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芒太子言下之意,就是由他派人前去通知星河老祖,再由星河老祖出面,圍剿這群暴民。
「太子殿此計甚好,星河老祖手段毒辣,這群暴民躲在這裏一定以為老祖不會發現,他派人來,這群暴民的下場必定會非常悽慘。」
趙少門主大喜道。
葉凌月卻是眉頭一皺,雖不知那些暴民到底是誰,可葉凌月潛意識對暴民有好感。
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很可能來自神界,是神界的舊民,還有一個原因,他們原本被星河老祖奴役,能從星河老祖的手下逃出來,可見這群暴民並非是苟且偷生之輩。
她並不想看到他們落入星河老祖手中。
否則以星河老祖的脾氣,這些暴民的下場只怕比死更加悽慘。
可葉凌月也知,她人言甚微,這時就算是開口阻撓,也不會有人聽她的。
對於在場的上位者而言,那些暴民的死活也根本微不足道。
葉凌月的心,莫名沉重了起來。
「就這麼決定了,我們一行人先穿過雨林,沿途不要驚動那些暴民。這些暴民既然久居在此,想來這裏的天獸也被他們絞殺了。我們過了雨林後,途經星河老祖的領地時,再將此事稟告老祖,也算是和星河老祖示個好。」
蒼芒太子長袖善舞,早已將此事安排的穩穩妥妥。
哪知葉凌月一聽,卻冷哼了一聲。
「太子殿下,其他事我可以不管,可若是要與星河老祖交好,恕在下不能與你們再同行。」
「葉銘師,您這是?」
蒼芒太子愣了愣,忽是想起了早前有傳言,葉家和星河老祖的淵源。
他輕咳了兩聲。
「葉銘師,實在抱歉,是本宮疏忽了,本宮並非這個意思。」
他只是想着平衡多方勢力,倒是沒想到,葉凌月和星河老祖結怨很深。
不過這麼一來,蒼芒太子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接下來,過了雨林後,就是星河老祖的大本營了。
雖說無極天這些年,被多方勢力割據佔領,可歸根究底,勢力最強的不過幾家,星河老祖就是其中最為強大的一隻。
星河老祖的星河家當年在世外天勢力中並不算是出類拔萃,可是自從佔據了無極天廣袤的領地和大量的奴民後,星河家不斷壯大。
這些年,實力堪比一個天域,比起下天域最鼎盛的天域也是好不遜色。
這一次,新天河誕生,很可能會出現在星河家的無極天領地內。
葉凌月和星河老祖有舊仇,星河老祖若是知道葉凌月在他們的隊伍里,只怕……
這些利害關係,蒼芒太子稍一想,就覺得很是為難。
「葉凌月,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星河老祖和你有沒有舊仇,與我們有什麼關係。那些暴民得罪了本少,本少絕不會輕饒他們。星河老祖那,本少一定要稟告不可。」
趙少門主不屑道。
葉凌月這女人,未免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早前有劍魔帝莘護着,趙少門主還不敢放肆。
可是他這幾日留意到,劍魔帝莘和葉凌月似乎鬧僵了。
兩人這幾日,彼此都不理睬對方。
趙少門主言語上挑釁葉凌月,劍魔帝莘冷着一張臉,也沒有多說。
見帝莘如此反應,趙少門主愈發囂張。
「你想要離開,就獨自離開好了。你以為,就憑你,能活着抵達無極天參加銘師工會的行動?我看你只怕連這片雨林都走不過去。」
「葉銘師,你再考慮考慮,畢竟無極天不少領地都是星河老祖的領地,得罪他,並無好處。葉家與星河老祖的仇,又是陳年舊事……」
蒼芒太子的意思是想讓葉凌月暫時將私人恩怨放到一旁。
畢竟,在蒼芒太子看來,如今的葉凌月和星河老祖對抗,在沒有楚府的幫助下,簡直是以卵擊石。
「太子殿下,若是有人毀了蒼芒皇朝,殺了蒼芒仙皇,試問你是否會忍?」
葉凌月一臉諷刺,看向了蒼芒太子。
蒼芒太子這是典型的站着說話不腰疼。
他一方面討好星河老祖,一方面卻打壓她。
這就是典型的恃強凌弱。
「放肆!」
蒼芒太子聞言,面色一紅,勃然大怒道。
「你竟敢詛咒我父皇和蒼芒皇朝?」
蒼芒太子自問對葉凌月也已經夠禮遇了,偏葉凌月給臉不要臉。
劍魔帝莘在旁沒有幫腔的意思,蒼芒太子的想法和趙少門主的是一樣的。
「太子殿下,還請息怒,凌月並非是這個意思。凌月對蒼芒皇朝和仙皇一直很忠心,早前格桑古城時,凌月就挺身而出,捍衛我朝的聲威。」
溪芸急忙上前當和事老。
她衝着葉凌月只眨眼,凌月這是怎麼了,她平日素來聰慧,今日為何要在幾個暴民的事上,和蒼芒太子等人起衝突。
雖然蒼芒太子等人的做法,也的確是有失公允。
那些暴民說來,也是無辜,只是因生在無極天就被欺壓奴役。
「說什麼捍衛蒼芒皇朝的聲威,說白了,格桑古城的事還不都是她自找的,若非是她執意要去,我們又怎麼會浪費那麼多時間。鳳菲郡主和楚暮等人也不會出事。在我看來,這女人就是個惹事精。她要走,就由着她走好了。」
趙少門主伺機在旁煽風點火。
「太子殿下,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今日之事,你切勿後悔。」
葉凌月卻是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
漠北在前,星河老祖在後,蒼芒皇朝夾在兩大勢力中,生存本就極其不容易,可偏偏蒼芒太子沒有半點危機意識。
在葉凌月看來,蒼芒皇朝最該做的,是合縱連橫,抗衡兩者,否則早晚蒼芒皇朝會成為第二個光明領。
奈何,這一切,葉凌月看透了,蒼芒太子並未看清。
蒼芒太子聽罷,冷哼了一聲。
「告辭。」
她拱拱手,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凌月!」
「劍魔殿下?」
溪芸見了,很是驚慌,她再看看帝莘。
帝莘冷着臉,葉凌月轉身的一瞬,他身子微微一動,可最終,他還是沒有動。