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練劍成魔,千萬餘年,縱橫三天九地,方領悟出此劍。奈何天壽將盡,吾難以返回故土,彌留之際,將此劍笈藏於天地造化之中,待尋有緣人。」
雲紋上的這些字,解除了帝莘的困惑的同時,也不由他精神一振。
星雲之所以吞噬帝莘,恐怕是受了這位魔帝的神念驅動,多年來一直在找尋傳人,它很可能是感受到了帝莘身上的劍氣,才會做出破格之舉。
帝莘,已經被默認為是這位叫做血劍魔帝的人的傳承人了。
帝莘的猜測,也是**不離十,但他絕不會想到,其實這一朵星雲,並非是第一次吞噬人。
早前那些被它認為具有資格繼承血劍魔帝的劍招的人,也有雙手之數,但是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沒能領悟劍海潮生。
他們被困死在了星雲里,最終屍骨無存。
雖然不知對方是什麼身份來歷,可他的天地人三劍,聽上去口氣不小。
帝莘自認掌握了帝御九天,可還不敢號稱開天闢地,也不知這劍海潮生到底是什麼級別的武學,只怕比帝王級的還要高明一些。
只是神界之中,帝王級的武學之上,難道還有更高明的武學?
為何他從未聽說過,那魔帝所說的三天九地又是怎麼一回事,竟要用千萬年才能踏破。
到了最後,他竟無法返回故土,客死異鄉。
這些疑惑,盤踞在帝莘的心底,只是已無人可回答。
不過帝莘也不是鑽牛角尖之人,他也知,世間萬物,總有一些事是無法解釋的。
就如他妖祖重生,化為鳳莘和巫重,他擁有帝御九天的帝王武學,可實則上,這武學自有記憶以來,就深植在他的腦中。
帝莘迄今不知,帝御九天是什麼人傳授給他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疑團猶不能解,更何況是發生在他人身上的。
更不用說,他們四人服用了乾坤丹,為何就偏偏回到了四千年前。
是偶然還是命中注定,亦或者是有人幕後操控,帝莘只覺得,所有的一切,都猶如一團亂糟糟的線團,解不開摸不透。
既是無法解決,帝莘不會多費氣力。
他索性收回了思緒,仔細研究起那些雲紋來。
他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只要學會劍笈,突破人劍,就可以破除萬般禁制,那眼前的這朵星雲就困不住他了。
帝莘全神貫注,凝視着那些血脈一般的雲紋。
雲紋,扭曲着,不停地匯聚着一個個文字,那些文字,拼湊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篇五百餘字的劍訣。
帝莘逐字逐句,念着那劍笈。
待到他逐字逐句推敲之後,眼眸驟然一亮。
「好高明的劍法,無形之劍,勝過有形。」
帝莘終於明白,為何這位魔帝一直沒法子找到傳人。
這劍海潮生,聽上去只有三招,天地人三劍。
可實則上,每一劍都蘊含着八百六十四種劍招變化。
常人別說是演練,就算是記都很困難。
很多人,劍才到了一半,神力就已經消耗一空。
不過,帝莘體質特殊,又身懷神力和妖力,在耗力之時,肉身能吸收天地靈力。
他,有信心能演練完一招人劍,帝莘右手一振,劍氣凝聚成一把劍,演練了起來。
他很快就進入了忘我之境,就連星雲之外的葉凌月,也暫時被他忘在了腦後。
星雲之內,帝莘身影如梭,星雲之外,葉凌月和夜凌日還在半空中尋找着。
隨着時間的一點點流逝,天河異象真的妖徹底消失了,此時已經臨近日出前後,葉凌月眼裏的希望之光,越來越暗。
又過去了半個時辰,天就快亮了。
最後的幾朵星雲也要消失了,帝莘……你究竟在哪裏……若是半個時辰之後,
而就在葉凌月失魂落魄,尋找着愛郎之時,小吱喲也深陷陽泉神殿之中。
距離小吱喲跟蹤曾妙妙,進入陽泉廢墟已經是一天半夜了。
小吱喲看着曾妙妙修復着那個陣法,心亂如麻。
它看了看被放在地上的小獸,小傢伙剛出生沒多久,雙眼還是緊閉着,它睡得正甜,渾然不知,小吱喲內心正在進行天人之戰。
「我該奪舍了它的肉身,想法子制止娘親。」
「它就是我,我就是它,我用自己的肉身,天經地義。」
小吱喲糾結了半天。
「若是老大在,絕不會這麼遲疑,當斷不斷,算什麼男子漢!」
小吱喲不由看向了陽泉廢墟之外,地下區域,依舊一切如故。
但是小吱喲知道,此時已經是天河異象的第九天了。
再過一天,最多一天,四大神帝就會圍剿荒族。
雖然爺爺和老囚天送走了一批荒族族民,可大部分的青壯年,都還留在陽泉古道里。
就在小吱喲咬了咬牙,準備奪舍之時,曾妙妙突然停住了動作。
「不好,那陣法已經修復好了!」
小吱喲這才留意到,就在它猶豫不決時,曾妙妙已經修復了好了那個陣法。
原本陣文模糊的傳送陣,在修復之後,變得文理分明,上面的陣文也嶄新一片。
曾妙妙下一刻,劃破了手指,幾滴鮮血滴落。
當曾妙妙的血落下時,原本毫無光澤的陣法,陡然大亮了起來。
整個陣法,發出了嘎嘎吱吱的響聲,就像是一個沉重的石磨,多年未動,終於被推動了。
小吱喲大吃一驚,曾妙妙將地上的孩子抱了起來,她沒有如小吱喲預料的那樣,立刻進入陣法之中,而是跪在了陣法旁邊。
隨着陣光的閃耀,陣法之中,竟出現了幾個人影。
小吱喲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陽泉廢墟里竟然還有人。
這些人,就是暗中操控娘親的人?
難道那人會是陽泉殿主?
隨着陣法中的人影越來越清晰,小吱喲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陣法中的人影,雖然還不能看清臉,但是那身形高矮,必定是女人無疑,絕不會是陽泉殿主。
「恭迎太陰聖女閣下,聖女金安,太陰族千秋萬代,永世不墜。」
曾妙妙見了女子,額頭觸地,極其恭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