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前,祥寧城內,葉凌月和凌日、九念等人,已經悄然潛入了祥寧城。
「城主府看上去很是平靜。」
葉凌月在遠處暗暗觀察着。
經歷了城主府偷襲時間後,星河鳳飛居然沒有加強戒備,這一點,倒是葉凌月很是意外的。
儘管城主府看上去一片靜謐,可葉凌月沒有立刻潛入,而是先和眾人商討起來。
夜凌日去過一次城主府,所以對裏面的地形熟悉一些,他將城主府的地圖大抵畫了出來。
早前發現九念和封天令的廂房,都已經被標了出來,還有星河府的地牢。
星河府的地牢,就設在外院的下方,星河鳳飛對這些難民並不是很重視,也沒有派太多人手把守。
但是難民的數量不少,想要營救,尤其是要將他們帶出去,也不是很容易。
夜凌日分析道。
「阿日,你小子不錯啊。」
葉凌月看着阿日分析的井井有條,很是欣慰。
阿日還是阿日,百年過去了,這一點還是沒有改變。
「都是些老底子,當初爹爹教的,死幾次都忘不了。」
阿日笑了笑,俊逸的臉上,有了些許的傲意。
提到父親夜北溟時,姐弟倆都沉默了片刻。
「阿日,你不怪爹爹了?」
當初,阿日的死,和夜北溟有着脫不開的關係。
「是我自願的,怪不得爹爹。阿姐,當初,爹爹和我說,你很可能會遭遇不測。我們一家人,若是想要再團聚,必須有所犧牲。既是要犧牲,我作為家中的長子,自是要第一個站出來。只可惜,最終我還是沒能保住你。」
夜凌日一臉的黯然。
「爹爹一直瞞着我,哪怕是你死之後,面對我的指責,他也從未多說過。爹爹這悶葫蘆的脾氣,還真是討厭啊。」
葉凌月苦笑。
夜北溟想來早就從大長老口中得知她會以身化太虛的事。
他深知,一家人只有在三十三天,才能再團聚。
阿日和阿光,顯然是在爹爹的安排下,以另一種方式進入了三十三天。
早知如此,爹爹為何當初就是不說。
「也許爹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阿姐,爹爹他是不是也到了三十三天,為何這麼多年來,一點他的音訊都沒有?」
夜凌日忍不住問道。
關於娘親雲笙,雙胞兄弟兩都是曾經聽說過。
過去百年來,娘親在佛宗中,也是後起之秀,聲名不下道門的長孫雪纓。
可是夜北溟和葉凌月卻是音訊全無。
如今,阿姐都出現了,可是爹爹他……
「阿日,你要相信爹爹,我們倆,可都是他一手教導出來的。我相信,爹爹一定在三十三天的某個地方,等到時機成熟,我們一家人總會相聚的。」
姐弟倆相視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夜色,更濃了。
一晃,已經是凌晨前後,城主府內,一片靜謐。
「不知道,赤赤身在何處。」
九念擔憂道。
她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出赤赤,以及一些被星河鳳飛抓去的難民。
尤其是赤赤,她的生死,牽動着他們的心。
「赤赤是星河鳳飛的貼身護衛,想來,和她形影不離。」
葉凌月最頭疼的也是這一點。
這意味着,她們必須和星河鳳飛正面衝突。
她們討論了片刻,葉凌月決定,由她和九念去找赤赤,其餘人等,去救那些被關押在地牢裏的難民。
「阿姐,你和九念單獨去,真的沒問題?」
夜凌日還有些擔心。
星河鳳飛身上,可是有星河老祖的救命令牌的。
「放心,那令牌能救星河鳳飛一次,救不了第二次。」
葉凌月觀察過那塊令牌,那是一種蓄力法寶,星河老祖在對抗帝莘時,已經消耗了大量的天力,那塊令牌已經不足以保護星河鳳飛了。
她們真正要擔心的,應該是赤赤。
雖然有了破解銘蟲之法,可葉凌月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拿下赤赤。
最差的打算就是,一旦發現不對頭,她們就用瞬移符逃出來。
一干人等在城主府外,就兵分兩路。
夜凌日和赤燁、溪芸等人,循着夜凌日老的路線,潛入城主府。
葉凌月則是和九念單獨前去找赤赤。
星河鳳飛的院落,位於城主府的正西位置。
「九念,待會若是見了赤赤,你一定要想法子接近她,將這瓶人血,灑在她心口處。」
葉凌月在替九念治療時,發現九念的心口處的銘文,是最重要的。
正是那一處的銘文,起到了控制全身銘文的作用。
若是能夠化解這一區域的銘文,赤赤就可以恢復部分神智。
「至於星河鳳飛,交給我處理。」
葉凌月看了眼星河鳳飛的屋子。
裏面漆黑一片,看樣子,星河鳳飛已經歇下了。
九念頷首,兩人互對了一個眼神,兩人同時,闖入了星河鳳飛的房中。
葉凌月迅速祭出符,一張石化符朝着的床榻方向掠去。
可是這時,一道黑影從旁襲出。
「赤赤,住手!」
九念認出了那股熟悉的氣息,他叱了一聲,一掌揮向了來人。
兩人同時往後退了幾步。
「果然如爺爺所說,你們還真是冒死來了。」
一陣冷笑聲,星河鳳飛從屋外走了進來。
星河老祖說,銘蟲並非是完美無缺的。
葉凌月成了五級銘師,她一定是得了葉敏的傳承。
葉敏當年,就曾研究過銘蟲,只是考慮到那法子太過霸道邪惡,才中斷了。
星河老祖當年追殺葉家時,曾經在葉家的書房裏發現過一頁葉敏的筆記,才靠着那筆記研究出了銘蟲。
既然有筆記,就很可能有破解之法。
星河老祖算定了,葉凌月等人,不日一定會來搶人。
「星河鳳飛,我們又見面了。」
葉凌月睨了星河鳳飛一眼。
赤赤和九念對了一掌,看到九念,赤赤沒有半點神情變化,依舊是一臉的冷漠。
「早前在息安鎮,有劍魔帝莘幫忙,你們逃過了一次,沒想到,你們還敢來,還是說,劍魔帝莘在外頭等着你們?」
星河鳳飛看到葉凌月,就想到早前星河老祖說的話。
雖然不是同一個人,可眼前的葉凌月,光是聽到她的名字,星河鳳飛就覺得一肚子的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