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對面的,正是夜凌日。
和夜凌光不同,夜凌日正襟危坐,全神貫注,完全不像是夜凌光那麼煩躁。
&日,你還坐得住?這什麼破經背得我腦袋都要禿了。你就不擔心阿姐的安危?」
夜凌光着急着,抓了抓頭髮。
他這陣子個頭躥高了不少,已經是個俊朗的少年郎的模樣了。
距離葉凌月已經離開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夜凌光等人也來到了凌霄城。
這期間,冰心去見了帝陽釋伽。
也不知冰心老道和帝陽釋伽說了什麼,帝陽釋伽居然破天荒給他們一座院落,就在凌霄城內。
他們在這裏等待葉凌月的同時,冰心也在城中開始招募道宗的弟子。
冰心從早忙到晚,夜凌光和夜凌日兄弟兩也沒閒着。
他們白天幫忙招募,晚上打坐,時間一晃也就過去了。
可即便如此,夜凌光還是記掛着自家阿姐的情況。
葉凌月進入了崑崙舊址後,就杳無音訊。
他倒是催促了冰心幾次,讓他向帝陽釋伽打聽下阿姐的情況。
哪怕只是報平安也好。
可冰心那傢伙倒好,壓根不理睬他。
冰心說來說去就是一句話,好好煉靈飛經。
夜凌光哪裏靜得下心,反反覆覆背誦了好幾天,都記不住。
&文在心,怎麼會背不下。這經文對你的修煉有好處,你的脾氣太毛躁。」
夜凌日實事求是道。
雖然對冰心的做法也很不感冒。
可夜凌日還是聽從冰心的意思,每日習練靈飛經。
不說其他,在水神通操控方面,他融會貫通了許多。
如今若是再遇到太陰聖女,他相信自己可以匹敵。
&得聽你廢話,我要去找冰心。我憋不住了,這次一定要打聽到阿姐的消息。」
夜凌光摔門走了出去。
他住的屋子和冰心的屋子不遠,一路怒氣沖衝到了冰心的門前,抬腳就是一腳。
&道士,我受夠了。我阿姐什麼時候才能有消息?你不是很厲害,那你一定有法子聯絡到我阿姐。我聽說,道門中人都可以和崑崙舊址里的人互通有無。早知如此,我還不如留在道門,沒準還能知道更多。」
夜凌光發起牢騷來。
冰心依舊盤腿而坐,入定一般,一動不動。
夜凌光翻了個白眼、。
他已經習慣冰心的冷漠。
阿姐走後,這傢伙的話就更少了。
可就在夜凌光走近之時,他推了一把冰心。
可這一推,他一個踉蹌。
眼前的冰心,身影模糊,消失了。
&眼法!老道士,你敢糊弄我!」
夜凌光這才知道,眼前的冰心居然只是個幻影。
這老道士,又搞什麼鬼,讓他們修煉入定,自己卻沒了蹤影。
夜凌光將整個院子都搜尋了一圈,結果愣是沒發現冰心那傢伙。
他猶不甘心,又在城中一番搜索。
出了攝政王府和王宮之外,都搜過了,依舊沒見到冰心。
夜凌光也納悶了,冰心到底去了何處?
攝政王府內,帝陽釋伽臉色鐵青,盯着眼前的男人。
&莘,你別得寸進尺。我已經答應了讓你在凌霄天傳教,你竟還想讓我打開崑崙舊址,讓你進去?」
眼前的人,正是冰心。
就在半個時辰前,他突然出現在攝政王府。
這是帝陽釋伽第二次見到帝莘。
雖然,對方自稱冰心。
可在帝陽釋伽心目中,他就是帝莘。
這傢伙,可謂是帝陽家存在以來,最大的災難。
若非是他,帝陽莘也不會死。
帝陽家也不會處於這麼被動的局面。
可算起來,他是帝陽釋伽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雖然這個事實,帝陽釋伽也好,帝莘也罷,都不想承認。
冰心一言不發,只是凝視着帝陽釋伽。
上一次,他突然來訪,也是如此反應。
帝陽釋伽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無奈之下,只能答應了他的種種請求。
他也沒敢將此事稟告給家主。
若是讓帝陽傾鳳知道了帝莘在此,還不知會怎麼處置這傢伙。
&開崑崙舊址。」
冰心冷冷說了的一句。
這是命令的口吻,而非是商量的語氣,因為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這也是慣常的冰心的行事風格。
&也別太過分了,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和你的人,都得給我滾出凌霄城。」
帝陽釋伽氣結。
&確定?」
冰心只是丟出了三個字。
帝陽釋伽啞然。
他還真不確定。
就這麼一個月的時間裏,這傢伙,在城中招募了大量的信徒。
那些教眾,只怕都已經不再忠誠於他這個攝政王了。
還有王宮裏的那個小皇帝,也和對方接觸了幾次,對他很是信任。
這都是帝陽釋伽始料未及的。
早知道如此,帝陽釋伽是絕對不會放這傢伙進入凌霄城的。
帝陽釋伽這會兒想要後悔,已經是來不及了。
&了本王之外,沒有人能打開崑崙舊址>
帝陽釋伽有些慫了。
他不敢得罪帝莘,這傢伙,可是連帝陽莘都隨手殺了的狠角色。
&要進入崑崙舊址做什麼,你明明不是念師。你應該知道,那地方,只有念師才能進入。」
&人。」
冰心依舊是言簡意賅。
他原本也沒打算進入崑崙舊址。
可就在昨晚,他打坐之時,忽然留意到了天象。
天空的那一輪明月,隱隱被紅霧籠罩。
紅霧,對於熟悉紅月女皇的冰心而言,他很清楚,那紅霧預兆着什麼。
紅霧,是第二祭司,柳七變的象徵。
所以說,柳七變,回來了?
那傢伙,早應該已經消失了才對。
可他又陰魂不散的回來了。
三十三天,沒有他的氣息。
只有一個可能,他出現在崑崙舊址里了。
那地方,是上古的陰影之處。
一旦陰影開始擴大,甚至影響到現實,那柳七變就真正要復活了。
下一個復活的,又會是誰?
是崑崙女皇還是紅月女皇?
意識到了這一點,冰心才有了進入崑崙舊址的打算。
他必須,在柳七變強大之前,奪取他賴以生存的本源之力。
哪怕,那些本源之力,是怨念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