更襯先生的氣色呢,我瞧着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了。」
他這話說得實在誠懇,雲子猗的樣貌本就極好,眉眼唇鼻皆是一等一的精緻,只是氣質太溫和出塵了些,平日穿着素色衣衫,便好似神仙下凡一般。
可今日換上一身紅衣,又被精心妝點過,則襯得五官更耀眼了幾分,灼灼如焰火盛放,眉目彎起時,更是能讓人晃了眼的好看。
雲子猗卻只是輕輕笑了聲,對此不置可否。
他在穿着打扮這些事上沒什麼研究,對此也並不在意,往往只要不失禮數,有什麼衣服便穿什麼就好,更無所謂夠不夠「好看」。
不過這樣的日子,若是對方喜歡自己的打扮,大約也是值得歡喜的事吧。
「頭上這些沉不沉,要不要先摘下來?」雲子猗瞧着寧昭回那一頭沉重的釵飾,就知道對方怕是不好受,提議道。
寧昭回搞這些東西本就是圖個儀式,如今既然已經讓雲子猗看過了,對方看起來也不像是很喜歡這些東西的模樣,便點頭答應:「好,不過這些東西有些麻煩,還得勞先生幫幫我。」
雲子猗含笑點頭,幫着他卸下滿頭的釵飾,還順口問了句:「他們兩人呢?」
「先生怎麼和我在一起還總想着旁人。」寧昭回立馬委屈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問問罷了。」雲子猗笑了笑,柔聲解釋道。
他對他們的安排並不了解,只在進來前聽人說過今日是寧昭回在寢宮裏等他,旁的便一概不知了,哪怕再信任他們,也不免想問上這麼一句。
「一人一日嘛,不然……先生怕是會忙不過來吧?」寧昭回一手攬着雲子猗的腰,另一手更是不安分地動來動去,笑得見牙不見眼,意有所指道。
雲子猗登時紅透了整張臉,緊抿着唇,好半天才說出一句:「你別亂說。」
「先生想到哪裏去了?」寧昭回見他害羞,反倒繼續逗道,「我們三個若是都蓋着蓋頭,在這裏坐成一排,先生豈非都不知該先掀誰的蓋頭好,可不就是忙不過來了嘛。」
雲子猗知道他剛才的話絕對不是這個意思,更知道他這是在故意逗自己呢,可泛紅的臉頰還是更燙了一分,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玩笑話而已,先生別生氣嘛。」寧昭回笑嘻嘻地摟着雲子猗的腰,讓他坐在自己懷裏,將下巴擱在對方頸窩裏,還輕輕去蹭他的臉頰,「今日可是洞房花燭夜,先生莫非要與我置氣不成?」
人高馬大的新娘子將清癯纖細的新郎官整個人摟在懷裏,這畫面分明哪裏都透着詭異,卻又說不出的和諧。
「……」雲子猗也不知道為何被逗的是他,說了一圈竟又好像成了他的錯一般。
到底還是他的臉皮不夠厚,在這種口舌之爭上總說不過他們。
寧昭回見雲子猗依舊不語,便輕輕在對方耳垂上舔了一下。
果不其然從雲子猗口中逼出了些許聲響。
這麼久過去,他對於對方身上的敏感點自然早已是了如指掌。
「你別鬧了。」雲子猗紅着臉,說這話時莫名有些底氣不足。
「那怎麼行……」寧昭回嗓音輕緩,語氣卻灼熱,「今夜良宵,自然是要鬧上一整晚的。」
雲子猗感受着腰間逐漸收緊的手臂,聽到寧昭回在他耳畔繼續說着。
「先生可願陪我一起胡鬧嗎?」
雲子猗從耳尖到鼻尖皆是一片通紅,雙唇緊抿着,眼神也有些飄忽不定。
卻是輕輕點了點頭。
喜歡快穿:病美人仙君又拿白月光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